第一卷:奈何黃泉夢悠遠 第四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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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我已經四歲了,父親見我聰慧便為我叫來了老師。我不知道為什麼老師教我的東西我都會,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裏麵有很多詩文。每每開口震驚四座。老師不止一次的向父親請辭,說他真的教不了我,他說,我懂得比他還多。父親每次在上朝的時候聽見這樣的話都會哈哈大笑。漸漸地,老師真的不來了。我便在沒有事情的時候靜靜的坐著練字,母親總是在那樣溫暖的燭光下看著我。
突然有一天,宮外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來的時候我正在和父親母親一起用膳,我不喜歡那樣的鋪張浪費,母親也不喜歡,所以我們的飯食極為的簡單。侍衛來傳的時候直說宮門外的那個男子要他對我說:“萬年。”我大驚,連忙請那個男子進來。那個侍衛看向父親,父親皺了一下好看的眉然後微微一頷首表示同意:“叫他進來吧。”待侍衛下去以後,父親納悶的問我:“你認識那個人嗎?萬年是什麼意思?”我笑著哄他:“那裏有什麼意思呢,父親,我也不認識他,等他來了就知道了。”
那個人進來的時候我們已經結束了用膳,隻見那個人身材高大,臉似刀削般的冷峻。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然後微微對著父親母親行李。這是大不敬。按理說平民應該對父親母親行三跪九叩的大禮,而那人隻是微微的一欠身。而且對我這個長公主視而不見,甚至掃了我一眼。
我雖然小,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裏來的,但是我知道自己的靈魂少說也有萬年。地府中的人情世故,世間百態我看得透徹。但是我還是不懂這個人要做什麼。
一旁的從公公尖尖的嗓子大喝了一聲:“膽敢無禮?”我喝了一口碧血剛剛呈上來的雪梨甜湯,便製止他繼續出聲:“從公公,您還是退下去吧。”宮裏麵的人有很多都怕我,說我這個小孩奇異的很,什麼都會,煞是恐怖。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所以從公公看了一下父親沒有製止的神情便退下了。
母親一口好聽的吳儂軟語很是好聽,母親溫和的問:“不知壯士前來所為何事?”那個男子看向我:“我想授小公主一些武功。”父親略帶驚訝的問:“壯士何出此言?”母親也是一臉的驚訝。
那個男子道:“陛下喚我天樞即可。我隻是想授小公主一些武功,並無理由。”父親立馬一臉的剛毅:“不行,你還是走吧。”我兀自喝著雪梨甜湯不語。那個天樞笑了:“陛下何不問問小公主的意見?”
“哦?子清,你想學嗎?”我無所謂的笑一笑,說句實在的,我學這些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不過我發現我除了會些詩文,琴,棋外。至於畫,武功,奇門盾術我都不會。可能是見我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天樞略帶焦急的對著父親說:“能否讓在下和公主單獨聊一下?”
父親母親見狀有些遲疑,我放下手中早已喝膩的了雪梨甜湯,對著父親甜甜的笑了,擁著童音說:“父王母後放心吧,清兒去一下就來。”父親母親才含著擔憂的看著我。我心知他們是不舍得我受那份苦的。所以想先聽聽那個天樞說些什麼再拒絕也不遲,畢竟不能隻憑一個萬年一詞就把自己賣了。
我和天樞走向偏殿,我雖有智慧,但人還是小。所以天樞隻得站在我的身後慢慢的走著。進了偏殿以後我帶著笑意的看著天樞:“你想要說什麼?”雖是童音但是帶著質問。天樞站在窗邊:“我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很早以前我就認識你了。今天是你原本的生辰。”我愣了愣:“我是誰?”
天樞搖了搖頭:“現在你是誰都不重要了,你肯跟我走嗎?我教你習武。”我看著天樞極為認真的眸子,那雙眸子就像是深潭,讓我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究。“你到底是誰?”這句話不經大腦的思考便已經說出了口,我慌了慌神,但還是坐著等他的回答。
那個天樞回過頭去對著窗外的天空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或許你以後會想起來也有可能。到時候你還是自己看我是誰吧,隻不過我能告訴你的是,我本便是天樞。”我點點頭,並沒有深思。很多很多年以後,我終於知道,原來“我本便是天樞”這句話的意思。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暫且不提也可以。
我和天樞回到了正殿,一見父親母親仍是坐在原來的地方便跪下了:“父親母親,我要跟天樞學武,你們要自己保重啊。”母親一臉的錯愕,父親也是極為的驚訝。我咽下心中的不舍:“待清兒日後學成歸來,定好好孝順你們。”說完,行了一個大禮。往日我都不向他們行禮的。
父親的手放在青瓷杯邊,帶著不舍地說:“可是天樞……。”未說完看了天樞一眼。我心知其中的意思,父親是不相信天樞。我給了父親一個肯定的眼神:“父親放心吧,清兒知道天樞的來曆。隻是不便說出。”我看著父親仍然帶著疑惑的臉,隻得靜下來讓他獨自思考。
過了好半晌,母親微微哭泣的聲音傳來,父親才開口:“既是如此,逆擬便去吧。切記,好好照顧自己啊。”說完,還看了天樞一下,意是讓他好好待我。天樞點點頭,就把我帶走了。我們走的時候,就帶走了幾套簡便的衣服還有幾張銀票。父親本是想讓我帶很多銀子的,但是卻被天樞製止了。按照天樞的意思是帶著很多銀子既不方便又不安全,不如不帶。
就這樣,我在父親母親不舍得眼神下離他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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