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室友ROOMMATE
    “亞伯，如果格裏克欺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和德拉科！你知道的，德拉科比他厲害，可以修理他！”經過首席戰一役，哈利對格裏克好感全無。而這，真是我和德拉科樂於見到的。格裏克的心思比我和德拉科加起來還要深沉。對上這樣的格裏克，哈利會被吃得連渣都不剩的。
    “放心好了，哈利。我已經決定采取無視忽視將他當空氣人的方針政策，我決定每天要回宿舍就上床睡覺，醒來就出宿舍找你們兩個。”
    哈利滿意地噢了一聲，然後又很快換上了憂慮的神色。
    “亞伯，那你洗澡該怎麼辦？難道你要不洗澡直接睡覺嗎？那會弄髒床單和被套的！”
    我來到宿舍的時候，東西都已經搬過來了，在床頭邊上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斯萊特林的宿舍很大，裏頭除了浴室外還分成了兩小間，住著的人一人一間，互不侵饒。這樣的設計讓我稍稍安了心。
    如果要我天天對著格裏克我一定會發瘋的。
    不管外表在怎麼變化，裏頭還是那個人，那個如此對待我的人。一想及要與他朝夕相處，我便是坐立不安，恨不得立刻就逃離宿舍。
    “砰砰砰！”我房間的門響起了有節奏地敲門聲。這個敲門聲的節奏讓我的心跳瞬間提到了最高。
    該死！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我不敢做任何猶豫便起身去開了門。因為對著那個人，即便隻是片刻的踟躕也能讓他從中看出端倪。
    在打開門前，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換上貴族式的微笑。
    “噢，格裏克。這麼晚了，可還有什麼事？”
    格裏克仍舊是冷然著一張臉。但自從知道他是那個人以後，我便覺得這樣的表情實在太適合他不過。盡管是境遇全然不同，但他還是他，前世裏的一切所塑造出的他，若隻是因為轉世便讓他大變身，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
    “抱歉。”
    哈？是否是我錯覺了？高傲如斯的格裏克居然向我道歉？
    我不解而又略帶嘲諷地勾起唇角，朝格裏克親切地笑著，“你不必向我道歉，我並不認為你有做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情。”
    你做的，都是對的。
    對你而言。
    “我的父親……並不是魔術師。”格裏克皺了皺眉，慢慢說道。
    “從你和德拉科的決鬥中，我便猜到了。這並沒有什麼，不是麼？對於一個陌生人，即便是同學，也需要保持幾分警惕之心。而且，你還生活在麻瓜世界，這讓你更加必須小心翼翼。”我努力為格裏克找著理由，竭力表現出‘我完全不在意，你放心吧’的模樣。
    我笑眯眯地將手背在身後。然後，用指甲狠狠戳入自己的手掌心中。
    因為，疼痛能夠讓我保持必要的理智來支撐一切。
    “你……”格裏克看著我，眼中帶著濃濃的不解，他幾乎是探尋一般地打量著我的每一絲表情，這讓我臉上的笑容都愈發僵硬。
    “格裏克，抱歉，我今天有些累了。我可沒有你那份能力，今晚上的那場決鬥耗了我不少體力。所以，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明天再說麼？”我應景地擺出一副疲憊的模樣。而這，讓格裏克不得不離開。
    格裏克點點頭，然後轉身出門。
    格裏克走出門的樣子有點奇怪，像是跛了腳。這讓我忽然想起了德拉科在最後給他的那一擊。
    德拉科的內裏可是貨真價實的成年巫師，尤其他過往的那些經曆，早將他塑造成了了不起的決鬥士。格裏克就算是再怎麼了不起，但要喝正兒八經的巫師比魔法，怕還是有些吃力。
    德拉科最後的那一擊，應該是出乎他意料的，所以才會被打了個正著。不知他現在好些了沒有，看著他顛簸的走路姿勢，讓我心中不免一陣擔憂。
    我一邊唾棄著自己一邊努力抑製著自己那企圖衝上前去問候他傷勢的衝動。我怎麼還這麼不長教訓，前世裏我因為他付出了如此慘烈的代價，現在居然還在心裏想著他？
    我譏諷自己的愚蠢，然後努力回憶著前世種種。很快，我的那個心便猶如在冬天裏被澆了一碰冰水，冷到了極致。
    這天夜裏，我睡得很好。格裏克和他該死的前世也沒有入我夢裏來。看起來我真該時時回想一下前世的那些血淋漓的教訓，免得自己又頭腦發熱，然後幹出些無法挽回的傻事。尤其是這一世的我，身上的羈絆實在太多。如若我真有了什麼白癡的舉動，那牽連到的便不再是前世裏那般簡單了。這個後果，怕是我無法承受得起的。
    不為我自己，就是為了父親母親哈利、德拉科我也應該將我前世裏的那份無聊而又愚蠢的感情給徹底拋棄。
    我揉揉眼睛，然後出門到盥洗室裏準備刷牙洗漱一番。
    “Morning，格裏克。”隻要想起這個人在前世裏對我隻是玩弄，我便可以最平常的心態對待他。
    “Morning。”格裏克他一向都有早起的習慣，常常是我起身，他就收拾好準備出門了。真沒想到轉世了重生了居然還是這樣的情景。
    看著格裏克收拾了妥帖的身影，我有一瞬間的恍惚。因為這讓我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似乎我和他還在那個簡約優雅的公寓樓中，然後他正準備出發去上班似的。
    不過……我用水拍拍臉。我想，我可以漸漸將這種心髒絞痛的感覺向無痛的懷念轉化著。
    等到格裏克離開了宿舍，我才抬起頭看著鏡子。
    鏡子中的褐發少年此刻臉色有些蒼白，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的煞然。他的手毫無察覺地細微地顫抖著，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長長歎了口氣。
    真不知這樣的苦難到底要到何時才能結束。
    “亞伯！”來到斯萊特林餐桌的時候，哈利和德拉科已經在哪兒等著我了。
    哈利瞅了瞅桌子另一端和血人巴羅坐在一塊的格裏克，不安地問道，“格裏克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哈利的問話讓我感到溫暖之餘也不由有些哭笑不得。真不明白，隻是一場與德拉科的決鬥，還是正大光明在眾人注視下的決鬥，居然讓哈利就對格裏克產生了如此厚重的戒心。
    不過這是好事，所以我和德拉科也就不打算去糾正哈利了。
    “他也是我們的同院同學，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哈利見我說得信誓旦旦，便放心了下來，然後對著整桌子的美食大快朵頤。
    德拉科則一邊吃著自己的食物，一邊照顧著哈利。
    我們今天的座位比起昨天更加靠前了，甚至在我不遠處我便見到了學院首席。一整窩的小蛇嚴格按照地位高低依次坐下，並優雅地進餐。這讓我不由體會到了英國貴族們對地位的推崇與古板。
    我想我之所以能夠坐在這個位置上，怕是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德拉科和哈利。
    隻是……我有幾分想不明白，經過昨日一役，格裏克他的身份應該有得提高了，可為什麼還是坐在了桌尾？
    我總覺得他會是那種古老巫師家族的最後傳人，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後整個家族都隱居了起來，直至他才被人發現。
    或許是……因為他不想呆在這兒忍受著屈居人下的那種感覺，所以寧可坐到了最後？
    唔，這到像是他的性格會做出的事情。
    算了，不管他到底是做何打算，我對於這樣的局麵都感到相當滿意。
    我和他，合該就離得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