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新光霓霓  第五章:兩個人的傷心事(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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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仍記得我剛出道那年,沒接過什麼重要通告,當被告知可以參加新戲甄選時自己是多麼的開心。想著終於有機會能在這條道路上作出一些成績了,所以我拚了命的努力準備,那樣努力地揣摩角色,終於通過了層層麵試,拿下那部新劇的男一號了。
    當我知道這個消息時是多麼的欣喜若狂。
    可是就在簽約合同的那一天,江寒竟以如此輕鬆的姿態先自己一步簽了約。
    在我著裝打扮了一番,在剛是新人生活還很拮據的時候準備了一套名貴的正裝,想著就能展開自己演藝圈的美好前景。
    但當我在經紀人的陪同下來到片場時,卻見江寒正笑著與導演握手。
    “宥,你怎麼來了?”江寒笑著朝窩走來,那親切地笑容讓自己感到分外刺眼,“我跟你講啊,我今天運氣很好呢。本來是過來看宋妍前輩,正好碰上新劇《夏日清香》的導演,他說我的氣質很適合演劇中的男主角……”
    那時的江寒已是小有名氣的藝人了,雖然還沒有一部影視作品,但他的人氣與那時出道不久默默無聞的我相差甚遠。
    那時的我們關係還沒有現在那麼糟,雖然不在同一家公司,但我們私下還會往來,相互交流心事。因此,盡管江寒在表麵上冷漠,但在私下依然是陽光開朗的樣子。
    但他的開朗在此時我的眼中反倒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因為我已經大概能猜到在我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了。
    而他的話還在喋喋不休地繼續。
    “導演問我願不願意當男一號,那我當然答應了,畢竟我還沒有接過影視作品呢。你看,這就是我們剛才簽約的合同。”
    說著,他將手中的合約揚起,仿佛炫耀似的在空中揮了揮。
    雖然已經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事,但當我親耳聽到自己的戲被人搶了時還是產生了一種背叛感,似乎有一縷幽暗的火苗在心裏暗暗地燃燒。
    當我望向導演時,他隻是略感歉意地朝我打了個Sorry的手勢,之後便與一旁的工作人員討論新戲的事件去了。
    於是我對著我的昔日好友江寒冷笑:“那真是恭喜你啊。”
    江寒卻沒發覺我在生氣,而是不好意思地微笑然後又一臉疑惑地問我:“宥,你來這裏做什麼事啊?”
    “我本來是為當男一號來這裏簽約的,但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
    說完,我便以我自認為瀟灑的姿勢轉身大步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他站在那裏。
    但我知道我此時的表情一定毫不瀟灑,因為我正由於恨他而咬牙切齒。
    是的,我恨他。
    誰搶我的戲都可以,惟獨他不行。
    縱使我知道他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下那份合約的,如果知道我是預約的男一號他是一定不會簽的。
    可是,我就是恨他。
    恨他當年背信棄義,先我一步簽約出道,明明我為了他都可以放棄簽約了,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恨他總是出現在我的身邊,與我談笑,任周圍的人將我們一次次比較。那一次次刺耳的嘲笑肆意鑽入我的耳中,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
    就因為他先我出道一年,我們之間的境遇卻有著天壤之別。
    當我回到車上後終於放縱眼淚肆意在我的臉上漫延,從出道後我是第一次那樣撕心裂肺地哭,為了這個狠狠傷了我的心的好友。
    一旁的Ada以為我是因為被人搶戲而哭,心疼地將我像孩子一樣摟在懷裏,任由我的淚水打濕她那件新買的紫色毛衣。
    但隻有我知道,我是在為我和他之間再也回不去的友情而哭,因為從此以後我要努力地攀登,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嘲笑他當年所做的事是多麼的愚蠢……
    “下麵有請我們的張導為我們說幾句。”本次首映會的主持人鍾鍾笑著將話筒遞給一旁的張建峰導演。
    被鮮花包圍的發布會台下,是一家家知名、報社電台的記者和攝像師組成的媒體群。
    這些報社都是由主辦方精心篩選過的,那些亂說話的八卦小道報社是根本無法入場的,所以周圍氣氛一片和氣融融。
    在鎂光燈四處閃亮下,張導和氣的揮揮手,開口道:“謝謝大家前來捧場。這部新劇是我們曆時一年拍完的,名叫《夏日微香》,今年10月將在錢江台首播。演員們都演得很用心,演技在我看來都十分出色。後期剪輯處理也十分到位,相信大家都會愛上這部電視劇的哈哈。”
    台下一片掌聲。
    之後便是記者對編劇,主角們挨個采訪。起初幾個人的采訪都十分討巧,和著主辦方來,所以現場各位都十分愉快。
    但當采訪到江寒時,卻站起來一個從沒見過的報社的記者,眾人都感覺不對勁,明明來訪的應該都是知名報社的記者啊?
    果然那個記者一開口,眾人皆大驚失色:“近日聽聞江小天王您的《星光典禮》實為抄襲之作,可近日您一直避而不答,不知您可否借這個舞台發表一下您對此事的看法?”
    江寒也被他的直白嚇了一跳,連忙支開話題:“恩,我想這次宣傳會是為了我的新戲而舉辦的,所以希望你的問題也能圍繞新戲而展開?”
    卻見那位沒有眼見力的記者依然抓住話題不放:“小天王是不是在回避什麼?難道您心虛了?還是近日傳出的新聞都是真的?”
    眾人頓時都明白了,這是主辦方為新戲宣傳的把戲,借江寒抄襲事件將新戲關注度提高。所以這種不知名的小道記者才能進入發布會中,很明顯是主辦方故意安排的。雖然這對新戲宣傳確實有好處,但以一個藝人的犧牲來換收視率的做法確實是卑鄙了些。
    所以縱使是一向待人溫和的張導也不禁含著怒氣開口:“你這個記者也未免太沒道德點,這樣口無遮掩的詆毀一個藝人!況且這是新劇發布會,你開口提這種和新劇毫無幹係的問題本就是沒有職業操守的表現!”
    可能那位記者也見自己立場不利,便灰溜溜地從發布會現場離開了。
    但之後的慶祝宴會江寒一直悶悶不樂,大家也知道他因為發布會上那件不快事件而不高興,所以讓他草草喝了幾杯酒便放他回家了。
    夜晚,江寒的二層別墅中唯有他主臥中亮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整個房子都仿佛被籠罩在陰霾之中。
    江寒連外套也沒脫就直接趴在床上,將頭埋在枕頭中一言不發。
    說實話,這種時候他真想找自己的好友痛痛快快喝上幾杯,忘記那些煩心事。可是,現在就連和自己聊得上天的朋友也沒幾個人,能傾心而談的就更加沒有了。
    不知為何,平日裏酒量不錯的江寒今日沒喝幾杯卻已經醉了。
    借著酒勁,他昏昏沉沉地撥通了手機裏已久沒聯係過的號碼。
    隨著好聽的鈴聲在耳邊伴奏,沒過多久一個比鈴聲更好聽卻清冷的聲音響起:
    “喂。江寒,找我什麼事?”
    正是林希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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