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航  第二十二章 滴血之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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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準備一下吧,你們現在就走。現在走還來得及,莫飛你們本不應該摻和進這破事。讓我來解決吧,畢竟我這邊才是泉州港最強的陣營。
    不,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你不明白,我遲早還是要找他的。
    真的?為什麼?
    也許我覺得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哈哈哈......在泉州港很少有人在知道我的泉州港管事者的身份後敢這麼跟我說。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就來找我,在和張清決戰之前隨時都可以。
    謝謝。
    請容我再多問一句,莫飛,你到底是什麼人
    隻是和你一樣,一介書生,三尺微命,迷途塵世。
    吳平聽後會心一笑。
    月夜,暴雨如注,地上唯有不斷地雨點打碎的月影。
    我們走在回客棧的路上。
    等一下,西西摸著四哥的鼻子說,四哥,你怎麼流血了。
    四哥疑遲了下,不對,不是我的血,這血是從傘上邊流下來的。
    上麵?我們不約而同抬起頭。
    高樓上,一隻無力的血手攤在雕欄外。寒冷的刀刃從喉嚨中帶出熱血。
    可憐的大良就這麼死不瞑目了。他花了這麼多銀子,卻連半個人影都沒來幫他。樓上的凶手拔出武士刀,刀刃上照過一張清秀的臉,同時刀刃也照到來自身後的攻擊。大良的弟弟正舉刀霹來。人影立刻轉過身去,貼著刀麵反映及其靈敏地一蹲,躲過一字斬。接著雙手緊握刀柄提刀,武士刀劃出一道致命而絢麗的圓弧。自下而上斜著劃過男人的小腹,心房,右胸,下巴,耳朵............
    大良的弟弟一切的動作和想法戛然而止,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但這隻是個起手式。
    繼而持刀者如仙女散花一般,又旋轉著過去,劃出數道深藍,冰冷的圓弧,直到穿過男人的身體,升龍而起!周圍的桌子椅子柱子在一刻後,全都被毀滅。
    屍首從高空墜落,當他跌落在我們跟前時,已被切得四分五裂。
    好精湛的刀法............三保驚歎道,這男人太......太厲害了。
    低頭!別看,不要多管閑事。四哥按著三保的頭,一邊又蒙著西西的眼睛。
    樓上的人影站出來俯視著下麵的情況。人影確定要殺的人已死,便無聲地消失在雨夜中。
    快走吧莫飛,你現在麻煩夠多了,別再惹事!
    我久久仰望著上麵。
    刀法精湛是沒錯,不過,不是男人,她是個姑娘。
    嗯?............
    眼睛,她的眼睛,我見過............
    泉州港,大雨傾盆。
    吳平回到辦事的住所,燈火通明。
    頭,剛才有人找過你,並且送來這東西。
    吳平打開盒子,荷蘭人............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那個野獸人還說......。。
    我知道了!吳平打斷說道,但又猶豫了下。
    他還說了什麼?
    他還說,他們那邊現在最先進的科技,已經到了多管瞬發火繩槍了。下個月就能到,問你是否感興趣。
    真的?我才剛接手鳥銃火炮,他們就已經研發出瞬發火繩槍了?哈哈哈這玩意真是值得期待,事實上我非常感興趣。
    如果您感興趣的話,他還說............
    還說?還說什麼?
    還說如果您感興趣的話,就快把上上個月那批火銃的錢付了,再不付就宰了你!
    川崎,你看我的臉就應該已經知道我已經了解情況了不需要你再複述一遍,而且你也用不著學著他們的語氣來轉告我,對吧混小子!說著吳平追著川崎一陣拳打腳踢。
    川崎被吳平打得連連求饒,哭訴著道,頭,就算我求你了,你就把錢給他們吧。我再也不想見到那個荷蘭人了,求他們別來了我快被折磨死了。
    吳平想了下,握著川崎的手說道,好,那就給你這個機會,這個問題就由你去解決吧。
    不要啊,那個怪胎一定會把我撕成碎片的!
    我當然不會允許他這麼做的,你看你也不想見到他們對吧,其實你隻要把你口袋裏的銀子掏出來就可以搞定他......。。
    好............川崎掏到一半時醒悟過來。
    不對呀頭,為什麼你的東西,要我買單呢?
    吳平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手下反應那麼聰明,於是改變策略搶過銀子。
    拿來吧你!吳平掂量了下,才這麼點,我平時一天給你的也不止這個份量,再給我去搞一點來。
    說起來,頭,這個月的份子錢你還沒發呢。哎呀我想起來了。上個月的你也沒發!喂吳平,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發呀!
    吳平又是一愣,追著川崎又一頓毒打。
    哎呀你小子想造反啊!造反是嗎,叫你造反啊!
    待塵埃過後,川崎鼻青臉腫,乖乖坐在吳平跟前。
    吳平瞄了一眼說道,行了,算是我跟你借的行了吧,先欠著,你再去找人,幫我再借一些來。
    可是頭,我不明白你的錢呢!上個月在泉州港停留的大船就過百艘,你收的保命費呢,去哪了!
    我手賤。
    手賤?
    嘴也賤。
    嘴賤?我不明白。
    那天我在犬養的館子裏說了句“我覺得這次押大”。
    結果呢?
    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子。手賤,全輸了。
    川崎站起來激動地說,我艸吳平你他媽的手真賤!
    吳平也站起來一邊拍打著川崎的頭,你小子是不是又忘了誰是這裏的頭了是嗎,敢這麼對我說話,今天我劈死你不可!
    待塵埃落定,川崎滿大包,安靜地坐了下來。
    頭,想想辦法吧。輸掉的銀子,你看能不能從犬養那要回來?
    從犬養那要回來?那是犬養啊!也行,那就先看看明天大良能不能從犬養那要回來吧。不過我猜大良現在更可能已經在黃泉路上了。別說犬養,即使他手下的那些人都讓我頭疼。何況他也不是無賴,若是我們賴賬在先,到時候傳出去必定我們理虧。
    那就去求求他吧。
    吳平幽怨地瞅了川崎一眼,你叫我以後再泉州港怎麼混呀......。。
    說的也是,那麼做連我都會瞧不起你。
    吳平在一旁殺氣騰騰地盯著若無其事的川崎。
    頭,還有三天就要向首領上交保命費了,到時候他要知道你還在賭,還把錢全輸光了他肯定會宰了你!那到時你該怎麼辦呢?
    金佬這個吝嗇鬼那邊,我自有計劃
    什麼計劃?
    今天張清的小弟九趾在八方齋招人,我本隻是想敲詐他一筆,可是不小心攪黃了,差點還把張清惹上了。
    切,這算什麼計劃。
    好消息是,今天我攤上了一個大金主。
    什麼!真的?
    對,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們的身份......。。
    夜,大雨依舊磅礴。
    吳平從住所出來,一手撐傘,一手關門。不經意間眼角望見身後站著一人。
    吳平轉身走了兩步,一個男人束帶係發,撐著傘站在雨中,出現在他眼前。這個男人從上到下似乎都很冷,唯一不能確定的是他腰間的那把劍。雨很大,連他的臉都看不清楚。
    跟我走一趟吧吳平。
    你認錯人了吧。吳平低頭繼續向前走,準備蒙混過關。
    剛跨出一步,吳平便停了下來。地上的雨水隨著空氣開始微微顫抖,繼而蔓延到空中的雨滴,像被某種力量無形扭曲,歪歪扭扭地下落。在男人身邊一周,連雨都有意避開他。迎麵空氣開始像尖刀一樣尖銳起來,使得吳平一步也踏不開。
    吳平住所的門大開,十多個持刀的手下跑出來圍著吳平,隻等吳平一聲令下。男子再次和吳平對視,吳平低下頭閉上眼示意動手。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為何而來,但是做為一個被招降的海盜集體,吳平也清楚自己的職業,他們擁有的敵人數不勝數,何況這裏還是臭名昭彰的泉州港。問題避免不了,吳平也不打算再多問下去。
    雨中,幾十個手下衝上來。那一刻,男人鬆手放開手中的傘,傘開始下落。他站在原地左手拔劍而出,像一陣風吹過,隱隱之中吳平感覺他眸中像看到到有無數個人張手拔劍而來,但又像拿著傘站在原地,完全是幻影。
    雨點略微偏離了一毫的軌跡,誰也沒看到他做了什麼,他便已收起劍去接傘。傘再次回到他手裏時隻比剛才下滑了兩寸距離。他身上依然滴雨未沾。
    隻是在那傘下滑兩寸的時間裏,當吳平再次睜開眼抬起頭,十幾個手下整齊倒地,雨水中沒有混入一滴血。吳平望著這個男人迷茫不已,他以同樣快得無法看清的速度雙手拔出兩支火銃射擊。一陣亂射後,吳平絕望了。因為他看到了,盡管子彈的速度已經很快,快得隻有吳平自己看得清。吳平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子彈碰到那個男人,但憑他對自己的子彈的直覺,卻又像什麼都沒打中。
    雨越來越大,地上隻有空空的一把傘。讓吳平更恐懼的是,他此時雙手持銃,但是身上仍然沒有淋濕,這意味著有人在替他撐傘。此時吳平察覺到一隻拿著劍的手正放在他肩膀上。
    吳平終於覺悟過來,男人已在他身後從容地替他撐著傘。可怕的男人身上仍然是滴雨未沾,他移動到吳平身後的時間,居然比雨點的間隙落地還小。
    怎麼可能......我......。你應該......。
    應該已經死了對吧,你明明看到子彈擊中我腦袋了。嗯,你確定?對不起那隻是你的錯覺,其實射偏了。
    吳平陡然感到雙手僵硬,收不回火銃。
    不知吳平白日裏得罪了哪位高人權貴,我先賠不是了。還希望高人能告之在下姓名,能讓我吳平死個痛苦瞑目。
    別說話,照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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