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夏榮  第四十章(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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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隔不久,女王便下達旨意,宮中諸位高級女官即刻趕往弘徽殿。一時,弘徽殿內華文彩徹,諸位女官皆身穿種種殊異美好的衣物來此候命。其中有女王輕啟眉目,緩聲說道:“大奧殿朱張院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了解了吧。”
    女官們齊聲回答:“奴婢既聞。”(奴婢們已經聽說了)
    女王給最高女官中上人凔溟夫人使了一個顏色,凔溟夫人便向她行了一個大禮,然後麵向各位高級女官說道:“既然各位已經聽說,那敝身就開門見山告知各位。此次召集大家前來,就是為了從四品大奧殿的人選裁定。先前大奧殿之人選,皆有上一任大奧殿於執宮所【執宮所是由禦執宮開設的宮中女官最高議事機構,以前隻有進過執宮所的女官才有資格擔任禦執宮】內推薦若幹候選,再由主上定奪,然而其高下水準並不全然十分,若有出身雖然高貴,但行事草率之人擔任此要職,則宮內諸物,反而不便宜。各處所女官也難免腹誹,不能服眾。因此,陛下聖明達天,決定此次從四品禦執宮之人選,從以下女官中競賽選出。”
    凔溟夫人頓了頓,整了整衣衫,從內中俱盧女史【注:內中俱盧女史是服飾中上人的俱盧女史名稱,簡稱內中女史】手中接過一份名單,便念到:“以下各處所女官,可參與本次競選:第一、執宮所諸女官不含行走女官【特許某個較低級別的女官進入執宮所議事則稱為“大奧殿行走”】;第二、都體察所女中;第三、正五品以上首司密;第四、諸部首女官、行首女官、同行首女官;第五、特準下寮主人永中殿首司密明月參選。”讀畢,凔溟夫人向女王行禮,諸位女官皆向女王行禮。
    女王陛下微啟朱唇:“內典頒奏女史。”
    內典頒奏女史便向女王叩首,又麵向諸位女官宣布道:“此次競選分為三輪,第一輪筆論,關於宮中種種事物中擇取緊要者一二兩件,與選者將處理意見擬於紙上,庶務出色者勝;第二輪頌詩,由王上命題,即頌詩數首,合情合理者勝;第三輪,由諸處所女官共同舉票,選出合適之人。”
    此言一出,立刻引來議論紛紛,諸位女官都不敢相信這種沒有先例的考核,更奇怪的是要在第三輪票舉最高女官,雖然議論紛紛,不過對於此種安排,也是有喜有憂,有些空有出身的女官感到壓力頗大,而明眼人都覺得此次安排明顯是偏向夏目雨夫人。
    無論宮中事物還是詩詞歌賦,夏目雨都是超拔出群,但是夏目雨卻臉色凝重,毫無喜色。
    明月聽到自己被特準參選也感到訝異,表現得一臉茫然。
    回歸各處所之後,明月將此次事件一五一十彙報給永中。
    “這不是件好事嘛,明月。無論你和夏目雨誰做了這個位置,都是一件可喜的事!”
    “吼!!天哪!!明月夫人要做大奧殿了嗎?????”阿布放下正在紙上塗塗畫畫的筆,慌慌張張地跑到明月身邊,張大了眼睛,“這可太厲害啦,若是做了大奧殿,說不定奴婢也能給陛下呈送美好詩句呢~”
    “阿布!閉上你的嘴巴不行麼!”明月顯出可惱的樣子,又感覺身為貴族說出如此話語辱沒身份,便歎口氣說道:“永中大人,此事遠遠沒有如此簡單。”
    “沒有如此簡單?”
    “陛下明知我與夏目雨夫人,情比姊妹母女,然而卻特許我參與競選,令人不免生疑。再來,若是有意推選夏目雨夫人,為何不直接兩輪比試結束,陛下明明知道,夏目雨夫人因為外國人的身份受人嘲笑,因而票舉夏目雨夫人之人肯定不多。”
    永中也不禁陷入沉思:“陛下之心,實在令人難以揣度。”
    “大人。”明月突然向永中行了大禮,“務必要讓夏目雨夫人接任此職務,這對大人日後在宮中飛黃騰達至關重要。”
    “啊,我倒沒有想過要飛黃騰達,隻希望能平平安安就好。”
    “雨夫人升任了大奧殿,想必諸多事情上也能維護大人顏麵,為大人謀劃,大人也能感到高枕無憂的吧。”阿布拖著腮幫子邊想邊說。
    明月卻異常驚訝阿布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掩嘴一笑:“所謂愚者千慮,必有一得,今日見之。”
    阿布又慌慌張張趕緊說:“夫人說錯了!我家不是捕魚的。那個‘魚者’是捕魚人嘛,奴婢以前可是正經的田家女兒。”
    永中和明月都為這天真的話笑起來。雖說如此,其他殿閣卻並未感到如此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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