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夏榮 第三十七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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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問安沒去,結果雲葵就以此為憑,對我處處使絆子,足見此人心胸狹隘,如果再讓他執掌後宮,恐怕要出亂子,聽說他在外廷也是勢力龐大,女王陛下也見他煩憂,所以要扳倒他,現在正是絕佳的時機,如果我們兩個聯手,或許能把他趕出宮廷。”
“現在,我看還不是時候吧。”對於時機問題,永中並不是傻子,雖然他不太懂得給人穿小鞋、使絆子,怎麼應付別人的暗算,但是對於政治,他這麼多策論不是白讀的,他知道雲葵在外廷的勢力,而稍有不慎,自己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怎麼會不是時候,隻要我把這件事情捅給陛下,你再從旁作證,雲葵就完蛋了。”
“證據呢?你手上既沒有他的情信,又沒有親眼捉奸在床,怎麼告?”
“這……”聽嵐有些迷糊了。
“我把夏目雨叫進來罷,她是我的心腹。”永中和夏目雨畢竟是一路上來的友好關係,所以叫夏目雨出出主意也無妨。
“她?可靠嗎?”
“可靠,當日我因為一把鳳凰扇,險些送了性命,是她救了我;而那時我的讚引因為沒有完全幫助雲葵說謊,也是她叫人將我的讚引送出宮外,保全她的生命。”
“送出宮外?那雲葵必會派人追殺,並查到底是誰把她送出去的,憑白無故丟了個宮女,陛下或許不在意,雲葵掌管後宮,他一定會知道的!”
“是啊,不過夏目雨夫人硬是把這件事情扛下來了,具體怎麼做的,我是不知道。”
“這夏目雨倒真真有些手段,好弟弟,叫她進來與事也無妨。”
於是永中便叫夏目雨進來,並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夏目雨,不過夏目雨卻哈哈一笑,說道:“男寵出軌或者之間有苟且之事,如果屬實,女王陛下是會知曉的,陛下不是傻子,每個人身邊總有幾個眼線,若是和女官發生苟且之事,會掉腦袋,但是和男寵之間發生這樣的事情,陛下通常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啊???”兩個人都異口同聲地表示驚訝。
“男子之欲念,比起女子來,那是太過分了。有的男人,七八十歲還想著童女,可見其淫念之熾。而這宮中男寵甚多,不能一一有幸侍奉聖上,自然私下寂寞難耐,互相間做些苟且之事實屬正常情理,陛下不是迂腐之人,也容他們之間偶有瓜葛,以泄私欲。如果你有妻妾數人,互相對食【注:對食,在古代指宦官宮女的形式婚姻也指男女同性戀之事】,你見了也不就一笑了之,畢竟都是自己的妻妾,也不礙事,甚至有時召喚她們一同服侍,也是常有之事。不過如果你的妻妾與下人搞在一起,那就是給你戴綠帽子,這你生氣,是自然的。所以大王也是如此覺得,若是真急了,互相之間有狎昵對食之過【注:狎昵,古代對男子之間歡愛的隱晦稱呼】,她也不計較,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如果大人們和身邊的女官有苟且之事,則是宮中重罪,要罰的。”
“原是這樣。”聽嵐長籲一口,“這麼說就告不倒雲葵和禦合歡了?”
“如果不是被大王親自撞見,大王便以為無妨。”夏目雨說道,“這些事,隻有我們這些大王的心腹女官知道,旁人是絕不知道的。禦合歡與多人有染,大王不是不知道,我想她應該是有所耳聞的,不過也沒被她撞見,她也不太在意。”
“真是,要是能捉奸在床就好了!”聽嵐狠狠地說,“這對狗男男,真真是卑鄙。”
“哥哥竟然氣成這樣,八成還是喜歡禦合歡吧。”永中打趣說。
“胡說,這臭不要臉的,何人會喜歡他,老騷蹄子一個。”聽嵐氣呼呼地說。
“罷了罷了。”永中笑笑說,“哥哥還是先回寢宮吧。
“大人,這些事情畢竟是陛下自己的看法,奴婢也算陛下親近之人,所以知道這樣私密的事情,我說了,旁人是絕不知道陛下是這樣想的,所以今天奴婢的話,二位大人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起,至於雲葵大人的事情,我想二位還是從長計議,來日方長,要取而代之,有的是機會。”夏目雨提醒道。
“你說得對,夏目雨。”聽嵐若有所思地眼朝前方,“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永中卻捂著嘴巴笑道:“陛下還真這樣想啊,如此開明,我還真想不到。”夏目雨也笑了說:“真這麼想,大人要是憋不住了,找聽嵐大人發泄一番也無妨的。”說罷哈哈大笑。
聽嵐的臉唰一下紅了,咬著嘴唇說:“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我先行一步了。”
輕快地步子,散著濃厚的衣香,那美麗的男子,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卻不知道此刻他的臉上,盡是喜色。
“夫人!”永中突然嚴肅起來,“這玩笑開大了!”
“這有何妨,你瞧他,許會喜歡你呢!”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永中撅嘴說道。
“呀呀呀,真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聽嵐斯人,容易動情,是不能成大器的,不過,倒是可以為我所用。”
“您可別說要我利用他來擊垮雲葵大人。”永中不高興地扭過頭去。
“哈,開玩笑都不可以麼?”夏目雨用袖子遮住嘴唇嗬嗬地笑,樣子倒是頗為優雅。
“這玩笑可開大了,萬一真……”永中絮絮言語。
“真這樣,就就坡下驢算了嘛。”
“噗。”永中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永中突如其來的笑聲倒弄得夏目雨有些錯愕。
“想不到平時優雅高貴的夫人,也會就坡下驢這種俗話。”
“啊~”夏目雨也笑了,“這人哪,總有點過去的,你眼前的雨夫人,也是有淒涼的時候的喲。”
“哦?”永中感到不可思議,“人人都有淒涼的過去嗎?”
“那是自然的。”夏目雨的聲音異常堅定,永中不知道,她這句話的背後藏著什麼秘密,就在他想進一步問的時候,明月來了,互相寒暄幾句,便告訴永中,今天晚上,又是他侍寢,永中必須回去準備。
夏目雨的過去,是怎樣的呢?
或許存些疑惑更好吧。永中帶著這樣的想法,徐徐退出夏目雨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