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我。
    為什麼我連患病了也要被人榨幹。
    揚千景慢條斯理地穿上一件件的衣服。
    我一絲不掛躺在床上，腿間有溫液婉延而下。
    整個房間，布滿奇怪的氣味。
    他剛摸過來臉上，就被我凶頑的眼神瞪緊。
    「凜風啊…」一邊說著，一邊又開始摸來撫去。
    「你繼續碰我試試看。」
    「我不碰你又如何給你…清潔……」
    經過一番令人羞怨的清理，揚千景心情大悅，風騷一笑，垂頭吻下來，我狠狠咬他的唇，「快滾。」
    他充耳不聞，緩緩幫我穿好內衣。
    門外忽然有人呼道，「大夫到了。」
    我哀求著：「不要。」
    他嫣然勾起嘴角，「我都讓你在上麵了，所以，請乖乖讓大夫看。」大掌握住我的手，轉頭向外麵的人說：「進來。」
    大夫寫了五張藥方，藥材多得令人歎服，又喃喃著指我體虛，宜多加運動，多加補身，否則……
    精力不太足夠。
    揚千景聽見後笑了出聲，當然是娓娓婉轉的的細笑，全場的女人包括娘都凝視著他，眼眸含春，場麵誇張。
    誰知，揚千景在我耳邊說：「凜風，看來我們有需要多做那種事。」
    我瘋了才會讓你任意榨幹。
    「免操心，小的吃補藥就可以，你大可安心滾回家。」
    話落，他從床邊站起來，表情有一點兒嚴肅。
    「白夫人。」
    「千景怎麼了？」這下子連娘都緊張了。
    「我有一事相求。」
    「能做到的，定必幫你的，你說吧。」
    「我想，」他瞥我一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清淅地吐出一字一言：「我想娶凜風回家。」
    什麼。
    「你剛才說什麼，我聽不清楚。」我問。
    他對著我娘，緩慢地說：「白夫人，我想娶凜風做揚家的人。」
    娘的眼睛睜大，一臉無法置信的呆相，接著，我又問：「我們府上何時多上一個人跟我同名的？」
    娘沒有理會我，說道：「千景，你是不是記錯他們的名字……」手指指向我和彌紗。
    他的氣勢排山倒海，揚了揚眉，「沒有記錯。」當大家仍陷入沉思與靜默中，他把句話重複第三次：「夫人，我是真心想娶凜風，明天會依禮前來提親的。」
    當。
    我的腦袋蕩了蕩，終於意識到他在說什麼。
    撐直腰，不再是躺著，在眾人的目光下，高呼：「你有病是不是！」
    揚千景淡淡地說：「凜風，其實你我已有夫妻之實，成親是遲早的，還不如趁早……」
    「明明是你強要我的，還好意思說什麼狗屁夫妻之實！」
    慘了，一時心火盛，該說不該說的都吐出來了……
    環望眾人的表情，都是目定口呆的，除了彌紗，她嗚咽了一聲，衝出房外。
    慘了，我有很長的時間沒有看見彌紗哭泣過……
    我馬上捏著揚千景的衣袖，「你給我去哄好她！都是你的亂說話搞出的禍！」
    「我不是亂說的。」
    我快要急得噴火了，「我不想理你的真真假假，總之趕快出去哄好我的妹！」
    一室，立即清靜下來。
    娘去找她的女兒。
    丫環們去造飯。
    柳瑩去煎藥。
    我，兩眼望天花。
    白凜風，堂堂君子，下嫁於人，定惹來別人嘲柄。
    當想著他請求的語氣、神情，竟然在銅鏡上，看見自己唇邊蕩漾笑意。
    翌日，我坐在客廳，一整個上午。
    沒有任何人到來，隻有亂飛的小蟲到處舞，還有斜雨打進來，弄濕了地板。
    「白兒，你在等什麼。」
    我懶洋洋地說：「等彩虹。」
    娘可惡地冷笑一聲，道：「我昨日叫千景想清楚，所以他不會來提什麼親的，你回房睡一下吧，眼圈黑壓壓的，且看你昨晚是沒有睡過。」
    「哦。」繼續坐著，喝一口熱茶。
    雨灑了很久。
    悶了，拿起雨傘，推開大門，想著到處走走。
    竟然看見有人跪在白府前，身影單薄。
    我上前，蹲下來，張開白傘遮攔細雨，「你在做什麼。」
    揚千景的臉青白，失血色，嘴唇微幹燥，「其實你明知故問，是不是。」握住我撐傘的手。
    「我娘覺得你變態，所以不讓你再進去，而你為了打動她，跪在這兒一個早上。」
    「對。」
    「我勸你還是快放棄，我娘是硬心腸的。」
    「你陪我跪就能事半功倍。」
    「跪在這兒也頗好玩的，反正閑著，我陪你。」雙膝跪著，雨水沾濕了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