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七章 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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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蘇真泊的感情,我是無法回應的,雖然自己心底裏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但終究無法給任何人答案。
為何莫名其妙愛上自己的主子歐陽楚這件怪事,就像突然從天而降的狂風暴雨,我孤身一人站在曠野,避而不及,全身上下被淋了個通透,卻完全不明白為何好好的青天白日竟被風雨洗劫了去。
我不喜歡男人,即使喜歡上了歐陽楚,也不喜歡,這件事是改變不了的。至於對歐陽楚的感情,隻要我一刻不承認,就全憑他人去猜忌吧。如果將自己清醒的意識抽離出愛著歐陽楚的身體,我相信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愛絕不會持續下去,自己早晚會被歐陽楚傷透了心,回到正常的軌跡。
我已經準備好自殘般地等待這一天的到來,徹底擺脫掉這段扭曲的記憶。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稍微有了些輕鬆的感覺,至少還是有希望的,還不到最後淪陷的絕望。
逃避是一件好事,但是完全逃不掉的話,就咬碎了牙原地不動,不追不敢,不進攻也不退縮,反正要麵對的不是什麼吃人野獸,而是所謂的什麼愛情。如果遇見一件難事,完全放任其不管,時間久了,難事也成了易事。
時間似一把銼刀,一點點極細密地雕磨著我們,磨走了愛,雕成了恨,磨走了少女的青澀容顏,雕成了一道道由淺入深的痕。
不知這次雅莊的托鏢,斛律崇文會不會來,他若來了,我會很高興,不過又擔心自己的身份被他識破;他若不來,我會有點失望,不過其餘人可能會好對付些。懷著這異常矛盾的心情,我在風漣城通往炎爝都城的必經之路上等了兩天。
這個必經之路不是什麼險要惡地,而是風漣城所有有點閑錢的男人都會光顧的地方,風湖。
如今江湖各大門派,表麵保持中立的不在少數,因此想要從麵子上看出他們對朝廷的態度是不太可能。天下被分割兩半,就像是一麵被摔碎的鏡子,兩個大塊的鏡麵是兩個大國,其餘的碎渣就是現在的江湖門派。
究竟這些碎渣的棱角和哪個大塊的鏡麵更契合,就得伸手下去摸一摸拚一拚,光靠眼睛看,是看不出來的。
雅莊勢力那麼大,為何不派自己的人手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完炎爝,還要動用斛律鏢局?難道不怕節外生枝?
這個說起來並不難。
斛律鏢局是江湖數一數二的鏢行老大,走鏢保鏢,涵蓋水路和陸路,如今各地都有分局。主要的鏢係有六種:信鏢、票鏢、銀鏢、糧鏢、物鏢、人身鏢。
斛律老太爺定下的走鏢規矩一直沿用著:戒住新開店房,戒住易主之店,戒住娼婦之店,戒酒戒色,戒武器離身,戒鏢物離人,戒忽視疑點。
黑白兩道看到鏢旗上的“斛”字,便都明了是誰家的鏢師,因此都會賣幾分麵子。
因此運送重要東西到達某地,簡直就是斛律鏢局祖祖輩輩在做的事,也是江湖中人都默認的規則。而且每日每天斛律鏢局的總局或各地分局都會接到運鏢委托,一點也不稀奇。
鏢局的人不會將雇家的消息透露給任何不相幹的人,這也是規矩之一。因此越是貴重的東西越要托給斛律鏢局,這本身就已經很安全了,可以做到光明正大地掩人耳目。
誰又知道這次的鏢是雅莊委托的,誰又知道這委托的東西是什麼,說不定就是樓蘭莊主送給炎爝哪個美人的金絲繡花肚兜。所以說若是雅莊親自派人手運送此物,倒顯得不正常,會引人懷疑。
要知道越是龐大的勢力,盯著它的眼睛便會越多,尤其還是送到炎爝都城這種敏感的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有本事的人也會這麼想,關鍵是把事情辦好。
在江湖上生存,不是夠狠夠硬就可以,而是要懂的怎樣利用其中的法則和關係,巧妙地為己所用,最小的損失換來最大的收益,這才是明智之舉。
雅莊能做到今天的樣子,必定很懂得這個道理。
歐陽楚一定是在雅莊和斛律鏢局都安插了人手,否則消息不會這麼詳實。
想來我也算是魍猊的內奸,雖然並不那麼牢靠。而且魍猊的籌碼也完全沒有什麼保證,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信守諾言,真正保全狐音。
況且大漠遠在萬裏,就是飛也要飛很久吧,何況是靠人力傳遞一個消息。我也不會把歐陽楚最機密的事情說出去,都是撿著半生不熟的告訴魍猊。
魍猊和歐陽楚早已經勾結在一起了,否則歐陽楚也不會暴露了我這個影衛的身份,直接去保護魍猊。所以可能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內奸起什麼貓膩,歐陽楚就已經跟魍猊坦白一切了。
看來比起雅莊和斛律鏢局的內奸來說,我這個內奸可做得真悠閑啊,而他們肯定每日都要提心吊膽吧,那樣不光明磊落的生活會不會很容易迷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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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桓啊,當不成碼字機,你還寫什麼小說啊,回家種田賣大蒜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