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族人和王帶來的黑衣人在大殿門口的空地上混戰，而王和楚明則是在距離大殿比較近的地方過招。我拔出白龍劍，一邊抵擋著飛向我的刀和劍，一邊努力地向王和楚明的方向靠近。
    “軒轅昊，你若不想慕容萱死，便放下手中的劍，乖乖的投降。”天啊，這冰冷無情的聲音，真的是從公孫婉兒的口中說出來的嗎，這還是我之前見到過的那個溫婉賢淑的粉衣女子嗎，我頓時感到脊背上一陣陣地發冷。
    人群立刻安靜了不少，甚至有正在交戰的雙方同時停了下來，觀察事情的發展。
    聞言，王一個閃身，躲過了楚明的一劍，然後猛地向後躍開一大步，停了下來，望向殿門口，望向公孫婉兒。
    公孫婉兒冷笑一聲，把槍口轉向王：“這就對了，慢慢地走過來，把劍放下。”
    “別！別相信她！”我不由得喊了出來，引得人們通通回頭望向我。
    王看了看公孫婉兒身邊的那個人，又回頭看了看我，眯起了眼睛。
    我一邊朝他走去，一邊扯下了麵紗：“昊哥哥，別想信她。”今天的我依舊是上次上筆架山的那身裝扮，把頭發變成了白色，身著紫色的羅裙。
    見我出現，見王有些遲疑，公孫婉兒的眉頭皺了起來，眯起了眼睛。我一驚，趕忙幾步上前，迅速拉他趴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碰”的一聲槍響，火槍彈幾乎是貼著王剛剛彎下的背，打在了某個可憐的路人甲身上。那人一陣哀嚎，倒在了血泊之中。
    來不及思考，我帶著王在地上一陣翻滾，同時膽戰心驚地感覺到公孫婉兒的火槍彈在我們身後打出一個一個的小坑。
    是的，生死之間，僅憑感覺。
    槍聲終於停了下來，我知道一發火槍彈打完了，不由得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萱兒如此主動地投懷送抱，已經是第二次了。雖然胳膊很疼，但我真的是很受用。”王輕輕地哼了一聲，又換上了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我回過神兒來，才發現他仰麵朝天躺在地上，而我正趴在他的身上。右手的手心裏有一點濕濕的粘稠的感覺，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他的左肩頭正淌著血。難道剛才翻滾的速度不夠快，還是不小心被公孫婉兒的火槍打中了？
    “好久不見，慕容姑娘別來無恙啊？”公孫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我從地上爬起來，拉起王，轉過身來，抱了抱拳，笑道：“的確是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這麼巧，趕上公孫教主這裏辦喜事兒。”
    “不知上次慕容姑娘答應我的事兒，有何下文？”
    我不由自主地一抖，心說此事萬萬不能讓王知道，隨即說道：“怕是…沒有下文了。”
    公孫雲一挑眉毛：“不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麼？”
    我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公孫大教主，我慕容萱隻是小女子，本就不是什麼君子。那天晚上的事兒，是我自己沒有想清楚。更何況，我前些日子幫你把你的女婿從地牢裏救了出來，也算是還給你一個人情了，如何？”
    公孫雲抱起了雙臂，眯著眼睛沒有說話。
    “殺了他們！”我聽到公孫婉兒如是說。
    聽著那閻羅一般的聲音，我不由得暗叫不妙。
    一陣疾風從背後襲來，我把王推開兩三步，同時提起白龍劍回身架住了楚明劈手而來的黑龍劍。
    劍風撲麵，吹亂了我額前的碎發，讓我幾乎站立不穩。
    “楚明？”我皺起眉頭，試著叫他。此時此刻，如此的境地，公孫婉兒叫你殺了我，而你竟然對她言聽計從？為何我在你的臉上、你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波瀾和情緒？難道你本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這…這不是我所認識的蕭楚明呀。在過去的這一個月的時間裏，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會讓你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這就是人們所形容的“形同陌路”？
    然而，仿佛根本就沒有聽見我說話似的，楚明麵無表情地抬起劍，一個轉身，又刺了過來。
    我歎了口氣，隻得提劍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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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邊應付著楚明的攻勢，一邊用餘光瞥見王拖著一條胳膊，正在應付過來增援的南玉瑾。離風和易雲玥則在殿前，保護公孫雲和公孫婉兒的安全。
    我知道第二支甚至更多的火槍馬上會被取來，那樣子的話，後果就會不堪設想，所以不時地會瞄一眼大殿門口的動靜。但是，這麼一分心，再加上楚明的武功本來就高過我，我便處於了下風，可以說是隻有應對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幾十招過後，我的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一個不留心，被楚明打中了右肩，重重地跌了出去。
    “萱兒！”恍惚中，我好像聽見王在叫我。
    我沒有試圖掙紮，沒有緩衝任何的力度，就那麼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跌到地麵上的一瞬間，之前受過傷的左腳踝處頓時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可這卻比不上我心中的難過，上一次在筆架山上和楚明默契配合的種種現在仿佛還曆曆在目，可如今，可眼下，我們卻變成了劍拔弩張的敵人。
    是什麼改變了這一切？還是說，作為身份地位相對立的兩個人，我本就不應該沉迷在這其中？
    慕容萱啊慕容萱，你一直自詡聰明，沒想到卻又如此的愚蠢。
    下一秒，強大的劍氣襲來，我眼睜睜地看著楚明舉劍刺了過來，卻沒有力氣和心情去躲閃。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這一秒。
    我苦笑著，閉上了雙眼，感到有冰冷的液體順著麵龐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