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烏金礦（三）
    賴三公在煤礦上又碰到了一個老熟人，柳南城的趙四。
    由於當時在柳南城時賴三公年齡還小，且長著一頭的癩瘡，而現在的賴三公已是一個小夥子了，所以趙四沒有認出他來。
    賴三公心想趙四不在柳南城，怎麼到了這裏呢？
    書中交待：原來在柳南城賴三公懲罰了他以後，他的兩條腿有一條就瘸了，成了殘廢。劉二禿，鄭大炮，還有李二胡一看趙四成了殘廢，就再也不怕他了，他說什麼他們也不聽了。趙四就去知府陳陰險讓他給他撐腰，陳陰險一看趙四也沒有什麼利用的價值了，就想一腳把他踢開，正好老家開烏金礦的大哥陳應慧要他找一個看管工人的打手。陳陰險就把趙四介紹到這幸福鎮陳老爺陳隱晦的烏金礦上來當了一名打手。
    這趙四並沒有改掉他的習性，仍然非常蠻橫，打人特別的狠毒。隻要讓他瞄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活不成了。因此他得到了陳隱晦的賞識。
    賴三公決定先懲治一下趙四。
    張誌明告訴賴三公在這個礦上還有很多叫花派的人，隻是這些人是後來加入的叫花派，沒有和賴三公見過麵，因而都不認識他。
    賴三公吩咐張誌明悄悄地通知叫花派的人，夜深人靜的時候在礦井後麵的山坡上集合，賴三公用神功對大家說：“弟兄們，你們加入叫花派應該都熟悉我叫花派的宗旨，除暴安良，造福百姓。我們隻有起來鬥爭，才能真正贏得屬於我們自己的權利。”
    眾人看到總舵主心中都非常高興，他們都知道總舵主絕非等閑之輩，一定有辦法讓大家解放出來。因此賴三公怎麼說他們就無條件地怎麼聽。
    賴三公吩咐好明天看他的眼色行事。其他的人聽說叫花派的賴舵主來到了煤礦上，他們也都紛紛要求參加賴三公的行動。除了極少數膽小的人外，幾乎所有的礦工都表示願意聽從賴舵主的號令。
    礦們的心裏是很明白的，反正怎麼也是死，不是累死就是餓死，還不如跟著賴舵主造反，倒可能是一條新生的路，再說賴舵主的名頭在江湖上那可是響當當的。跟著他應該是不會吃虧的。
    賴三公又連夜點撥了一下他們的伏狗拳和伏虎十三招。準備停當，他們就去睡了。
    第二天，天不亮他們就被一頓棍棒皮鞭轟了起來，開始幹活。
    可是半個時辰過去了，井下一筐煤也沒有拉上來。井上的打手，揮著皮鞭罵罵咧咧地問是怎麼回事。
    井上的人都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打手們把這件事報告給了趙四，趙四一瘸一拐地來到井口，凶巴巴地說：“怎麼回事，怎麼一筐煤也沒有拉上來？”
    井上的人還是說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趙四一看問不出什麼原因，他就派了一個打手下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可是這個打手下去很長時間，也沒有信號讓把筐提上來，趙四一看又派了一個下去，等了好長時間還是沒有動靜，趙四連續派了五六個打手下去了，都沒有再上來，他連連罵他們：“飯桶，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信。”
    他決定自己下去一看究竟。這正是賴三公他們所要的。
    趙四一下到井底，頭上立即被罩上了一條麻袋，這個滋味他太熟悉了，他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想當年正是他想用麻袋裝著小癩子狠狠地打的，結果自己被莫名其妙地調了包，被劉二禿他們打成了殘廢。而小癩子卻優哉遊哉地坐在椅子上樂嗬嗬地看著這一切，這印象太深了。難道今天要重演當年的一幕？
    他嚇得渾身哆嗦著，難怪下來了這麼多人都沒有上去，也沒有消息傳上去。原來是他們想造反啊。他心裏這麼想著，他嘴上可不敢說。
    那些讓趙四打過的人，都恨不得生扒了他的皮，可是賴三公早就告誡他們，可以拳打腳踢解解氣，但是不能要了他的命。
    因此，他們把趙四裝到麻袋以後，就紛紛對著麻袋打了起來，隻打得趙四在麻袋裏哭爹喊娘。過了一會兒，賴三公看到眾人也打得差不多了，就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接著又吩咐把其他的打手也都押了過來，他把大夥的風燈都放在兩個倒扣著的柳條筐上，大夥把這幾個打手圍在了中間，隻嚇得他們體如篩糠。
    賴三公對著大家說：“弟兄們，幸福鎮的煤是我們大家的煤，不是陳隱晦一個人的，你們說對不對啊？”
    “對！”眾人齊聲喊。
    “趙四一夥幫助陳隱晦欺負我們，你們說我們怎麼辦？”
    “打死他們，打死他們！”
    趙四和幾個打手聽到這樣的喊聲，早已嚇得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賴三公一擺手，大家停住了呼聲。他接著說：“趙四爺，你還認得我嗎？”趙四已讓他們從麻袋裏放了出來。
    趙四仔細地看了看賴三公，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地磕響頭：“癩子爺爺，癩子爺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呸！我們總舵主現在叫賴三公，不許你胡說八道！”張誌明一口唾沫啐到趙四的臉上，他為了維護總舵主的尊嚴不讓趙四再叫癩子。
    “是，是，我胡說八道。不是癩子爺爺，是賴爺爺。”趙四嚇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趙四，你還記得在柳南城我和你們說的話嗎？”賴三公質問趙四。
    “記得，記得，您老人家讓我們不得欺負百姓，不準再為非作歹。”他說著抬頭看了看賴三公，接著說，“劉二禿他們不聽我的勸告，繼續做壞事，我已和他們劃清了界線，我羞於和他們為伍，所以我到了幸福鎮來了。”趙四狡辯。
    “大膽趙四，你還敢嘴硬，你真的改了嗎？”
    “改了，改了，真的改了。”趙四一連聲地說。
    “你真的改了？那你敢問一問大家嗎？”賴三公義正詞嚴。
    趙四哪裏敢問啊，他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他自己知道，在眾人麵前他什麼也不敢說。他要是說了，大家還不真的把他的皮給扒了啊。
    賴三公對趙四及幾個打手說：“今天，我們也不過份地難為你們幾個，回去以後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們礦工要求公平的待遇。不然的話，我們是不會再挖一鍁煤。”
    趙四他們幾個連連說：“不敢，不敢。”
    “嗯，你們是說我們不敢嗎？你看我們敢不敢。”賴三公頂了一句。
    趙四連忙說：“賴爺爺，不是你們不敢，是我們不敢。”
    “你們回去就這麼說，我叫你說你就說。”
    “是，是，你叫我們怎麼說我們就怎麼說。”
    “滾吧！”
    趙四幾個好不容易聽到賴三公讓他們滾，他們連忙連滾帶爬地出了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