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9章 相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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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後山看看吧。”左秋易第一次主動提出邀約,而且形式看似並不是建立在不對等得上下級關係上,提出後不免又有些後悔,抬眼看了看麵前沒什麼表情,冷的像冰似的男人,估摸著意見會被駁回。
怎料冰冥然還真點了點頭,又馬上賦予行動抬腳就往後山走去了。左秋易落後一步,跟在冰冥然後頭,看著走在前麵帶路的男人,堅毅挺直的後背,如墨宣泄的長發,勾著嘴角笑了笑。
跋涉至後山,見得此處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一片春色盎然生機勃發,前麵不遠處還有個很大的湖泊。
水色清澈透明,亦可見底,但湖中央水深,所以顏色也比較深,呈深綠色,陽光照射在上頭的時候,波光粼粼,頗有些人間仙境世外桃源的意味。
站於岸邊,欣賞這美好的景致,心情都無法抑製的愉悅起來。
遠處的高台上坐著兩位老叟,正在聚精會神的垂釣,看似愜意的很。
“等我們老了,也一起來釣魚好了。”左秋易笑著提議道,當然那隻是戲言,就隨口一那麼說,並沒有多想。
冰冥然烏黑的眼眸深了些,不置可否。
古代的空氣很清新,帶著淡淡的青草味,讓左秋易這個備受現代城市喧囂汙染所害的現代人,心情變的很好,遊興大增,嘴角都帶上了笑意。
走上木橋,橋並不通往對岸,從中斷開。
“這橋可有姓名?”左秋易問道。
冰冥然頓了一會,沒有回答,左秋易料想對方也應該不知,或者是本就沒有名字吧,便打趣道,“不如就叫斷橋好了。”
“恩,挺好。”冰冥然的聲音冰冰冷冷的響起,給予對方肯定與鼓勵。
左秋易笑笑,“知道麼,在我們家鄉那裏也有座斷橋,有段美麗的傳說呢。”
“哦?”。
左秋易順便把那段千年等一回的故事大致上說了一遍,冰冥然就那麼認真的聽著,也不發表意見,就安安靜靜的聽左秋易扯。
左秋易說完,覺得有些乏了,就往橋麵上一屁(咩)股坐了下去,坐下去後才想起會弄髒月白色的衣衫,不過坐都坐了也就算了,於是脫了鞋襪,將腳浸在清澈的水裏。
“並不是每段故事都是悲劇收場。”冰冥然的聲音響起,左秋易覺得其中摻雜著的溫和語氣絕對是自己的錯覺,就坐在橋麵上晃蕩著小腿,說道,“那隻是個傳說。”
冰冥然低眼看著左秋易,就見對方用腳撥了些水紋出來,用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放心我沒有‘香港腳’,不會汙染水質的喲。”
“香港腳,是何?”看著左秋易細白的腳踝,冰冥然一下抓住語句關鍵問道。
“哦,那是我家鄉的一種說法,意思也就是說,腳上有病……”左秋易想了想,不知道這裏人怎麼描述腳廯之類的,反正就是有病嘛,也不怕誤人子弟。
“你家鄉很遠麼?”冰冥然就這麼站在左秋易邊上,也不坐下,挺著身板,卻很隨意,沒有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來。
“對很遠,那裏很繁華,和這裏完全不同,有許多這裏沒有的東西。”左秋易悠閑自在的很,踩著水花慢悠悠的回答。
湖麵上漂浮著各色花瓣,有些像是桃花的,更多的則是不知名的野花的。嬌美的花瓣隨著湖水慢慢流向彼方。叢林深處傳出陣陣鳥鳴一切都顯得很愜意,讓人很舒心。
“想回去了麼?”冰冥然問道。
“已經要回去了麼,天色尚早呢。”左秋易不踩水了,抬著頭看著冰冥然,表情有點不舍,他還想在這裏多待會,大概是冰冥然的態度讓他感覺到並沒有初見時那麼冰冷了,居然敢於抗議,或者說是建議冰冥然,不過也許左秋易自己並沒有發現,自己帶了逾越的語氣和行為,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暗中湧動著。
“我的意思是,想家鄉了麼?”冰冥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與左秋易視線相遇的時候,眼神中卻並沒有那麼冰冷。
左秋易這才知道自己誤解了,避開男人的視線,重新看向水麵,說道,“不想,其實我並不喜歡那裏………………你看魚在我腳下遊唉!”
冰冥然還想說什麼,但到了嘴邊的問題卻被左秋易打斷,便不再糾結於上個問題,他並不想讓左秋易回想起不開心,或是說起不想提起的事物來。
左秋易用腳撥了撥水麵,小魚就遊開了,過了會又再度聚攏過來嬉戲,這讓左秋易看的饒有興致。
倏然手被抓住,那麼一瞬間讓左秋易想要立馬收回被虜獲的手腕,無奈對方力氣極大,左秋易一下子收不回來,隻見冰冥然在他的手上放了樣東西——一顆乳白色的石子,也不知道冰冥然什麼時候從哪裏撿來的,而對方貌似也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左秋易看著石子不明所以,看著被抓的手腕笑的有些尷尬,就借著對方的力氣順勢站了起來,一雙濕淋淋的腳踩在木質的橋麵上,立馬讓淡色的木頭沾濕顏色變深,“主子是想秋易用石子喂魚麼?”也不知道左秋易有沒有發現,這是今個他第一次叫對方主子,之前的稱呼都是‘你我’。
冰冥然看了看左秋易手上的石子,說道,“時辰不早了,回去。”說完就要拉著還杵在那裏的左秋易往回走,完全沒有要鬆開鉗製的意思。
左秋易隻好說自己還要穿鞋,借機收回了被抓住的手。而待他穿好鞋襪後卻又一次被冰冥然抓住了手腕,左秋易也不好明著甩開對方的手,就那麼跟著冰冥然的步子,相攜而去。那顆石子也被揣在了左秋易的衣兜裏麵。
遠處的兩位老者依然在靜靜垂釣,湖麵上偶爾有魚冒出水麵偷偷換氣的影子,殷紅花瓣在波光閃爍中沉沉浮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