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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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看李霜吧,我這個樣子,她會擔心。”到了公寓,林琳對喬宇說。
“你一個人在這?”喬宇有些不放心。
“沒事兒。”林琳強笑道:“這兒我都住好幾個月了,這裏的保安工作還是挺不錯的。你快去吧,李霜還在發燒呢,要是醒了喝不著水可就慘了。快去啊。”一邊說一邊推把喬宇給推走了。
喬宇沒辦法,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林琳無暇的臉上突兀的紅手印,戀戀不舍的走開。
確定喬宇走了後,林琳一個人走到了小花園,坐在石墩上,撫著還有些火辣感的臉,委屈的淚不住的流。
喬宇熟練的打開了門,走進了李霜和林琳的臥室,就看見了蜷縮成一團的我,有些無奈的走過來拍了拍我露在被子外麵的腦袋。
透過朦朦朧朧睜不開的雙眼看著他,突然覺得好安心。一直都是這樣,不論多麼難受,隻要有他在,什麼都算不了什麼。他是我的興奮劑,我知道,所以我想要戒掉,可是,這東西是會上癮的,戒掉?隻會想要更多,怎麼戒得掉?
“你睡會兒,我去給你弄點水吃藥。林琳剛才有事,先不回來了,我先照顧你。”說完,他將手收回,留給我觸摸不到的背影。
“如果林琳不叫他照顧我,他會管我嗎?”我在想。
幹脆翻了個身,眼不見為淨。
喬宇輕車熟路的端來了水就說:“水來了,快吃藥。”
懶得理他,繼續裝睡。
“睡了?”我不理。
“那好吧,等下醒了再吃。”我聽見了水杯放在桌子上的聲音,一霎間,冷水就洶湧無聲的湧了出來——以前林琳病了,他會逼她吃藥的。
“李霜。”他輕輕地說,像是怕把我吵醒似的。我屏住呼吸,等待著下文,連淚水也都收了回去。
“我現在不是小時候的我了,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你和琳琳身邊了,林琳很脆弱,你知道嗎?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保護琳琳,知道嗎。”說完,輕柔的揉了揉我的頭發。
淚水又奔了出來,我睜著眼睛,看著雪白的牆壁,此刻我多麼希望我就是這塊雪白的牆壁啊!幹淨,不用想不用做,不用負擔,不用承受,不用付出,不用……喜歡。
喬宇,你是何其殘忍,你對著一個生病發燒的人要她去保護別人!還是她的情敵!雖然我和林琳是死黨,但你用不用那麼明顯啊?我真的好想問你——喬宇,你知道我的心情嗎?你知道我看見你看我的眼神和看林琳不同時我會想流淚嗎?你知道你不逼我吃藥時我以為我隻是簡單的電燈泡時我真的不想流淚嗎?你知道……你知道我多想不喜歡你嗎?
真的不想你知道啊,我真的不想在付出自己的真心後還要賠上自己的自尊啊。
等到太陽落山,昏黃的光線透過落地窗安詳的落在房間時,林琳還沒有回來。早就坐不住的喬宇在我一聲“林琳呢?還沒回來?你去找找。”就奔出了門外,消失的那叫一個迅速啊。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們之間沒有林琳,他會不會看我一眼。
誰知道呢?
在房間裏,蒼爍躺在床上聽著音樂,昏暗的光線把他的輪廓渲染得模糊不清,枕頭邊,那張蒼白的紙片靜靜的躺著。蒼爍盯著它,回憶著之前那個人的到來。
那是蒼爍正在看書,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原本以為是豆子來了,蒼爍想都沒想就開門了,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臉淤青的秦守玉。
“小爍。”秦守玉隻是喚了一聲,就倒下了。
雖然不情願,但一想到以前這家夥對自己的照顧,蒼爍還是把秦守玉拖進了家,進行了簡單的包紮。
沒想到等秦守玉一醒來就陰晦的盯著他,不近人情的吼:“你和那女人是什麼關係?”
蒼爍懶得理他神經,沒有甩他。
“你為什麼和她一起走?”秦守玉不依不饒。
猛地想起之前的那個女生,蒼爍一把拎住秦守玉的衣領,冷冷地問:“你把她怎麼了?”
“你看我這樣,像是把她怎麼了嗎?”秦守玉苦笑,“你這麼在乎?我當初說要解決豆子時也沒見你這麼反應。”
“嗬……”蒼爍冷笑,“整死豆子?你求你祖宗留你全屍吧。”
“知道誰打的我嗎?”秦守玉笑著說:“那個女人的貼身護衛哦,長得不賴哦。”很明顯的挑釁。
“秦守玉。”蒼爍一拳頂在了秦守玉的喉嚨上,秦守玉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不要以為我給你點顏色你就可以開染坊了!我的事,輪不到你!”
“我要做的,你知道怎樣阻止。”秦守玉勉強作出了一個笑臉,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丟人!”蒼爍嫌棄的放開了自己的手,“不要把我對你的依賴當作愛情!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
“所以我說……”秦守玉依舊非常不識趣,“你知道怎樣阻止。”
“……”
蒼爍懶得再說,和瘋子是無話可說的,生命是寶貴的,時間是寶貴的,口水也是有利用價值的,浪費,是要遭天譴的。
蒼爍將秦守玉連拖帶拉地趕出了房間後,一個人躺在床上,掏出了那張白色的紙片,看了一會兒,隨手放在了一邊,就這麼躺了一個下午。
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卻沒有人接聽。轉為了語音,蒼爍對著空蕩蕩的手機那頭說:“豆子,對不起,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我們的友情。”
掛了電話,掃了眼床頭刺眼的白色紙片,蒼爍鬼使神差的撥出了那個號碼……
“喂,我是林琳。”聽起來好像是剛哭過的聲音。
蒼爍有些不確定的說:“我是蒼爍,你說過可以找你的,現在,可以嗎?”
“好啊……”那邊的女生笑了。
“嗯。”蒼爍也笑了。
在那間小報店,林琳看見了蒼爍,他安靜的靠著牆,拿著一份報紙,聽著MP3,。林琳突然想起了第一次遇見蒼爍的時候,那黑珍珠般的眼睛甚至抵擋了他自身的外表的光芒,她甚至沒有去看他的外表如何,她就深深的沉醉於那雙美麗的眸子。
“嗨。”林琳走過去打招呼,刻意背對光,以免讓他發現臉上不正常的紅色。
“嗨。”蒼爍笑著取下了耳塞,和林琳打招呼。“這麼晚了叫你來,不好意思。謝謝你沒有拒絕。”
林琳淺笑:“沒什麼,說好的嘛。”
“林琳,可以這樣叫你吧。”蒼爍問。
“好啊。”
“林琳,守玉他,去找你麻煩了麼?”他問。
林琳一頓。
他叫他守玉。
有些挫敗地說:“嗯。”心情頓時低落了不少。本來以為不是那種關係的,現在看來,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了,不是秦守玉單方麵的嗎?
天啊,你到底想安排些什麼呢?
蒼爍看著林琳問:“他欺負你了麼?”
林琳笑著搖頭。
“那麼……”蒼爍細長的手指劃過了林琳的臉頰,說:“這是什麼呢?”
“這……”
“疼嗎?”蒼爍關心的問。
林琳猛地一抽身。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蒼爍尷尬的把手插進褲帶裏,苦笑:“也對,我這樣的,你看來很髒吧。”
“對不起了,這個時候把你找來,以後不會了。至於守玉,我代他向你道歉。對不起。”說完,蒼爍轉身欲走。
“我喜歡你!”林琳忙說。
“很早……就喜歡了。”她說。
蒼爍淺笑,“謝謝。”
“謝謝嗎?”林琳小聲嘀咕。
“喜歡嗎?”才找到林琳的喬宇苦笑。
“現在終於板上定釘了,喬宇,人家看上GAY也不會看上你,死心吧。”默默地轉身,默默地離開,默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