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章 隻要你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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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蘭
“哎呀,跟你一聊就收不住。我朋友還等著我呢。”
“女朋友吧?”
“不是,男的。”
“要不叫上一起聚聚?”
我站在門口正和琦哥幾個聊得不亦樂乎,就聽到酒吧裏傳來“嘩啦”一聲,還有女孩子的尖叫聲。隔著個門聲音悶悶的也聽不真切。
門一開,裏麵嘈雜的聲音有些刺耳,叫罵和玻璃被打碎的聲音不絕於耳。出來的倆姑娘抱怨著:“真是的!要打群架出去打啊!”
“喲,倆月不來,連這店也亂了嘛?”我調侃道
“嗬嗬,你沒回來一直挺太平的。”
“去你的!對了,等我一下,我把朋友叫出來,大家換個地方聊。”說著就推門進去了,這是非之地還是快點帶海潮走吧,免得吃個流彈,不劃算。
一看,吧台旁已沒了海潮的影子,旁邊的玻璃酒櫃整塊玻璃都碎了,吧台上、座位上,到處都是碎玻璃碴子。叫罵聲不絕於耳。旁邊圍攏著一大群人,有的還饒有興趣的拿著手機拍著。我在人群中搜尋著海潮的身影。
“你們聽說過吧!現在連男人當明星都搞潛規則了!給大家開開眼啊,這究竟是個什麼貨色!”一個男人的聲音嗬斥著。
旁邊的人悉悉索索的議論著:“這麼長頭發,是個男的呀?”
一聽心想不妙,該不會是?
扒開人群,拚命往裏擠,就看到海潮被幾個人抓著頭發按在地上,衣襟都被人給扯開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家夥跨在他身上,正舉起個酒瓶子往海潮砸去。
破開人群,一個箭步,抓著那個滿臉血的家夥的後領,向後一提。“啪啦”,玻璃瓶砸在海潮腿邊。
“你他媽是誰啊?”那個滿頭血的家夥踉蹌著站起來,晃了兩步又坐倒在地,嗬,你訛人是吧,我可還沒碰你呢!那幾個壓製海潮的家夥跳起來撲將過來,其中一個臉上掛彩地還不忘在海潮身上補了兩腳。一群人一湧而上,但出手全無章法,都是些使蠻力的。不想鬧事沒出重手,但求自保,打發了他們,唯獨那臉上掛彩的家夥我照樣在他肚子上還了兩腳。
“警察來了啊!好散了啊!散了啊!”酒吧老板大友扯著嗓子吼。
那幾個人似乎比我們要來的更怕惹事,幾個人攙著那滿頭血的要走,那家夥走到海潮身邊還伸腿要踢,被他幾個哥們兒硬拖著走了。
“怕什麼啊!警察來了也得給老爺我問好!”人不見了,他的怒吼聲還餘音繚繞。難不成又是個XXX的兒子?
“你沒事吧?”蹲下身把海潮扶著坐起來。估計也被打得不輕,蜷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吐得一地都是。
他撲在我身上,腦袋耷拉著靠在我的肩上。
“唉!你還好吧!沒事吧?”我拍了拍他的後背,隻覺得他的腦袋晃了晃,應該算是搖頭吧。
“這是你朋友?”大友走過來,“發酒瘋呐吧?”
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什麼來頭,拿那事刺激他。
“樂隊裏的。才走一會兒,就被人打成這樣。”有些自責。
“嗬嗬,我看是他挑得事兒吧!直接就開人瓢兒。身手還真不錯呢!掄起個人就把我的酒櫃給砸了。”大友話裏有話。
“得,大友爺!謝您剛才幫我唬跑了那些個雜碎,你算下損失多少,算在我賬上。”
“那多不好意思啊!不過大少爺就是爽氣。”大友瞬時換上了一張欠抽的笑臉,“扶你朋友到後麵躺一下吧,我那兒有醒酒藥。”
大友要知道我已今時不同往日,說不定連賒的酒錢都還不清的話,估計隻會踹我們倆屁股兩腳吧,於是識相地馱著海潮就走了。
把他放在後座上,發動汽車,瞥了一眼後視鏡,隻見他拉起我給他蓋得外套,把腦袋也給蓋住了。
“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下?”
“不要!”回答地堅決利落,這家夥到底醉了有幾分啊?不是發酒瘋嗎?
“送你回家?”別有個內傷什麼的,一開始看著沒事兒,之後內髒出血掛了的人也是有的,看著他比較好吧。
“要不今天睡我家吧?送過去送過來的,怪麻煩的。嗯?”
沉默。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哈!”
“一會兒喝點熱水,我幫你找點解酒藥。”
放了壺水,點著爐子。透過櫥櫃的鏡麵看著斜靠在客廳沙發上的海潮,這回總算看真切了,呃,眼角的淤青已經顯現出來,估計明天會更嚴重,還有嘴角的傷口,和臉頰上的幾道擦傷。不過比起對家的那幾個頭破血流的,還真算不上什麼。本以為海潮也就是個挨打的主兒,看來大友的話說不定是事實。
隻見他慢慢地坐起身,低著頭整了整衣襟,想把扣子扣扣好,才發覺衣服已經被扯爛了,僵了兩秒,用力一扯,剩下的幾顆扣子也落到地板上,蹦了兩下不見了。然後是那件破衣服被重重地甩在地上。光著膀子站起身,四下張望了下。麵無表情,也看不出是憤怒還是悲傷。
肋骨下方已經清了一片。
不想戳他痛處,但還是怕他有什麼不測:“你確定你不用去醫院檢查下?你可別在我家掛了啊!阿徹會找我賠命的。”想表達點幽默感,怎麼話又被我說成了這樣呢?真想抽自己。
結果他卻衝我一樂:“那要不,我回家死去。”然後大步朝門口走去。
“誒!別介,開玩笑呐!”
走到門口來了個九十度華麗轉身,走向了廁所。還回頭給了個得意的笑臉,他是裝沒事呐?還是酒沒醒呐?
“臥槽!你家廁所比佰朔整個出租屋都大!”進門就傳來他誇張地驚呼聲。
我不好意思讓他睡沙發,他也不好意思讓我打地鋪,於是,就睡到了一張大床上。長大成人還是第一次和男人睡一張床,但好像沒什麼違和感,佰朔那會兒也差不多,就中間多了條溝而已,又有種回到佰朔的感覺,聊著天根本睡不著。
“他們那麼說你,你倒也……怎麼說呢,沒什麼大反應嘛?”我這人就是藏不住話,覺得他精神狀態挺正常的,忍不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是揍他了嗎?”答得理所當然。
“還真是你先動得手啊?”
“怎麼?我被他侮辱,還要挨他揍不成!要不是他仗著人多……”
“怎麼地?你還準備把人打死?”
“這不是多喝了點酒嗎?平時我不打人的。”
這句話說得甚是乖巧,讓我忍俊不禁。
他側過身瞪了我一眼,“你樂個什麼勁兒啊?”
“笑你說話的腔調,和思維模式越來越像我了。”
“哪兒有?我才沒你那麼二呢1”
說著露出個挺調皮的笑臉,幽暗、柔和的光線下,這張臉看來就像是釉麵刮花的陶瓷工藝品。
“看你沒往心裏去,我也就安心了,就怕看到你又跟上回那樣。”
……
“你不覺得你說話的腔調和思維模式也越來越像我了嗎?變得靠譜了。”沉默了片刻憋出句話來,竟然是回敬我的。
我抬腳給了他一腳,他怪叫一聲:“你踢到我受傷的地方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幫他揉。
他哧溜轉過身道:“騙你的!”
跟他交往久了,發現他有很多有趣的不為人知的一麵,比如說溫和纖細的個性裏其實也同樣潛藏著暴戾的一麵,看似古板認真,有時也會流露可愛精怪的一麵。
我心裏思忖著,背過身的他也沒說話,於是覺得也差不多是時候睡了。睡意剛剛襲來,他聽來好似自言自語的一句話,讓我一夜沒睡踏實。
“他們怎麼想我不在乎,隻要你相信我,就夠了。”
那帶著些睡意,娓娓道來的話語回蕩在耳邊,呢喃的像他的歌聲般悅耳。
唉,可是這事兒也不是我們不在乎就能結了的。
“這是怎麼了呀?臉上搞成這樣?”第二天一到公司,進門阿徹就驚呼道。
果然如我所料,海潮臉上那片淤青可比昨晚色彩濃重多了,半邊臉也有些腫了。早上換衣服的時候還瞄到他肚子,那可就更誇張了,都黑了一片啊,還好有衣服遮著。
“昨天去喝了一杯,然後……回來沒注意……撞到了。”
你這拙劣的撒謊技巧啊。
“撞什麼上麵能撞成這樣啊!”再傻的人都不能相信啊,更何況是這麼精明的阿徹。
“不好意思,是我沒看住他。”我來分擔些責任吧。
“他臉搞成這樣,一會兒MV拍攝怎麼辦?”
本以為宋先生這段期間出國,也沒人管得著我們,最難對付的不過就是MV拍攝的事兒了。但看到姍姍來遲的Amanda,一臉委屈雙眼含淚的走進來,就知道不妙了。
“你們跟我來一下,Elwin有事找你們。”
那個Elwin,聽說就是和宋先生以前一個樂隊的,之後合夥成立了DMG這個廠牌。但因為我們是宋先生這邊引進的新人,所以跟這個人還沒有直接接觸過。
走進會議室,裏麵做了不少人,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昨晚被開了瓢兒的小雜碎,腦袋還包著呢,特別顯眼。主座的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估計就是Elwin,臉拉得那叫一個長,都快拖地板上了,旁邊還坐著主要負責媒體宣傳那塊兒的人。其他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其中一個人還悄悄地和海潮打了個招呼,海潮原本一臉凝重,見到此人也是一臉他鄉遇故知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