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二老的善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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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野裏行了好長時間也不見人家,靈鳶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嬰兒,嬰兒睜大明亮的大眼睛也在看著她,靈鳶不禁輕笑出聲,心想,一個嬰兒什麼也不知道,她使點法力應該也沒什麼吧?不然,這麼走下去,天黑或遇上大雨都找不到一戶人家。想罷,靈鳶便抱著嬰兒騰空而起。
    懷中的天藏微微眯了眼睛,努力嗅了嗅她身上施法時散著淡淡的幽香,每隻妖精都會有味道,隻是他此時法力太過微弱,未能辨別她的來頭。恍惚間,他嗅著這股淡雅好聞的味道竟睡了過去。
    龍靈鳶直到望見一抹飲煙才停了下來開始用步行,就快走近時,龍靈鳶看見了陋屋院外兩個老者忙碌的身影,正準備走過去時,龍靈鳶感覺這麼走進似乎不妥,於是自我打量了一番,一身黃衫好看是好看,但與院落裏的兩老比較實在耀眼了些,來到人間一切還是簡樸的好。如是想著,龍靈鳶一個轉身便把自己上等羅衫變成了樸實無華的粗裙,乍看之下也不失得體,落落大方。再仔細打量了一翻,龍靈鳶這才滿意地向院子走去。
    “老人家。”
    兩老聽到有人,都停下手中收拾幹菜的活兒,望向了低矮簡陋的籬笆門外,見來人是一個長得標致的姑娘家,懷中還抱著一嬰兒,兩老心裏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想法:這該不會是哪家的姑娘跟人私奔了去到頭來又被拋棄了?
    想歸想,兩老對望了一眼,老婆婆開口道:“這位姑娘有事嗎?”
    “老人家,我偶然路過這裏,眼看這天要下雨了,希望能在這借宿一宿,不知道二老能不能行個方便。”
    這說著,當真就下起雨來了。
    “來來來,快進來吧,你們這孤苦伶仃的母子倆,要是再被雨淋壞了可就不好了。”老婆婆好心地打到了門,把龍靈鳶“母子”請進了陋屋。
    “母子?”龍靈鳶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這嬰兒不是你孩子嗎?”放好幹菜的老伯伯湊過來問道。
    龍靈鳶失笑:“這隻是我在路上撿到的,看他一個小小嬰兒被丟棄在外,於心不忍便抱了起來。”
    “原來這樣,我還以為還以為……”老伯伯紅了臉沒敢再說下去。
    “我說姑娘,你為何要挽起發來呀?”老婆婆問道。挽發便代表婦人家,她如此裝扮,也難怪二老會誤會了。
    “這有何不妥嗎?”龍靈鳶摸了摸盤在後腦的發,再看看老婆婆的挽得扁圓的白發,她也不過是想變得像凡人些,於是照著老婆婆的裝扮變了。
    老婆婆無奈地笑笑,想必這姑娘還不知道吧,於是解釋道:“姑娘,挽發是婦人家應有的妝相,你一個姑娘家以後就不要盤挽起發來,免得讓人生起誤會。”
    “原來是這樣,謝婆婆相告。”龍靈鳶了然地笑笑,再看向懷裏熟睡的嬰兒,問道,“婆婆,這嬰兒能不能麻煩你們照顧,我一個女流之輩懂的不多,怕是不能照顧好。”
    二老看向那嬰兒,熟瞅的樣子甚地乖戾,白白胖胖的好是惹人喜愛,隻是……
    老伯伯歎了口氣:“我們也是有心無力呀,就我們這老兩口,做點粗糙活兒養活自己就不錯了,若是會餓著了他,那豈不成我們的罪過了?”
    “這個倒不擔心,我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帶了些盤纏,二老若是不嫌棄收下可好?”龍靈鳶騰出一隻手在腰間一抹,拿出了在龍宮帶來的幾粒稀世的夜明珠,“這些不知道夠不夠?”
    二老一看,都驚呆了,老伯伯忙道:“姑娘,這可萬萬不可呀,我們哪承受得起?”
    “莫非這東西在人間不值錢?”龍靈鳶呢喃道,她可是特意在挑了上好的呀,看來人間的物值比海域還要貴!不知道她帶的那些東西還夠不夠在人間了,開始愁了……
    老伯伯還算精幹不至於耳背,聽到了她這一聲嘀咕,慎重道:“姑娘,這東西太過貴重,我們實在不敢收下。想必,姑娘原也是寶貴人家之女,你為何離家我們也不好追問。但這些貴重之物,以後也別隨便拿出來,若是招了賊眼,恐怕會惹來殺身之禍呀。”
    龍靈鳶聽罷,這老伯伯還真會看人,她明明已經打扮得很平女了,竟也被他看出,畢竟是初來人間,不如再多向他們打聽人間的事情也好,。“小女也是初離家門那麼遠,許多不懂的事,還望二老多教誨。”
    “姑娘抱著嬰兒那麼久,手也酸了吧,不如先放下睡吧。”老婆婆好心提到。
    “也好。”
    龍靈鳶把嬰兒放在了老婆婆鋪好的床上時,老婆婆又道:“姑娘,我們年事已高,行動起來總是不大方便,這嬰兒怕是照顧不好。姑娘可以在明天雨過天晴後去附近鎮子裏找個大戶人家,看能不能收養這可憐的孩子。我先去準備晚飯,這山野裏的粗糧野菜還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龍靈鳶笑道:“哪會,出門隨簡,婆婆不用遷就我的,你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你這姑娘性子還真好。”老婆婆笑讚一聲便去了廚房。
    這一晚上,龍靈鳶也跟二老學了不少在人間的規矩,二老以為她是離家出走,久居深院不懂人情事故,於是給她許了許多事故教誨的話。
    第二天一早,龍靈鳶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睡在自己旁邊的嬰兒流著口水,睜著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這種感覺……好奇怪,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許是這嬰兒餓了,老是流口水流個不停,從昨天抱起他後,他就一直沒進食,來到這裏之後他就睡著了,她也沒敢吵醒他。早飯時,龍靈鳶試著給他喂粥,他卻緊閉著嘴巴,隻是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她,讓她好生為難。
    “這嬰兒會不會是病了?”老婆婆看他不吃不喝的樣子,如是猜測道。
    龍靈鳶無耐地搖了搖頭,“我抱起他的時候,他就一直這樣子,不哭不鬧的,就隻是流口水。”
    “等下到鎮子的時候找個大夫看看吧。”老婆婆提議道。
    龍靈鳶點了點頭,喝過幾口稀粥便和二老告別了。她本想贈予他們一些海底珠寶算是答謝,但清苦慣了的二老說什麼也不肯收下,怕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著龍靈鳶離去的背影,老婆婆的眉頭都擠在了一塊:“老頭子,你說這姑娘怎麼會在荒野裏撿到一嬰兒呢?”誰會沒事把嬰兒送到那麼荒涼的地方再拋棄?隻是他們二老都不敢在她麵前提及。
    老伯伯歎了口氣:“說不定這嬰兒是幾百裏外深山的那些個妖怪從哪裏抓來的,這姑娘也不知道會不會為此惹下禍根。這姑娘挺好的,希望她,善有善報吧。”
    二老也隻能如此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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