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一次親密接觸
    位於江北市的護城河麵積廣大，幾乎覆蓋了江北市二分之一的河流，站在岸上仰望大壩以前的風景。中午的日光均勻整齊的發散到河麵上，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林亦風和楊柳並肩走在一旁的大壩上，林亦風出於父母的意思才陪伴楊柳出來，顯然他對父母的安排並不滿意。可是他對楊柳還是存在好感的，隻是時間的問題。他們走到一座高大的涼亭旁邊，兩個人並肩坐下。
    楊柳牽住林亦風的右手，他沒有拒絕。楊柳道，亦風哥哥你喜歡我嗎？
    林亦風啊的一聲清醒過來，順口道，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比你大三歲呢，可以做你的哥了。
    楊柳的臉上一半陰沉一半蒼涼，仿佛他早已經預測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她質疑的問，這麼說，你不喜歡我，你不喜歡我。她憤怒地甩開了林亦風的右手，你知不知道，我最美好的願望就是和你在一起。我像傻瓜一樣，每天盼星星盼月亮，就是盼望你可以來看我。一次都沒有，我沒有那麼勇敢，可以當著一個男孩的麵說喜歡他，而今天我口無遮攔地說了，你可以當我是傻子。你有那麼特殊的身份，你父親也是一度鼎鼎大名。我的父親什麼都不是，不能一呼百應，不能騰雲駕霧。他是一個商人，我是商人的女兒。
    林亦風的心中又漸隱作痛起來，他知道自己對不起楊柳，又不想讓楊柳傷心。他想起幾天以前自己親手救過的一個女孩，她生性天真，充滿青春期的浪漫，並且是一個打扮得如此撫媚的女孩。和楊柳正好相反，而楊柳有時候對他的情感讓他回想起來，自己對待楊柳也有一種說不清的感情。這種感情介乎男女之間，又超越親情之外。而那個素昧平生的女孩，僅僅是萍水相逢，不過是一眼之間，人群之間的沉默也會是萬年。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因此不斷提示自己不應該記得她。
    他最終咬了咬牙說，楊柳，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隻是這麼多年來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爹爹說，他給我的目標是打垮天龍幫，消滅其他黑幫勢力，唯我獨尊。我自信無法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夠有所成就。我不希望讓爹爹傷心，更重要的是我不想連累你。雖然，消滅天龍幫非是我的心願，但父親的五十年基業，我不想白白浪費。
    楊柳，你相信我嗎？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話。其實這一次他說話的含金量還是相當高的，雖然他把暫時不喜歡楊柳的原因歸結為父親。
    他卻看見楊柳在朝著大壩的方向後退，大壩隻有一米多高再往後退的話會發生危險，可是楊柳一直保持那個姿勢，雙手環抱，張大嘴巴，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林亦風正想衝過去，楊柳說，不要，不要過來，蛇，是蛇！
    在哪裏呢，在哪裏呢？林亦風急得滿頭大汗，你放心，有我在。
    楊柳低聲說，它在我後麵，已經纏住我的腳，林亦風一看果然見到一條手指粗細的小蛇盤在她的腿上，那蛇全身褐色，頭呈三角形。因為輕視敵人的緣故，林亦風立即放鬆了警惕，大刀闊斧的衝到楊柳的麵前一伸手捏住那隻蛇的蛇頭，不料蛇頭反向一咬，林亦風大叫一聲，把蛇扔出兩丈開外，口中罵道，臭蛇，敢使暗算。他顧不得管自己，問楊柳是否受傷。楊柳說，我沒受傷，謝謝你了。
    楊柳拿起他的手上下端詳，呀怎麼會是這樣，好狠毒的一條蛇。在林亦風的手上顯著地留有兩個小小的齒印。林亦風大義淩然地說，我不痛，隻要你沒受傷就行了。楊柳在這一霎那之間忽的感動起來，她溫柔地說，別動，我有藥。她從口袋裏摸出一瓶藥丸倒出三粒讓林亦風服下，林亦風奇怪地問，你怎麼會有藥？楊柳白了他一眼，又取出一支藥膏，輕輕地往他手上塗抹，口中不停的說，要你不要逞能，你不聽，這下好了。我說過，不要過來，這蛇是我們養的，怎麼可能傷害我呢。
    林亦風一聽頓時汗顏，你們自家的蛇，真是氣煞我也，你幹嘛捉弄我。
    楊柳說，我沒有捉弄你呀，是你自己要來的，又不能怨我。
    離開護城河的時候，楊柳在林亦風的手上加了一個白色的紗布，林亦風感覺到手上的腫脹越來越大，但又不得不讓楊柳牽著手，楊柳說，必須保持血液流通，我把你的手抬起來是為了你好。林亦風反駁道，我還有另一隻手，我可以左手抬右手啊。
    少廢話，問你啊，亦風哥哥，你剛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啊，楊柳一邊說，一邊把他的手貼近自己的身體，林亦風能聞到她軟綿綿的體香。這麼多年以來，他的確從未好好想過要找一個老婆的問題，他堅持自己是一個性格粗糙的男孩，沒有人賞識的。林亦風想起剛才那一幕，驚詫道，我們剛才，多像是新婚小兩口在打情罵俏啊。
    正想著，一位迎麵走來的老太太指著他們兩個說，瞧，這小兩口多幸福呀。我也想起了我們那個時代，六七十年代，哪裏還知道什麼愛情不愛情。過去，牽個小手都會被生產隊的人笑話的。
    這次輪到楊柳從臉一直紅到脖子根了，她小聲嘀咕道，好不正經的老太太。
    林亦風倒是不以為意，仍然自我感覺良好。假如讓他知道，今天被蛇咬這件事是他父親一手安排的話，他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