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威懾力與後遺症
    “第六百九十七份，完成。”蕭辰有些倦怠的打著哈欠，麵前的火焰似乎是得了養料的怪獸一般跳躍的更加頻繁，顏色也已經從淺綠色變成了深沉的墨綠——如同剛開始畫在桌麵上的墨水一樣的顏色，詭異、深沉、可怖。
    “呐，還剩最後一份了吧？”蕭辰伸出手摸向放置黃紙的地方，卻意外的摸了個空，他疑惑的轉過頭，問道，“怎麼了？”
    文森特將最後那份任務單子收起來，淡淡的解釋道，“這個人不能殺。”
    “哦。”蕭辰點點頭，踏前一步將手按在那墨綠色的火焰中間——這個動作讓文森特驚出了一身冷汗，片刻過後便發現，那些火焰並不傷人，隻是柔和的圍繞在蕭辰的手上，靜靜的燃燒著。
    “那麼，回來吧。”蕭辰低低的說道，張開手，讓那些墨綠色的火焰相繼沒入手心。
    ……
    “會長大人，今晚殘月的消息，是不是要壓下來？”
    “壓下來？怎麼壓？今晚的消息現在恐怕已經傳到圖蘭帝國去了，還怎麼壓？”肖克的臉色很冷，皺著眉訓斥道，“不要理會，要傳就讓他們去傳吧，殺手工會又出了一名八級殺手的事情不必壓製，殘月的名字也不用保密，該知道的，他們遲早會知道。”
    “是，會長大人。”黑影閃動，肖克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妖君殘月，還真是名副其實。”肖克眯起眼凝視著麵前那張與蕭辰二人來之前分毫未變的會議桌，把手放在桌麵上沿著記憶當中蕭辰畫出來的那個陣法的曲線細細描繪，可是卻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找不到。
    仿佛那個燃燒著妖異火焰的大陣隻是存在於夢境之中的幻覺而已。
    可是肖克卻清楚這一切都不是幻覺。那個口中叫嚷著要接下所有任務的人真的在一夜之間完成了將近七百份任務，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會長大人。”又一道黑影在肖克身後微微屈身。
    “說吧。”
    “是，大人。所有物證都已經整理完畢，總共是六百九十七件，都已證實了真實性並封存入庫。另外……”黑影說道這裏，語氣明顯有些猶豫起來。
    肖克心裏一沉，“說。”
    “是，會長大人。屬下外出時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聞，說是帝都同時發生了上百件慘案，被人發現時受害者都隻在現場留下衣物，身體化為飛灰。隨身物品大多未動，隻是有所減少。還有……”
    肖克的眼神冷冷的瞥過來。黑影一個顫抖，腰彎的更加低了。
    “還有，現場有一些字跡，懷疑是凶手留下的。”
    “內容？”
    “妖君殘月。”
    肖克聽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出來，沉默良久，才擺手讓黑影退下。
    妖君殘月嗎？好一個妖君殘月啊……
    “把今晚所有消息寫份報告上呈議會，撤銷三十七號計劃，全部撤銷。相關人員……全部抹殺！”
    “是，會長大人。不過……”不知何時顯出身形的黑霧青年站在離肖克五米遠的地方，麵露為難之色。
    “還有什麼事？”
    “會長大人，三十七號計劃還牽扯到一個後備成員，不知道需不需要……？”
    所謂後備成員，是還沒有正式加入殺手工會，但已經被工會看中的人。他們對工會的了解很少，甚至連自己屬於哪個勢力都不清楚，基本上沒有泄密的可能。
    肖克閉上眼揉著眉心，淡淡的說道，“他就不必了，不過今後要斷絕與他的一切聯係。”
    “是，會長大人。”青年神色一凜，斷絕聯係也就是要想避免一切暴露的可能。可是這樣的布置，可以說比之二級戒備都差不了多遠。隻不過是個八級殺手而已，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嗎？
    青年的想法可不敢說出來，殺手工會裏他還隻是個跑腿的小卒子而已。這些事情，可不是他能指手畫腳的。
    能做出決斷的，隻有麵前的這位會長大人而已。
    可是他不知道，這位被他尊崇的殺手工會會長大人雖然做出了那樣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布置，但心裏還是有些涼颼颼的，一口氣堵在胸口，沉悶得像是夏日將雨的午後。
    妖君殘月。
    肖克從未覺得有那個人能給他施加如此大的壓力。這四個字像是四座大山一般，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
    隻是知道名字便可以奪人性命易如反掌嗎？
    肖克眼神深沉的看著麵前這張見證了六百九十七條生命逝去的會議桌，狠狠的握緊了拳。
    ……
    “你沒事吧？”文森特架著困得連眼睛都掙不開的蕭辰走進教堂的門口。
    天已微微發亮，這一夜，快要過去了。
    蕭辰口中呢喃著什麼，聲音含糊不清。文森特皺著眉看著蕭辰這副模樣，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呀咧呀咧，這小子去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英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蹦了出來，圍著蕭辰打著轉，卻沒有湊上來，似乎對蕭辰和文森特二人十分畏懼似地。
    文森特看向英靈，皺了皺眉。
    英靈被文森特眼中的冷芒嚇得退後了一步，緊接著卻又在臉上浮現出十分欠揍的笑容，用一種揶揄的口吻說道，“文森特小子看不到吧？看不到吧？哇哈哈，你看不到，我看得到！哈哈……”
    “看得到什麼？”文森特直接忽略了英靈亂七八糟的表達方式，問道。
    “看得到什麼？當然是你看不到的東西了啊！”英靈伸出手拉下自己的眼皮亂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饒有興致的圍著蕭辰打轉。
    “話說這小子，到底是幹了什麼事情啊？嘖嘖，那麼多人包圍著，這滋味可不好受啊……”
    “什麼？”文森特眉頭皺的更緊了，正在考慮要不要直接把這英靈抓過來問個究竟，卻聽見英靈嘟囔了一句“老子討厭天亮”，接著便消失了。
    “亂七八糟。”
    文森特左右看了一下，感覺不到英靈的氣息，便也隻能作罷。
    他架著蕭辰來到臥室，將蕭辰放在床上，低頭看著他說，“好好休息吧。”
    可是沒等他走出房間，卻聽見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回頭一看，蕭辰竟然睜著眼睛坐了起來。
    “怎麼了？不睡嗎？”
    “不能睡。”蕭辰滿臉疲憊的回答道。
    “為什麼？”
    蕭辰苦笑了一下，抬起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語氣清淡的說道，“文森特，你該不會以為昨天晚上的巫術，當真不需要一點代價吧？”
    那樣的巫術，如果說不需要代價，那才是真正令人不能置信的事情吧？
    聽到蕭辰的話，文森特不由皺起眉。
    “對了，一般人應該是看不到的。”蕭辰說著，臉上忽然露出一絲憤慨的神色，捏著拳頭往自己前邊的空氣打去，“滾開一點！你口水都沾到我臉上了，你惡不惡心？！”
    定了定神，發現文森特的表情很奇怪。蕭辰不由得臉色一僵，訕訕的解釋道，“抱歉，剛才我不是在跟你說話。”
    “你是在跟我看不到的東西說話？”文森特問道。
    “是，就是那種——你給我滾開一點！聽到沒有！？”蕭辰揮手向一邊打去，然後轉過頭對文森特露出一絲苦笑，“——呃，就是那種很煩人的東西。”
    “它們經常做一些很煩人的事情，聚在一起在別人耳邊唱恐怖的歌、做各種各樣的鬼臉、早上起床的時候壓在別人身上、還會纏著活人，將人拖入自己生前的夢境，然後用一係列幻覺將人殺死在夢境裏……”
    忽然，蕭辰盯著文森特，露出一絲不解的神情，“說起來——為什麼它們不會纏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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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個囧事，今天讀老莊的逍遙遊，一句“肩吾問於連叔”，洛當時就震驚了，連叔啥時候穿越了咩？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
    腐到這種程度，洛無顏麵對老莊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