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總，您看這個月我已經遲到了三次了，再扣就和曠工差不多了。”掛著一臉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諂媚，我低聲下氣的乞求著齙牙禾，“況且昨天確實是加班加到了十點過才走的，今天確實有些起不來。”
    你沒有看錯，我又遲到了，按照那個白癡作者的說法，這是我這個月第四次遲到。如果要讓齙牙禾把這個遲到給落實了，根據公司那坑爹規定，第四次遲到基本上就等同於曠工半天，四十分之一的工資就會不翼而飛。所以就算是再惡心自己現在的那副嘴臉，絕對要盡力去避免這種直接的經濟損失，特別是當你已經發現這個月的收入已經被各種原因給扣掉了許多的時候。
    “加班麼？”還好那口囂張的齙牙已經將嘴皮給撐得發緊了，不然我敢肯定這貨的嘴角現在一定會以90度存在著，“我怎麼聽你們主管說你也就是完成了昨天的工作量而已嘛？”
    “您看，昨天上午我不是沒有來得及做事嘛，所以要完成工作量也就隻有加班啊。”
    齙牙禾將手掌朝著我虛推了一下，“你別和我說這些，工作量是你每天必須完成的，遲到是你自己的事，沒有額外的產出就不要和我說什麼加班。既然不是加班，你就不要為你今天遲到找什麼借口。”
    好吧，既然沒法通融，那我也就不需要再浪費精力和表情。心底再次哼唱起那首齙牙之歌，以沉默來對應他的唧唧歪歪。
    我擦了擦一臉的口水，真是有種脫力的感覺。有時候真是想不通，如果此雄辯滔滔的人，為啥一句話就能講清楚的事，非要翻來覆去的對我嘮叨半個小時。到現在為止，第一次被齙牙禾訓導的時候，那種令人驚歎的感覺，到現在都是永遠揮之不去的噩夢。排比、類比、例證、反證什麼的行文方式，在那一刻全部都被秒殺，在齙牙禾的麵前，全部都是如此的蒼白。
    誰說的應試教育不會出人才，誰說的官樣文章缺乏新意。雖然每次齙牙禾的套路都差不多，但是那種任何事都能給你做到上綱上線，一句話就能表達的意思，他卻能夠用半小時不帶重樣的話語來加以闡述。像我這等屁民確實隻能是歎為觀止，望而卻步。
    連續兩天都飽受著齙牙禾的精神摧殘，換個誰來都HOLD不住啊，所以再怎麼無謂，也得發點牢騷來撫慰自己那受創的心。這個時候，一個治愈級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輕輕的響起。“×哥，你今天加不加班啊？”
    這把聲音溫柔的聲音，就算是在耳邊都聽得不是很真切，必然是出自公司的司花書書妹。這在我們這個盛產宅、腐女的行業裏，書書妹簡直就是每天上班時候的那一縷清泉。
    “喂，醒醒啊，我在問你話呢。”書書妹用團成貓爪樣的左手在我的麵前上下抓了抓。
    “加班是肯定不會，但是今晚肯定早走不了。”想起齙牙禾剛才所說的額外產出什麼的，我真是沮喪之極。
    “是嗎？”小丫頭眼中竟然閃現著星星點點的亮光，聲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那太好了，我們晚上也要加班喲。”
    看這小丫頭一臉的興奮樣，我頓時啞然，也許對於才入行不久的她來說，和同事邊做事、邊聊天，那種與白天截然不同的工作體驗是種享受吧。不過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她絕對不會興奮成這個樣子的。
    果然，小丫頭用手遮住嘴，往我耳邊湊了湊，故作神秘的說：“今晚，我們要請筆仙。”
    我不由打趣道，“是書書要請呢，還是舒舒想請？”書書妹名叫米書舒，是公司像素業務組的一個十九歲的小女生。在白天的公開場合，和你說話聲大點都會臉紅的，便是書書妹。然而，一旦在她的私人空間裏，那個桀驁不馴，還頗帶有一些豪邁氣概的舒舒妹子就會出現了。當然，我也算是公司內，有幸知道這個秘密的幾人之一。
    小丫頭白了我一眼，小聲說道，“有區別嗎？”按照她自己的說法，書書是她的本我，而舒舒則是她的真我，兩個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