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幾回魂夢與君同 第一六九章 公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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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呼嘯,梁關甚是嚴寒,梁關的冷,是幹冷,冷得刺骨。
室內,火盆裏的火旺盛地燃燒著,室內的人心裏卻是充斥著寒意。
“景韻啊,你什麼時候來梁關的?”,公主麵帶微笑,輕聲對坐在對麵的梁關女將木景韻發問,看似如沒事時的閑聊。
木景韻:“我是一一年的七月份被公子招進來的。”
自上次無意中得知了告密秦暔與楚汐之事的密件之後,妺雅生氣憤恨了好久,後又轉念一想,這隻不過是一張不知是從哪裏來的信箋,究竟事實是不是如上麵所說,可信度還是值得懷疑的。既然值得懷疑,那找個人確認一下不就可以確定了?於是便有了上麵的對話。
公主笑笑:“那還蠻早了啊,秦暔平時都是跟誰在一起比較多呢?”
木景韻想也不想脫口而出,似乎這個答案就是唯一的標準答案一樣:“當然是公子了!少帥跟公子啊,平時幾乎是形影不離呢,他們一起經曆了很多生死,兩人為了天下,都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公主撚了撚神情:“公子?”
“公子就是名動天下的智者楚汐啊,公子平時都穿一襲幹淨的白衣,衣袂飄飄的,加上長相溫潤,看上去就像一位仙子一樣呢!”
“奧,這麼說來,我之前在昭州是看到過幾次這樣的人,隻是秦暔沒有正式介紹我認識,倒也沒太在意。”,公主漫不經心地說著,心裏升起一絲不悅,這樣看來,至少這個開頭已被證實。
“那平時他們相處得怎麼樣呢?”,稍作停頓,公主又問道。
“超好的呢,小侯爺好疼公子的,對公子好細心啊,公子有喉疾,小侯爺就時時守在公子身邊,生怕他有一點點的難受。”
疼?該是一種怎樣的相處模式,才會讓外人對兩個男子之間的相處用“疼”這個字眼,而不是“關照”?這終究還是事實嗎?妺雅心頭一陣難過,隨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繼而問道:“那未予十一年,他們一整個夏天都待在梁關嗎?”
“不是不是,小侯爺好會玩的呢,他看梁關發展得差不多了,怕公子累著,就拖著公子去殷魁玩了!”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侯爺和公子回來後說的啊,還帶了好些好吃的給我們呢,不止我知道,整個梁關的將領們都知道。一一年的夏天他們去了殷魁兩次,一次是遊湖,一次是看花燈;一一年的冬天是去了北方的坷城一次,去看雪吧,公子最愛看雪了,嗯…那次好像是公子的生日吧,小侯爺還送了一條圍巾給公子呢…”,木景韻喋喋不休。
全部被證實了!
妺雅的心裏一緊,頓時一陣疼痛感襲來。
這麼詳細,他們的行程大家都知道,隻差裏麵的具體情況他們不知道了,秦暔,你…
看來有的事,真不是空穴來風。
後麵木景韻說什麼,妺雅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她的心,已經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冷上千萬倍了。
當你懷疑一件事情的結果卻又千方百計地想知道真相的情況下,當這個被你懷疑的真相被證實,那便有如切膚割肉,痛徹心扉。
過完年後,未予十四年年初。
纏繞沐澤幾年的戰事終於暫時平息,讓沐澤有了個喘息的機會。當年因為戰事原因博陽侯將婚後不久的峙安公主送去了梁關避戰,如今也是時候團聚了。隧在公子楚汐的建議下,博陽侯秦暔擇定近日將往梁關迎回峙安公主妺雅。
半月後,秦暔在楚汐的陪伴下,著兩千士兵護衛,外加諸位將領,這樣的一支隊伍浩浩蕩蕩駛向梁關。
行駛了數日後,終達梁關。
梁關這座城池,是秦暔和楚汐再熟悉不過的了。
梁關城上,站著已經準備好的妺雅公主,和她身邊一左一右站立的木景韻與塗翼蒙。
城下,是大家都已經很熟悉的色彩組合:一墨一素。
秦暔與楚汐並肩走向公主,在行至公主身旁時,秦暔語氣溫和,開口輕喚:“公主!”
妺雅嘴角牽起,低頭掠過一絲苦澀:連來接我都不忘帶上這個人,你真的有這麼放不下他麼?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一年多未見了,再次見麵竟隻是如此疏遠的一個稱呼。
“秦暔,我終於等到你來接我了!”,妺雅微笑著,難過被硬吞回肚裏。
秦暔:“這一年多來,公主可好?”
如此客套陌生的寒暄,讓妺雅有些生氣:“你想知道我好不好為什麼不來看我?或者親自寫封書信問一下呢?”
秦暔淡定自若:“天下戰亂,本侯實在顧不了許多,況且景韻和翼蒙都是本侯的心腹將領,本侯想他們誓必會保護公主的安全。如今看來,公主也卻實安好無恙。”
妺雅語塞:“你…!”,佯裝不經意間的瞥眼,仔細看了那一襲白衣安靜入畫,屬下們口中的如仙子般的人兒,其實從一開始,她就看到了他。
“這位是…?”,妺雅象征性的微笑又一次浮了出來,看著眼前白衣人兒問。
“這位是楚汐,乃本侯的謀士,追隨本侯有五年之久了,日後稱他為‘公子’即可!”,秦暔立即介紹,毫不拖遝,談到楚汐,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溫柔,嘴角掛上了不自覺的笑意。
楚汐微微頷首,給人溫和恬靜的氣息,聲音清朗卻不焦躁地開口:“楚汐見過公主!”
公主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微低下頭的臉,還是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均勻的眉黛,纖長的睫毛,筆直精致的鼻翼,略帶蒼白的臉頰,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異色,難怪他們會說他像仙子,近看的楚汐,若不是聽著他說話,真真分不出他是男子。
妺雅微微笑道:“公子有禮了,公子智動天下,乃難得的人才,我夫秦暔有公子相助,實為我們的福氣。公子好容貌氣質,本公主記住了。”
妺雅說得溫文端莊,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殊不知,後麵的這一句,難保她是否別有深意。
在這裏,秦暔第一次將楚汐正式介紹給公主認識,也是在這裏,公主深深地記住了這個白衣翩遷地風華公子。
“未予十四年年初,沐澤天下初得安寧,戰事稍息,博陽侯暔與汐共往梁關,迎回峙安公主妺雅。於此,妺雅正式認識楚汐。密:妺雅已提前得知暔汐之事,唯恐後患矣!”
此事,在國學《史記•曆書》中也做了相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