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男兒天下歃血盟 第一四五章 兵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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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州博陽侯府,議事廳。
秦暔和仲僚正在談話。
“仲叔,如何?”,秦暔問。
“小侯爺,四月已快過去半個月,依然沒有戰事消息,而公子,也毫無下落!”,仲僚答。
“沒有戰事,說起來是好事!本侯一直沒明白,分明是一觸即發的戰事,卻為何這幾月來,他國一直未曾有何動靜?”,秦暔眸子閃過一絲迷茫,也有一絲擔憂:“唉,楚汐…”
仲僚見小侯爺傷神趕緊回到:“小侯爺切莫著急,公子定會平安歸來的!”
秦暔:“先前還真以為楚汐是找身世去了,現在想想,本侯真是糊塗!”,說著秦暔掏出了司馬長問前兩天幫他找回的楚汐隨身佩戴的身世之玉,頓了頓,又到:“如今與楚汐身世唯一有關的這塊玉都還在本侯手中,他一個人在外,叫本侯如何不擔心?”
仲僚:“小侯爺,我們派出去搜羅的人手一直在找,但是昭州邊近地區都無公子的身影,不知…”
“侯爺,侯爺!不好了不好了!”
仲僚見秦暔很是擔心楚汐,打算把自己的疑慮和猜測說出來,不料,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慌亂的喊叫聲打斷。
秦暔和仲僚一齊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
隻見,司馬長問向這邊跑來,神情明顯的慌張。
“侯爺,仲先生!不好了,剛剛從城關傳來消息,建隋、東壁兩國聯軍正向昭州這邊行進,大軍人數有五十萬之多,已至昭州境外十公裏處,怕是馬上就要攻城了!”,司馬長問一臉的急切,報告了情況。
什麼!兩國聯軍!已至昭州境外十公裏處!
怪不得之前一直沒動靜,原來是為今日做準備去了,果然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仲僚微微皺了一下眉,秦暔陰沉了雙眸,左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沿。
“侯爺,您給個話啊!再不做對策,怕是昭州要撐不住了!”,司馬長問很是焦急。
“長問,速去調兵,本侯要帶兵出城親自‘迎接’他們!”
“是!”,答應一聲後,司馬長問便快步跑開了。
秦暔再看向仲僚:“仲叔,此時情況緊急,隨本侯一同出城,如何?”
仲僚行禮躬身:“老夫定當全力以赴!”
唇亡齒寒,這個道理誰都明白。這個時候,在敵人就要破城的情況下,當然是出麵迎敵統一戰線的重要。若外城被破,內城守得再好又有何用?
“駕!駕!駕!”
秦暔帶領眾兵策馬在前,一路疾馳,直奔昭州城關外。
才剛出城不多遠,一路加緊前行的建隋東壁兩國聯軍便出現在秦暔他們的視線裏。
速度果然夠快!
秦暔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大軍。
對方大軍的首領似乎看到了從昭州出來的秦暔一行人,隊伍被叫停了。
雙方對峙。
相隔不過數百裏。
秦暔冷眼看著他們,兩國聯軍中為首的分別是建隋的大皇子鐵穆爾和東壁的大將軍薄見林。
薄大將軍威風凜凜,麵無表情;建隋大皇子看上去儒雅溫和,笑得古怪。
雙方的旌旗在風中瑟瑟顫抖,發出低沉的怒吼聲。兩邊也是兵戈相見,隻待一聲號令,便衝上去殺個你死我活。
秦暔這方的人,並不多。放眼一看,也不過七八萬士兵的樣子。氣勢,卻並不輸給對方的聯軍。沐澤軍人人站得筆直,表情肅穆,讓人望而生畏,軍人的威嚴展現得淋漓盡致,完全沒有害怕退縮的影子。
“大皇子動作真是好快啊!恕本侯未有先見,有失遠迎了!”,秦暔騎在馬上位於眾軍之首,一身戎裝錚錚鐵骨,率先開了口。
大皇子也未惱,帶上了一抹不明的笑意,回到:“有失遠迎倒算不上,博陽侯能迎到這兒來,動作也是快得令人佩服啊!”
薄見林瞅了一眼大皇子,又轉過頭去繼續迎著風板著臉了。他的概念中戰場就是灑熱血憑真本事決勝負的地方,怎麼現在一來一回的倒耍起了嘴皮子,驀地對身邊的這位大皇子投了幾分不滿。不過,在來時他們之間也說好了的,今天這仗的打法,不比從前。
“真是不巧啊!雖是遠道而來,本侯今日卻並不想迎你們進城一敘嗬!”,秦暔懶懶的聲音裏透著冷意。
“哦?”,大皇子作震驚狀,“我聽聞,博陽侯雖愛民如子,卻並不好客,今日一見,果然是驗證了傳言!不過,即使博陽侯不打算請我們進城去,我也是打算帶將士們進城看看風景,喝喝小酒的呀!”
秦暔:“你敢!”
大皇子大笑:“我如何不敢!博陽侯也不看看現在你我雙方的兵力如何就恐嚇人,可是過於武斷了!”
“不要以為人多就能成事!”,秦暔眯了眯雙眼,望著大皇子。
大皇子:“我可是完全相信博陽侯有實力打得過我們,不過,今日我可沒打算跟你打仗呐!”
秦暔皺眉。
“我也是精心為博陽侯準備了一份大禮哦!帶上來!”,說後麵三個字的時候,大皇子的聲音顯得極其陰沉。
隻見一襲純白出現在眼前,那白色的身影被人綁著緩緩走上前來。那單薄的白衣,那纖弱的身影,瞬間刺痛了秦暔的雙眼。
楚汐!
秦暔氣急,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雙手攢緊了韁繩。
“這個人,想必博陽侯不會不認識吧!如何,算不算得上一份大禮?”,看著秦暔的反應,鐵穆爾開心的笑了。
曾幾何時,在未予十年那場人人皆知的潢曲之戰裏,秦暔也是這樣綁著一個人去威脅他建隋大將軍兼他幼時的師父庫曼的,最後被綁的那個人結局如何不得而知,眼前的博陽侯又哪裏會知道,那個被他做為人質威脅庫曼的多卡爾,既是庫曼的得意門生,也是他大皇子從小到大最好的玩伴,把酒夜談的知交!
抬眼看過去,楚汐的發絲有些許的淩亂,臉頰上有絲絲的印痕,分不清是傷痕還是髒痕,嘴被人封上了,那一襲白衣上也有頗多處的汙痕,也有破碎的地方。還是那樣蒼白的臉,隻是看上去,更憔悴了,更讓人心疼,更讓人擔心。
楚汐!本侯又讓你受苦了!
怪不得本侯在沐澤境內一直找不到你,竟然是眼前這些敗類將你抓去建隋了!
秦暔心中繞過無名怒火,看到楚汐這副模樣,他恨不得立馬斬下建隋大皇子的人頭。
“你想如何?”,秦暔問。
“博陽侯真是健忘啊,我不是說過了嗎?我隻要帶這裏所有的弟兄們進城看看風景,喝喝小酒!”,大皇子溫和地笑了,隻是那溫和,看在秦暔眼裏,就隻想唾罵。
“你們對他用了刑?”,秦暔冷聲開口。
“博陽侯不用著急,楚汐公子並未受傷。我可是一直都知道公子體弱的,刑罰他肯定受不了。隻是建隋不比沐澤,沒有那麼奢華的生活,所以,公子隻是受了點塵土的汙染而已!”,大皇子回答。
“放了他!”,秦暔惱怒地說,心裏一陣陣抽痛。
大皇子:“我想博陽侯該弄清楚目前的狀況,現在人質是在我手上,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秦暔皺眉:“你要什麼條件?”
“你投降!給我們建隋一次性上供二十萬兩白銀,後續每月一萬兩;割昭州,襄郡,天睢,常璣和屏巒予建隋!你與我們簽訂合約,合約簽訂之時,我自然會將公子完好無缺的歸還於你!”
“另外一條路,那就是戰!打贏了我們,你就不需割地賠款了,當然公子你也可以一並救回。不過,我可不保證在你打贏我們之前公子不會有任何的閃失!”
大皇子說這些話說得輕描淡寫,秦暔再看向楚汐的時候,先前押楚汐的兩個建隋兵已將刀架在了楚汐的脖子上。
秦暔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另外,你若投降,簽訂合約後,那割予建隋的南方五郡依然為你所管轄,隻是那是建隋的地盤,每月上繳銀兩和布匹,還有相關美人給建隋即可,而你,也必為建隋效力!”
這是在威脅他!秦暔沉了沉眼,看了一眼身旁的仲僚。
這個眼神,並非在詢問他的意見,而是告訴仲僚,他已經做好了決定!
“好!那本侯投降!”,秦暔麵色冷然,並無愧色,似是在做一件如吃飯般平常的事。
楚汐抬起了頭,看著秦暔深邃的雙眸。
秦暔微微點了點頭,回給楚汐的神色是一片的溫暖和安穩。
“小侯爺!怎可如此就輕易服輸了!昭州的百姓怎麼辦?”,司馬長問很是不解,反對到。
雖然公子與侯爺的交情好,但是侯爺卻可以拿昭州百姓的命運來換回公子,實在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小侯爺,請三思!”,身後的駱子福也很是不讚同,這個合約若是簽了可不是兒戲,那百姓們的生活得苦成什麼樣!
“千軍萬馬,不敵楚汐一人!”,秦暔低聲開口,說給他身邊的將領聽。
“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博陽侯的遠見的確讓人佩服!”,看見楚汐成功地牽製住了秦暔,一時覺得很是舒心。
“不過,本侯還有個請求!”,秦暔開口,“成者王,敗草寇,這無可厚非。隻是,大皇子也知道,沐澤現下連年戰亂,國庫也不厚實。所以本侯有個不情之請,可否給本侯三天時間,讓本侯來湊一下這些銀兩。本侯既已認輸決定投降就定要表現出誠意!還望大皇子可以答應!”
大皇子:“好!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三日後,你提交銀兩來,我們簽合約,合約完成,我便放人!”
秦暔:“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