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妖嬈飛雪醉相逢  第十二章 月半祭天(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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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時的陽光溫暖愜意,帶著絲絲的涼意,讓人意亂情迷。而此時雲岡寺的情景卻比這冬日的陽光要火得多。
    高漲的民憤還在繼續,三皇子吉延德立於眾人之中,成了眾矢之地。
    秦暔負手而立,嘴角牽出些許的笑意。白衣公子才楚汐立至秦暔身旁,表情淡然,旁若無鶩。
    頓了頓,颯氣地黑衣侯爺朗聲說道:“還請大家稍安勿躁!”,秦小侯爺的聲音清脆潤朗,天生的王者之氣睥睨這眼前的人們,吵鬧的民眾頓時鴉雀無聲。
    “在下秦暔!”,小侯爺麵色清肅,自帶一股威嚴。
    “小侯爺…”
    “少年侯…”
    “是少年侯爺啊…”
    眾人一陣驚喜,沒想到,在臨川這個小廟裏,竟見到了名動天下的少年侯爺秦暔。
    “小侯爺,恕在下無禮,今日祭天儀式有人搗亂,您可得給鄉親們一股交待啊!”,人群中有大膽的人率先說了出來。
    “對啊,對啊,一定要治他的罪,不然難以泄憤…”
    “…”
    無風不起浪,有人開頭,就一定有人起哄。
    “大家安靜!”,秦暔朗聲一叫,不怒自威,“本侯問你們,今日大家來雲岡寺上香,為的是什麼?”
    眾人稍微靜了一會,便有個上了年紀的貴婦人道:“大家夥兒千裏迢迢的來到這寺裏,自然是希望能得上蒼眷顧,圖個吉利啊。”
    大家都表示同意,紛紛點頭。
    “既是圖吉利,那祭天儀式上若見血,可還吉利?”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而且還是在寺裏,更何況還是這麼盛大的祭天儀式?萬萬是見不得血的。
    大夥兒又紛紛搖頭,顯而易見。
    “既是如此,那還有什麼事能比得上這盛大的祭天儀式呢?民為貴,社稷次之。這祭天是關係到沐澤子民的幸福的大事,其他的,當然是以祭天為中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秦暔俊朗的臉在陽光下閃耀著王者的尊貴,眾人臉上一片尊崇之色。
    在大家還沉浸在這位少年侯爺的演說中時又一個聲音響起:“那豈不是便宜他了?要是不處置他,那不是我們在場的人人都可對關於褻瀆了?”
    一有人蠱惑,群眾便又立馬群起而攻之。
    “當然不能就此作罷了,我沐澤向來賞罰分明,若觸法者,勢必要罰的。”,抬嘴邪魅一笑,望向楚汐,看到的,是默契的微笑。“今日大家情緒高昂,來到雲岡寺也是對美好生活的祝福和向往,為了子民們的幸福生活,你三皇子上炷香為臨川的百姓祈福,如何?三皇子?”秦暔故意將後麵的‘三皇子’三個字加重了些,他好看的星眸直盯入那雙三角眼中,裏麵,全是殺氣和憤恨。
    “哼!笑話,本皇子為何要為你們沐澤的子民祈福?”,吉延德還是滿臉的不屑,不過在不屑的同時,多了份懼色。
    “哈哈…本侯聽聞建隋乃泱泱大國,而且,建隋又與沐澤交好,隻是不曾想,一向以胸懷寬廣聞名於耳的建隋三皇子竟不願為沐澤子民祈福,這不是有違未予三年赤圜帝與喀爾木大王結盟時的初衷麼?”
    “你…”
    本來吉延德隻需拿到這玉觀音後,邊境的大軍便可發兵,可現在不但玉觀音拿不到,還被逼著要去上香給玉觀音,甚至連建隋一國的榮辱都扯上了,他現在的心情就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氣。他今日是栽倒了眼前的少年侯爺秦暔手裏,卻是硬生生的拿他沒辦法,還有他身邊的白衣公子楚汐,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似乎所有事都與他無關一樣,他吉延德在他跟前,就有種被忽視的感覺,讓他很不痛快。
    “既是建隋三皇子,那也是我沐澤的貴賓,今日本侯請三皇子為臨川的百姓祈福,大家可有異議?”,秦暔緩緩道,略帶懶散的眼裏閃耀的是讓人不容質疑的威嚴。
    人群中安靜了好大一會兒,似乎有很多人對小侯爺的決定有些不解。
    “好!侯爺英明!…”
    過了好一會兒,便有人同意的教導。隨後眾人便也一同喝彩,鼓掌,紛紛要求三皇子吉延德前去上香。
    這便是心理戰術,三皇子吉延德若受傷,勢必會以此為引引發戰亂,但他今日的目中無人,肆意妄為卻是要付出代價的。沒有拿到玉觀音,還在這雲岡寺為臨川的百姓祈福了,對他吉延德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恥辱。想到這裏,秦暔有神的雙眼微眯了一下,嘴角輕輕上揚。
    三皇子咬了咬牙,盯住秦暔的雙眼裏寫滿了憤恨。寡不敵眾,他現在已成了眾矢之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了想,便開了口,很不情願地:“不就是上炷香麼,本皇子上就是了。”
    吉延德雙眼微瞪著黑衣的小侯爺,秦暔英俊的臉龐在他眼裏就是一種赤裸裸的炫耀,還有他身上的那般霸氣就讓他看著不順眼。
    三皇子接過童女遞上來的香,向玉觀音前的香案走去。走至秦暔身邊時,他嘀咕到:“秦暔,你記著,今日你給本皇子的,本皇子日後定會十倍償還給你!”,咬牙切齒。
    秦暔不溫不火:“本侯奉陪到底”。輕輕一笑,正對上楚汐看過來的水晶般的眸子,相視莞爾。
    吉延德走到香案前,握著手中的香規規矩矩的鞠了三個躬,盡管十萬個不願意。
    待吉延德上完香,秦暔又道:“好!今日的祭天儀式算是圓滿結束了,大夥兒輪流上香吧!來年上蒼定會保佑臨川百姓的!”,意氣風發,霸氣橫生。
    “好!喔…”
    一陣歡呼,群眾的歡快氣氛高昂,節日終究是節日,先前的不快早已拋之九霄雲外。這個時候,繃著臉的就吉延德一個人。
    對於未予九年此次雲岡寺的動亂史稱“祈天之亂”,在《史記·曆書》中有如此描述:“未予九年,冬月十五,建隋發兵十萬駐於沐澤邊境,延德入臨川,奪寺之寶,以狼煙為信,待見狼煙,即日發兵,進攻沐澤,初定於九年楚汐踏平沐澤。然,秦侯威武,公子睿智,以計化此戰,終護沐澤於安寧。”
    “這人是誰啊?”
    “怎麼睡在大街上?”
    一大群人圍了過來,圍住了一個躺在地上鼾睡的人,眾人議論紛紛,那人似乎是感覺到了人們的吵鬧,不情願的微眯著睜開眼。
    眼前全是人頭晃動,還有人在指指點點,略一思索,倏地談起,才發現自己原來躺在大街上睡大覺。此時自己不是應該在雲岡寺外嗎?怎麼會睡在大街上?一拍侯腦勺:“壞了!”,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人群中。此人正是司馬長問,待他來到側院外時,竟不見那八百人地影子,這裏像是完全沒有人來過似的。他明明記得自己去方便,然後讓他們守著的,可自己怎麼一去就到大街上睡覺去了呢?還是想不明白,還有這八百人哪去了?似乎有太多疑問了,他爬到圍牆上一看,寺裏麵正排著長長的隊,人們在有秩序的上香,按原計劃,此時的寺裏應該打亂才是,莫非,計劃失敗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摸上他的心頭,糟了!三皇子呢?還是先回去複命吧,要是被三皇子搶先了,那自己豈不是小命不保?
    就在雲岡寺裏人們還在歡喜的祈福上香時,一騎黑衣策馬揚鞭,塵土飛揚地出了臨川的城門,朝京都茂邳的方向駛去。
    沐澤都城茂邳,宰相府。
    “什麼,八百人在一個時辰之內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說話人怒氣衝衝,五十多歲,一張看上去和藹的臉上,略顯渾濁的眼中放著精光,這便是當朝宰相司馬蔚。
    “你是怎麼辦事的?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司馬蔚的聲音沉沉的傳來,司馬長問不禁打了個寒顫,額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蔚。。蔚叔,當時我鬧肚子,就去方便了,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等我回來時那八百人就沒蹤影了,祭天儀式也結束了…”
    “混賬!這麼重大的事情交給你去辦,你竟如此疏忽?任務失敗,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沒有一點表情的,宰相大人冷冷的說。
    司馬長問不僅是司馬蔚的侄子、得意門生,也是宰相大人培養的在暗處執行特殊任務的血滴子殺手,任務失敗的懲罰便是:以死謝罪。在他司馬蔚心中,司馬長問也不例外!
    “叔…叔…我,我…”,司馬長問結巴地顫抖,“我是司馬家的唯一後人了,叔…”,掙紮著叫道。
    司馬宰相不動聲色,背對著司馬長問,眼神淡漠。
    “叔,…這事兒,要怪也不能全怪我,應該要怪他秦暔,對…一定跟秦暔有關係…”,他急中喃喃。
    司馬蔚眼神犀利:“秦暔?你是說少年侯爺秦暔與此事有關係?”
    司馬長問便從頭至尾把他所知道的事情跟司馬蔚說了一遍。司馬蔚精銳的雙眼暴出殘光:“秦暔,哈哈…少年侯爺?”一陣陰笑,讓人聽得地皮疙瘩掉了一地。“擋我者,死!”,從牙縫中擠出的這四個字,讓人聽得毛骨悚然,隨後又對著跪在地上的司馬長問到:“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兒子份上,哼!起來吧,這事兒還沒完,再給你一次機會待罪立功。準備隨時待命吧!先去練功吧。”
    司馬長問呼一口氣,抹去額頭上的細汗:“叔,那秦小侯爺…?”
    “既然他敢壞我大事,那老夫日後,總會一點兒…一點兒的討回來,哈哈…”,司馬蔚笑得陰寒,讓司馬長問剛擦去的汗珠兒又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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