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亂世浮華 第一章 轉眼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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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出場人物較多,請先看簡介--)
袁宇七年,海宴河澄,除皇家手握天下大權外,還另有三大門派掌控著武林,天下人皆知,這三派都由一個人經營著。
世人稱其寰帝。
他有著足以稱霸天下的權與勢,卻始終甘願俯首稱臣,而我們的皇帝大人是否知道其中原由呢?
袁傾閣外,那個白紗如雪、青絲披肩的絕美少年已足足等了兩個多時辰,可是我們的一國之君柳逸寒柳寶寶卻始終不肯宣人家進內閣,還說什麼公務纏身,閑雜人等一概不見。
這句話著實把我們夜公子氣的夠嗆。
“夜少座,皇上剛躺下呢,您還是回去罷!”李公公嬌嗔的聲音還真不下於林丞相的千金林青清,不過夜傾月可無暇顧及這些瑣事,他一心想的就是我們柳寶寶這些日呆在寢宮半步不離究竟所謂何事。
“不是說公務纏身麼?”夜傾月黑著一張臉,周圍的空氣頓時達到了最低點。
李公公不覺後退了一步,他可是知道的,這夜傾月乃三大派少主,如若得罪,定是屍骨無存,自己雖是皇上的人,可再怎麼說也得防個一二,更何況,哎!李公公不覺歎了口氣,更何況,現在自家主子竟惹惱了他,“夜少座,老奴隻是安吩咐辦事。”
既是主子自己捅下的婁子,那便讓他自己解決罷。
屋內,一席金絲紗衣橫臥在床的華貴少年微微皺了皺劍眉,“公公,夜傾月還沒走嗎?”
“回主子,夜少座說三日後在繪仙居一約。”李公公欠身門外,見主子似要起身,於是忙不迭失地前去想要扶上一把,卻被拒絕。
柳逸寒手指微動,李公公會意,腳尖輕點便隱身而去,如若不親眼所見,恐怕沒人知道這陰柔怪腔的公公也會是難得的高手。
柳逸寒挺直修長的身子立於窗前,精致剛毅的五官以及那放蕩不羈的眼神更顯露出他尖銳的霸氣。
三日後嗎?哼,夜傾月,三日過後我就不是你的柳逸寒了!
京城最富盛名的繪仙居坐落在城西雲砂河畔,這裏多的是閑客好遊者,武林中人更是不盡其數,微風吹過樹梢,斜陽映影,清流擊湍,偶爾也聽得一兩句天下之事。
“皇上最近似乎在籌備著什麼!”一黃衣男子輕聲說道。
“少疑神疑鬼的,不過話說回來,皇家已有七年未曾動過手了,這次若真要出手恐怕沒什麼好事。”對麵紫紗輕揚的清雋少年正色道,“那麼,皇家與三派的爭鬥你這堂堂軒王爺又做何看法?”少年抬眉,目光深邃。
黃衣男子見勢,星眼波動,揚了揚衣袖道:“自袁宇帝登基以來,皇家與三派便再未有過任何爭執,你身為禦神教教主想必也知道其中原由,近幾日袁宇帝不曾離開寢宮半步,我便心生疑慮,要知道皇家與三派的恩怨可不是這區區幾年時間就可以化解的,感情亦不可能!”
“哦?你是說袁宇帝這幾年韜光養晦,想滅了三派?”
“不盡然,與三派的恩怨怎敵與寰帝私人的是非糾纏!七年前他們之間就有了牽扯一世的羈絆!”軒王爺斂眉,“袁宇帝怎會忘得了那個人呢!就連我都無法忘記!。。。虛閑夢,你們帝座可是親手了結他性命的人啊!”
過去的事可以不忘記,但一定要放得下,可是要真放下了,心也就不會再這般有韻律的跳動了吧!
柳逸寒一直都是一個敢愛敢恨之人,夜傾月也是,所以他們一個撕心裂肺的恨著,另一個卻甘願傾盡所有的去愛。
繪仙居往北繞過荷花池和一座長了青苔的假山,再右拐前行數百步便是一片桃林,放眼望去,落櫻繽紛,仿若仙境。
正中有一停閣,白簾翻飛,卷起無數飄零的殷色花瓣,花香清新淡雅,仿若剛出浴的清麗少女遣散而出的溫潤純香,清而不鬱,淡而不膩,如此純粹透明、恰到好處,最是叫人心醉神迷,銷魂於此。
而現又一曲撩人心弦的琴音相伴,恐怕已沒幾人經受的住了,可這世間又有幾人知道夜傾月這一曲《憐離誦》道出了多少相思離恨、落寞憂愁呢?
“這般淒然哀怨的曲子怕是不適合如此美景吧!”而柳逸寒便是這少數人中的一個。
他夜傾月的曲多的是這種曲調,可已有七年未曾彈過這類曲調的他,今朝撫琴竟這般落寞淒豔,難到他早已猜透?
嗬!這樣也好,還懶得我再費諸多口舌。
夜傾月聞言,知是他到了,白皙修長的手指從琴弦上慢慢滑落,輕輕佛去衣襟上的一絡絡紅豔桃花,青絲間卻還嵌著幾點微紅,白紗飄舞,腰間青色綢緞盡顯冷豔氣寒,俊美如玉精雕的臉龐宛然一笑,似天仙下凡,薄如劍鋒的嘴唇微動:“來了啊!”
柳逸寒在他身旁站定,伸出同樣白淨纖長的手指溫柔的撩撥他烏黑的發絲,輕撫過他幹淨純美的臉頰,滑過白雪般的玉頸,“真是絕色傾城呢!你生的這般美,怎會隻甘願留於朕身邊呢!”
“你會不知道?”夜傾月猶若清水般的眼睛直視柳逸寒,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也許是一句話,亦或一個小小的動作。
柳逸寒別過臉去,自己始終是不敢看他那般期待的眼神的,其實是不想看他失望的樣子。
“知道又如何?夜傾月,你應該明白朕想怎麼樣了吧!我早提醒過你,不要把你的愛看的那麼緊,那麼重,你這般付出又如何,到頭來不也隻換回了仇恨?癡情莫過於他,終是一場空!”
“這七年來一直把仇恨壓抑於心底,寒,你很累吧!竟然還對我這般溫柔疼愛,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錯,可我卻寧願被你欺騙著,再痛也無所謂,隻要你在我身邊!”話語飄散在這清冷的微風裏,好像隨時都會隨風流逝一般。
桃花紛紛揚揚落在對麵青衣少年的縷縷發絲上,他分明看見夜傾月的眼裏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似乎還有零星的水珠,“你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又何必陪朕演這一出戲,就因為你那廉價的愛嗎?你若真懂什麼是愛,為何還要殺了他?”柳逸寒幾乎是吼了出來,好像在故意表達心中的怒火。而夜傾月看在眼裏,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寒,他在你心裏當真如此重要嗎?而我卻隻能是你口中的閑雜人等,原來,一場驚心動魄的曖昧過後,終是曲終人易散。
“寒,那個人不是我殺的啊!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叫朕怎麼相信你?夜傾月,朕親眼所見難到還能有假,況且天下人都知此事,這世上除了朕,也就隻有你殺的了他了!”甩開那隻看似柔弱無力的手,柳逸寒步步逼近,“他殺了你妹妹夜雪兒,你便殺了他報複是吧!你知不知道夜雪兒本就該死,她心狠手辣,拭父殺母不算,竟還想對你不利,而他一心為你,你怎麼下的了手?”
“你若想殺了我,那便快些動手吧!”
“朕不殺你,夜傾月,朕要把你所有的一切通通毀掉,那些為你生為你死的人,那些你一心守護著的人,通通都別想逃!”柳逸寒目光如劍,整個人恍若燃燒著的噬血的焰火,將夜傾月層層包圍著。
有些事錯了便隻好一直錯下去,一但回頭就是錯上加錯,就像有些人去了永遠不可能生還一樣。
柳逸寒這七年來摸清了夜傾月的武功底細,暗中查明了三派的各個分支及布局,隻是三派中能人輩出,別說夜傾月選出的各派掌事,就算是一個小事管的武功他柳逸寒都無從得知,所以三派的分支和布局一定不會如此簡單。
而柳逸寒七年來做的這些事,聰明如夜傾月又怎會不知情呢!他不揭穿不隻是為自己也是為了心愛之人啊,柳逸寒一心想要報仇,如若不讓他繼續下去,那麼他一定會很寂寞、很難過的吧!這些滋味夜傾月都體會過,所以他舍不得讓他的寒也嚐遍這種苦頭。
。。。。。。
夜傾月從未後悔過,因為他相信上蒼終不至太過涼薄,況且塵世中的事誰又算的清楚呢?都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的。
有些劫無論你百般躲藏也無可避免,這就是宿命啊,既是這樣了,還有什麼好回避的呢,也隻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