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4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沒有人說話,空氣中流動著奇怪的味道,花靜卿一睜開眼看見的是一個稚童,眨者明媚的眸子看著自己,不遠處站著一個略顯佝僂的婦人,看起來不是什麼壞人,但是氣氛實在是太過奇怪了,難不成是自己的樣子太過凶悍了?讓這個樸實的小老百姓覺得害怕?
“大娘?是你救了我?”最後花靜卿先開口,一開口讓惜婉又喜又悲,喜的是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和孩子是安全的,悲的是,他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已經忘掉自己了,而且也說明她已經變成了一副多麼可怕。
見惜婉垂頭一聲不吭,小承林立刻接口道“叔叔我娘親不會講話,以後你有事兒問我就好了,你是我前幾天從山上撿回來的,我和我娘照顧了你狠就咩”小承林稚氣又瑣碎的念叨著,花靜卿看著那個搖頭晃腦很可愛的小孩子,不自覺的笑起來,想伸出手撫摸小承林,卻一下子吃疼的蜷縮起來,惜婉大驚失色連忙上前。
“大娘,我沒事兒,沒事兒!”花靜卿連忙說道,惜婉瞬間收回自己難看的手,轉過身慢慢的撿起地上一件件的衣服放在香案上,疊好然後打包好,用佛龕上剩下的最後一張紙,很快的寫了幾個字,然後牽著承林往外走,承林不明白別扭的就是不肯走,抱著花靜卿的脖子一副抗爭到底的樣子。
“大嫂你怎麼啦?”花靜卿見這個救命恩人舉止奇怪,又見她拉扯著小孩,不自覺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讓她放開手,卻沒想到女人反應很大,一把甩開他的手不說還一副被人侵犯似的樣子,靜靜抓著自己的已經,渾身戰栗著。
如果是普通時候,如果有人敢對這麼無禮花靜卿早就送她進黃泉了,但是眼前的人,嚴格來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沒有見識過什麼世麵的女人和孩子,對自己無禮也許隻是處於一種遲鈍的木訥,這樣一想花靜卿心裏好過一點,雖然他花靜卿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好人,但是恩將仇報這些事兒還暫時做不出來。
見婦人已經躲到了最角落,花靜卿也不好再說什麼撿起地上落下的那張紙條,紙上的字很漂亮娟秀應該是出自一個名門閨秀的手筆實在和麵前這個老婦人掛不上勾紙上小心翼翼的寫著,她們會離開把這個地方留給他,花靜卿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她是小心翼翼的寫下這些字,難不成自己真的那麼可怕?
花靜卿沒有想很過隻以為這個婦人是想避嫌所以才選擇搬家,花靜卿看著字條皺了皺眉頭,自己現在傷重如果那時的人再來,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還手之力,而且自己現在行動不便,她們要是走了,自己可能就要餓死在這個破廟了。
“大嫂。莫走。在下花靜卿因為被仇人追殺才會落的如此下場,花某絕不是什麼壞人,還請大嫂放心,而且在下現在身受重傷也做不出什麼了,大嫂大可放心,最重要的是花某身體未愈若是大嫂讓在下一個人在這裏,也許沒有被傷拖死,也餓死了,雖然難為了大嫂,但是還請大嫂好人做到底!”
他,堂堂花靜卿何時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過人?而且還是這麼一個叫女人?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不放軟不行了,而惜婉看著臉色慘白的花靜卿,心裏一陣陣抽痛,心疼他身受重傷,雖然害怕有一天他發現她和承林的身份在對自己下殺手,但是這一份擔心,又被花靜卿身體的孱弱和那一個死字所消磨,惜婉心口一陣酸楚在蔓延,她不敢相信花靜卿死掉的樣子,最後咬著下唇慘白著臉抖動著點了點頭,到最後她還是擔心花靜卿真的會死。她依舊沒有擺脫這個孽障。
妥協的惜婉怨恨的自己的無能,卻貪婪的看著花靜卿的臉,似乎永遠也看不夠的樣子,而花靜卿後脊梁一涼,總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而且那種水汪汪的充滿情意讓人後脊梁發軟的眼神是那麼熟悉,似曾相識回過頭看見的隻是低頭做事兒的惜婉,被頭發蓋住的頭發,別說眼神了連臉都看不見。
三個人的同居生活算是正式開始了,承林很開心天天和花靜卿黏在一起,相對於這兩個人的如魚得水,水乳交融的和諧模樣,惜婉隻想離得越遠越好,他們於是親密,越是顯得自己和他們的格格不入,惜婉很矛盾很糾結,一邊是最愛的男人,一個是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健康,如果。。。每每這個時候惜婉總是甩著頭不許自己多想,過一天是一天吧,至少現在是這樣的和平。
“娘親,叔叔教我寫字哦,讓他當我爹爹好不好~”小承林抱著一張紙,手上臉上都是黑黑的墨跡,歡快的跑到惜婉身邊,獻寶似的把字遞給惜婉,隻是簡單的幾個字而已,承林卻異常興奮,自己第一次寫字,前街小明說,爹爹就是晚上和你睡一個床,還會教你寫字的人,那個花叔叔已經達到了這兩個要求了,那麼他就一定可以做自己的爹爹。
小孩子的思想就是這麼簡單,卻不知道他的童言無忌,給大人造成了多大的衝擊,惜婉聽完腦袋一片空白,腿下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手被地上散落的破碎瓦片割傷,卻沒有任何反應,對著空氣發呆,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就是承林的那一句話,怎麼辦,怎麼辦。。。。
“大叔,怎麼了?”花靜卿聽到聲音從後堂拄著拐跳出來看看,卻看見那個大嫂失魂一般倒在地上,手間在流血也不管不顧,走上前去用布條捂住她流血的手,惜婉轉過頭看著花靜卿,一滴眼淚從眼眶裏掉出來,抽出自己的手,將受傷的手按在心髒的位子,希望手間的疼痛可以代替她心髒的痛楚,如果如果花靜卿再仔細一點,也許就可以看見麵前這個女人低垂著的臉上,那張一直開合的嘴唇,從那發不出聲音的喉嚨裏,喊著的是他,花靜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