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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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轉眼開學已經數天,戴天完全投入到青春飛揚的校園生活中了。他破天荒地發現這裏才是他的樂園,而身外的那個世界太複雜跟自己還是不太搭調,而梁最就是屬於那個世界的,所以倆人之間會有距離感也是正常不過的。他不敢說自己沒有期盼,他遠不如自己想象的那麼灑脫。
每到晚飯時,他總是習慣做幾道那人愛吃的菜,總是幻想著那人坐在對麵優雅地品嚐他做的菜不時地衝他魅惑地笑著,然後再把那幾道一筷子沒動過的菜倒進垃圾桶,他不敢吃,有一次他嚐試著吃了一口,換來的是窒息的心痛和湧進眼底的苦澀!
連帶的梁好也成為戴天的禁忌,他從不跟她接觸,因為怕從她的嘴裏聽到那人的名字那人的消息。縱使斬不斷這羈絆也不想讓人看見的他失意他的軟弱他的痛!把這一切都隱藏在自己堅強的鎧甲之下吧!他,仍舊是那個狂放不羈唯我獨尊的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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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天,你聽說波霸有男朋友的事了嗎?”夏海神秘兮兮地悄聲對戴天說並斜瞄了一眼教室一角的梁好。
“少八婆了,我不想知道。”戴天比誰都清楚那個男友隻不過是梁最的替代品一個傀儡而已,梁好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同父異母的哥哥!戴天早就理出頭緒了。
“你又不喜歡她幹嘛那麼大火氣?”夏海不太理解他的態度,他早就知道戴天對梁好沒感覺。
哼,我是不喜歡她,可我對她身邊的另一個人有感覺能告訴你嗎?天殺的,又想起他來了!
“以後在我麵前不許提起她!不然砸了你的SUV。”
夏海立刻噤聲,他可不想他的愛車慘遭戴天的毒手。
某大型超市。
戴天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梁最!他應該不會來這種地方的!兩人已經不可避免地撞上了沒有回避的餘地。
“戴天,還好嗎?”依舊是那麼的溫柔!
該死的,不要那麼溫柔好不好,明知我沒什麼抵抗力的!一身休閑打扮的梁最還是那麼風采卓然,隻是消瘦了不少,一定是商場上的明爭暗鬥爾虞我詐而絕非我的緣故所導致!他那麼無情的人能認出我來並且記得我的名字已經是令人驚奇了!明明是那麼寡情的人為什麼要有那麼溫柔甜美的聲音?對不起梁最,我不會為你的溫柔淪陷了,因為我承受不起那隨之而來的失意的痛!
“當然好得很。麻煩你借過一下。”戴天推著滿載的購物車離去。
“最兒,你看這個牌子的辣子雞配料是不是戴少爺以前用的!”
沒走出幾步遠的戴天一下呆住了,是吳阿姨拿著一袋辣子雞配料來問梁最,梁最黯然無語。吳阿姨看見了離他們幾步遠背對梁最的戴天!
“戴少爺,這麼巧,最兒老是念叨著想吃你做的菜又說你太忙,叫我學做呢。”吳阿姨還是那麼慈愛。
戴天含笑衝吳阿姨問聲好。
“阿姨,我們去那邊吧,別打擾戴天了。”梁最拉著吳阿姨要離開。
“梁最,你們去我家吧……我做給你吃!順便教一下吳阿姨。”戴天還是忍不住發出邀請。
“怎麼好意思麻煩你,還是算了吧。”梁最選擇了拒絕。
戴天看看吳阿姨,吳阿姨似乎看出兩人的別扭。
“這樣吧,戴少爺,你還是去我家教教我吧,我真的很想跟你學幾道菜,肯不肯收阿姨這個學生啊?”
戴天看梁最沒有異議就隻好答應了。
飯桌上戴天見梁最沒了以往的熱情有的隻是生疏的客氣,戴天很失望!吃晚飯就禮貌地告辭了,梁最也沒挽留。
回到家裏,戴天正往冰箱裏擺放食材,聽見有人敲門。
門口站著臉色淒涼眼神淒美的梁最!
“梁最,你一直跟在我後麵?”戴天不能確定他演的是哪一出。
“是的,能讓我進去嗎?”求人還那麼理直氣壯的。
“進來吧,還有什麼事我能效勞的?”
“我想在這裏住一晚,就一晚,方便嗎?”低垂的眼瞼遮住了複雜的眼神。
“我能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又是哪根神經搭錯了非要來這裏借宿!”戴天不理解他的行為,既然都生疏到這地步了幹嘛還來打擾他!
梁最沒有打擾他,洗過澡就乖乖地去客房睡了。兩人幾乎沒有幾句對話。
戴天還是給梁最送去了熱茶和今天在超市特意買的德國黑巧克力,戴天從不吃巧克力不管黑的白的。梁最背對著他淡淡說聲謝謝。
早晨戴天醒來時已不見了梁最的蹤影,如果不是客房裏還留有梁最特有的味道他幾乎要相信這隻是個夢。呆立在房間的戴天看到了桌上梁最留下的一幅畫,他記起梁最進門時左手上搭著的休閑衫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原來是這幅畫。他慢慢地展開畫卷,
這是一幅人物肖像畫,以油畫特有的細膩筆觸以及逼真的效果展現了一個意氣風發狂放不羈且帥氣逼人的嘴角掛著邪邪笑容的少年形象,這少年就是戴天。
原來他還記得,還記得自己說過要給戴天畫一幅油畫!過去的點點滴滴他還記在心裏。他並不那麼無情啊!有一種東西在戴天的心裏流淌,是激動還是感動,仰或是心動……
(二)
“總裁,你昨天休息了一天怎麼氣色反倒更差了?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王婧看著一臉灰暗眼神倦怠的年輕總裁關切地問道。
“不必了,我隻是睡眠不足而已。”梁最揉揉額頭,昨晚他幾乎夜不成寐,他想最後一次感受戴天的氣息最後一次縱容自己,才厚著臉皮留下,品著他為自己端來的熱茶,吃著他為自己買的巧克力,知道他還是很牽掛自己,越是這樣他越是糾結難安!故意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拚命忍住見到他時的喜出望外!這對他來說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好幾次他都想衝到戴天麵前跟他和解恢複以前的狀態,但都忍住了。
王婧抱著一大束鮮花掛著一臉燦爛的笑容站在總裁麵前,埋頭在一大堆文件裏的梁最抬頭看看她,
“王助理,又收到鮮花了,這麼大的一束太誇張了吧,這人還真是多情可以考慮一下噢!”
“如果是送我的我當然會考慮,現在該考慮的是你,我替你簽收的,給!”
“我的,是誰這麼無聊啊?”嘴裏說著無聊可心裏已經猜到了是誰,因為這是他第二次送花了。
“怎麼連張卡片都沒有,送花還需要匿名嗎?”梁最嘟囔道。
“一定是哪位心儀總裁的女孩因為怕羞才不敢署名的,畢竟你的身份和地位在那兒擺著呢。”
哼,那混蛋才不會考慮什麼身份地位的事呢,不然就不會對我報以重拳了,害的齊傑一再逼問是哪個混蛋下的毒手,害我在公司那麼狼狽!說起來他真是該死,竟敢對我大打出手,還從未有人敢在我的臉上施暴呢,寵的他無法無天了!戴天,不要以為送花給我就了事了,你欠我的那一拳我早晚要討回來的!嗯,不過這花還真香!
看總裁的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抹蕩人心魄的淺笑,王婧適時地退了出去,不想打擾他的好心情,畢竟快兩個月沒見他笑過了。
晚上戴天家裏。
已經一連給梁最送了三天鮮花了,可梁最連個電話都沒有,太能裝倔了!那好,我就接著送,直到你討饒為止。
正想著,梁最的短信發來了,
“戴天,不要再送花了,我不是女人,別搞錯了。”
戴天一笑回複,
“沒錯,花是送你的,因為你是花一樣的男人!”
梁最愣愣地看著手機屏幕,想了想又回複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是誇我還是罵我?”
“我是在讚美你,發自內心的讚美,你想笑就盡情地笑吧!”
“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少花癡了!我對你沒興趣。”
“我記得你說過喜歡我,想賴賬啊?”
“我說的是氣話……”
“那我們做兄弟總可以吧,我不想失去你,沒有你的日子太煎熬了,我真的很想你……”
“服了你,我去你家陪你吧!”
幾分鍾後,梁最出現在戴天麵前。
“怎麼這麼快,難不成……”
“猜對了,我一直在你家樓下。”
“梁最……”戴天熱情擁抱他。
“戴天,你迎接客人都是這種方式嗎”梁最回抱他一下。
“這是屬於你的擁抱,我從不抱別人!不像你……”戴天又想起他親吻梁好的那一幕心裏特別不是味兒。
“我一直想跟你解釋,可你不給我機會,那天也是如此。”梁最拉著他的手一起坐在沙發上。
梁最細細地講述了梁好對自己的癡戀。
梁最十三歲回國起,梁好就一直關心他,仰慕他,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仰慕就演變成了愛慕。梁最發現後就極力疏遠她,但還是沒能阻止梁好的大膽表白!
梁最當時隻有一個念頭,想逃的遠遠的!結果梁好借不知內情的老爸的力量留住了梁最,強行把他的戶口本身份證拿走,讓他無法辦理出國手續,這根本難不倒梁最,他去公安部門報失然後重新拿到身份證件辦了護照,就在他買好機票準備逃離去美國的時候,梁好割腕自殺了!鮮血染紅了地毯,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黃泉比良阪,生死一線!
梁最很痛心,他真的不想這個唯一給過他親情溫暖的小妹就這樣離去……也許是上蒼聽到了他虔誠的祈禱,梁好終於救回來了。剛剛蘇醒過來的梁好拉著哥哥的手承諾說不再逼迫他接受自己,情願做哥哥身邊的空氣隻求哥哥不要離開她!梁最答應了,為了避免接觸,從此梁最幾乎不下樓了……
戴天聽完終於明白梁最的苦衷,也明白梁好對哥哥的癡戀程度已接近病態了!
“梁最,我有辦法讓她對你徹底死心!要不要聽聽。”
梁最聽完惱怒地瞪著他恨恨地說道:“你這恐怕是一箭雙雕,一石二鳥之計吧!”
“喂,喂,你什麼意思你說清楚!”戴天拽住他不讓他起身。
“你自己心裏明白!”梁最嗔怒地掃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