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叱吒武林 第18章 失憶初到西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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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哪兒……我是誰……
慕容瀾櫻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自己身處一間普通的房間裏。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所有,包括自己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
“少爺,你醒了?”一進房發現慕容瀾櫻醒來,徐穎芙過去把他扶起,活像一個照顧他多年的下人。
徐穎芙就是段卿旭派來監視慕容瀾櫻的人,同時也是閻天教青門門主——青月。
其實一開始段卿旭也很煩惱到底讓不讓他監視慕容瀾櫻的好,因為徐穎芙是整個閻天教裏除了段卿旭、軒轅律以外長得最好看的人了,一身的傲氣乍看下去根本就一公子哥兒,說他是下人也沒人信,卻因為他的功夫、接受能力和反應能力很強,再加上見到慕容瀾櫻的美貌後徐穎芙竟毛遂自薦,所以最終還是決定讓他來執行這一任務。
“你是誰……我又是誰……”剛醒來的慕容瀾櫻一臉茫然地問。
被易容後的他長得平淡無奇,除了他眼前的徐穎芙以外沒幾個人知道他原來的驚世美貌。
徐穎芙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慕容瀾櫻:“你不記得自己是誰了麼?”
多問了幾個問題,再三確定他是否完全失憶,徐穎芙自己則按照他失憶的程度應對,因為不同的人不同的體質,“亡心”對其的效果還是會有細微的不同。
從段卿旭那兒得知慕容瀾櫻是個功夫極深的人,這樣的人往往隻是在一開始有暫時性的失憶,在潛意識裏自己的記憶仍然存在,然後記憶就會隨著日後的種種行為而逐漸地記起來。
不過這傳說中的“亡心”果然厲害,這個被教主形容得無所不能的慕容瀾櫻,如今竟然一問三不知。
“喂!你問我這麼多我都回答你了,那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把水喝下以解口渴之後,慕容瀾櫻就放下杯子,一臉防備意味地問,“再問你一次,你是誰?我又是誰?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徐穎芙,你是瀾櫻,我們是……主仆關係。”
本來徐穎芙是想說情人關係的,那樣可以更好地取得處於失憶中的慕容瀾櫻的信任,可惜自己卻是個從未談過情說過愛的人,若是被這麼聰明的慕容瀾櫻發現缺漏,豈不是惹來懷疑……
經過瞬間的思想矛盾下,徐穎芙壓下自己的身段才吐出“主仆”倆字來。
“我的名字……怎麼寫?”
走到房間裏擺設的書桌麵前,慕容瀾櫻茫然地看向徐穎芙,示意讓他寫下來。
“藍是藍天白雲的藍,瓔是瓔珞的瓔。”
想到直接把他的名字告訴他不是太好,徐穎芙當機立斷地把“瀾櫻”改為同音的兩個字“藍瓔”,並把二字公正地寫在白紙上。
從纖瘦卻又不失勁道的字體就能看出徐穎芙是個細膩而又才華橫溢的人。
“那你怎麼會這麼自然地直呼我?”
“因為少爺你是個沒有架子的人,對我們這些下人都如朋友般對待。”徐穎芙那極強的適應力讓他能很順口地喊慕容瀾櫻為少爺。
而慕容瀾櫻的腦子裏努力地摸索著,隻感覺到腦海裏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完全相信徐穎芙是不可能的,又見他說話的態度挺誠懇的樣子,慕容瀾櫻就姑且地相信這個人。
之後,慕容瀾櫻又接二連三地問了相關自己身份方麵的事情,徐穎芙則騙他說自己是被他半路買回來的,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比起瞎編一個謊言,不如一概說不知道的好,畢竟謊言越說越是容易被人拆穿。
想著這個徐穎芙或許就是自己覺得他長得好看才會買回來的,慕容瀾櫻於是點點頭:“原來是我中途買回來的,難怪長得這麼好看……”
聽見慕容瀾櫻低語,讓徐穎芙隻笑不語。
沒有易容的你,更好看……
“那……你算是我的貼身隨從?”
為了更好地親近慕容瀾櫻,徐穎芙順從地點頭:“是。”
刹那間,慕容瀾櫻心頭起了玩念,便像個無賴似地笑道:“既然這樣,你就替我更衣吧。”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即使是失憶了,慕容瀾櫻卻本能地用“更衣”來代替現代的白話文“換衣服”。
見慕容瀾櫻雙手一橫地張開,就等著自己給他把衣服換下來,徐穎芙頓時臉上表情一僵,但又不想對方懷疑自己說過的話,隻能硬著頭皮照做。
“你真是我的貼身隨從,怎麼替我更起衣來這麼生疏?”
徐穎芙的生疏的手勢的確連他自己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反駁,靈機一動便說:“以前是少爺你自己更衣沐浴的,所以……”
徐穎芙特意不說下去,任由慕容瀾櫻自己猜想,自己再隨著他的想法做就好了,這樣就好應付很多。
聽到他的話,慕容瀾櫻也沒有再說什麼,等待徐穎芙笨拙地替他換上絲綢袍子,才補問上一句:“我們要去哪兒?”
“……森蕪城。”
又接著問:“去那裏要幹嘛?”
“找一件……不,少爺是在遊山玩水的途中,而森蕪城也是你說想去的。”
一想到臨走前,教主千叮嚀萬囑咐對這件事絕不能泄露半分,徐穎芙便立刻改口。
慕容瀾櫻在二十一世紀裏沒能查找出來的病在這個時代是存在的,這種病被稱為“漸弑”,隻有極少數的人會偶然性地得這種病,是先天性的,又因為它無法使用醫術來醫治,因此但凡此病的患者都不能活過一定的歲數。而這病的症狀就隻有一項——患者的體質會年複一年地虛弱。這跟慕容瀾櫻的身體狀況是完全相符的。
段卿旭身上有一顆能與慕容瀾櫻這類擁有“漸弑”體質的人起反應的鑾棗石,這讓段卿旭在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他的病,畢竟以慕容瀾櫻的才能,段卿旭也不舍得讓這麼一個人才就這麼浪費掉,便讓徐穎芙跟在他身邊監視的同時,暗自尋出三大神兵器之一的長鐮“追命”來延長他的壽命。
先不說這長鐮“追命”作為一件兵器的破壞力有多駭人聽聞,淨是有為自己的主人續命的奇效,那效果可比那些珍貴的草藥還更勝一籌,這件兵器才會被世人封有名副其實的“三大神兵器”之稱。
三十年前,江湖曾傳出這件神兵器一直由統治森蕪城的冷氏家族內部保管並傳承下來,直到如今。如果傳言是真的,照這麼推算,這“追命”應該由當今森蕪城城主冷琅羽所有。
以上,就是徐穎芙要去森蕪城的原因。當然,得對慕容瀾櫻這個當事人保密。
在客棧吃了一頓,便起程去森蕪城。
不與遼日接壤,卻位於燐疆和南星交接點的森蕪城,是個極其繁榮的大城市,並且距燐疆、南星的都城很近。
正因此,遼日與森蕪城間隔了半個燐疆的國土,要到森蕪城,燐疆的都城西燐城是必經之地。
很快重新掌握了騎馬技術的慕容瀾櫻隨著徐穎芙看似遊山玩水地趕了半個月的路,兩人才終於來到他們沿途最繁華的城市——西燐城,也就是燐疆的國都。
“少爺,趕了這麼多天的路你也累了,我們在這找個客棧休息幾天,再去其他地方遊玩吧。”
“那你就給我找個最豪華的客棧吧。”
“是。”
這些天來跟著徐穎芙路經好幾個城市,慕容瀾櫻的本性還真是暴露無遺,少爺脾氣沒有再如以前一般收斂起來,見到什麼稀奇的東西就讓徐穎芙給他買下,而且說話不如以往的謹慎,反倒是毫無保留地說出來,語氣和態度也不是一般的刁鑽,幾乎可以用“尖銳”來形容。
當然,對徐穎芙這個現在唯一與自己熟悉的人,慕容瀾櫻相對還是很尊重的。
後來發現不知為何,這個跟在自己身後的隨從真不是普通的有錢,後來一問,徐穎芙說那是他失憶之前給他的,雖然是謊話,但是從中慕容瀾櫻也找不到任何值得懷疑之處,於是相信了。
知道慕容瀾櫻喜歡優雅幹淨的地方,徐穎芙就把他帶到自己家族所經營,名為“銀葉軒”的客棧去。
這“銀葉軒”的裝潢絲毫不亞於當今三大國皇宮,是早已名聲在外的百年客棧,三國五城裏都有其的分店,而西燐城這間則是總店。這也表明了一個事實,徐穎芙是燐疆國人。
每次徐穎芙從遼日回到燐疆,就算要回家看看,都少不了來這兒住上幾天,時間雖短卻也是享受。就算慕容瀾櫻不說非得要去最豪華的客棧,徐穎芙也打算把他帶來這兒。
一進門,在那邊上還拿著算盤記賬的掌櫃一見是自家少爺回來了,急忙放下手頭工作迎了過去:“少爺,您……”
“快去為‘少爺’安排一間上房,現在立刻。”徐穎芙的語氣聽起來一如平常,卻在慕容瀾櫻身後陰著臉,暗示掌櫃不要再說下去,而這掌櫃也很識相地停嘴。
“是,我這就去為您準備。”
其實掌櫃嘴裏的少爺指的是徐穎芙,不過他為了能把之前自己跟慕容瀾櫻說的身份串通起來,必須弄出一個慕容瀾櫻是自己少爺的假象。
“芙,這裏我以前經常來嗎?”慕容瀾櫻在客棧內部四處觀望,最後把目光放在徐穎芙的身上,“這個掌櫃似乎和我們挺熟的。”
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慕容瀾櫻已經完全和徐穎芙熟絡起來,所以他直接用單字來喊徐穎芙。
“少爺你以前經常來這裏住。”徐穎芙把包袱都交給了銀葉軒的下人,便對慕容瀾櫻笑道,“少爺,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先到外麵走走吧。”
“嗯。”應了聲,慕容瀾櫻就轉身往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