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〇六六】 索暮煙,八麵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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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對於昨夜之事隻字未提,倒是蘆琴一路小心翼翼,心中盤算,千萬借口卻都有不妥之處。三人又來到城下,與昨夜不同,進出百姓之多超乎他們的想象。
燕瞳牽著馬先一步走在前,正欲進城便被看守官兵攔了下來。其中一黑瘦男子上前打量他,又看了緊隨其後的二人,卻並不說話。
燕瞳似乎對此很了解,從懷中取出遲菱蔚給的三枚令牌,將刻有南字那麵給他看。黑瘦男子點點頭,才剛轉身又折了回來,這次竟是將那牌子收了起來。
方景覺得奇怪,那東西是要交給他們的麼?但是燕瞳並未對此表現不滿,他也就沒多說什麼。三人進城,方景卻覺得那男子的視線始終不曾離開,忍不住回頭,不巧正與其對視。
男子抿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他越發起疑了。
“燕瞳?”他將韁繩遞與蘆琴快速跟了上去。“你可察覺有何不妥之處?”
“小景,若非我認識你恐怕都不知道你是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人呢。”對方打趣道,揉亂他的發說著無事,叫他不必多心。
即便燕瞳這樣說,方景還是覺得這事很詭異,再次回頭時卻不見了方才黑守的官兵。
燕瞳倒是一直悠閑,不斷地介紹著泗水城,他說眼前這條街是泗水城最熱鬧的街道,名為露一街,據說黃昏時分地上便會出現細密的水珠如露一般,城主,也就是燕索郡的郡守對此景觀很是喜歡,便取名露一街。“黃昏時分的露一街可謂是泗水城最美的景觀之一……”
方景看得出來,他是喜歡露一街的,談及時眸中的光彩比任何時候都要閃亮。如此一來,連他都想要看看了。
“難得見你如此喜歡什麼……”方景忍不住道,心中卻是另一想法。恐怕你最喜歡的還是這泗水城吧,以及這裏我未曾謀麵而你分別多年的親人。
聽燕瞳介紹這條街很出名,整個燕索郡來此處的人都願在此留宿,因此泗水城的客棧幾乎都擠在了露一街上。
他們繼續向前走,很快便看到了燕瞳描述的那家客棧。單門麵就比他見過的任何一處都要氣派,就連阮素的鬢香樓都無法與之相比。雖然拿青樓與客棧比較有所不妥但是那已經是他見過最氣派的建築了。
除了將軍府,因為他根本就不曾見過它的大門。
方景仰著頭,那金色的招牌被陽光照亮,刺眼的光四射,根本看不清上麵的字,倒是旁邊立的一根柱子上有樣東西著實礙眼。
“那是,鴿子麼?”他不敢確定,話落身後二人也跟著抬頭。蘆琴的一聲驚呼引來路人的注目。
燕瞳回頭狠狠瞪她一眼。“好像是吧。”這話是對方景說的,而後出口的內容聲音明顯輕了許多。奈何街道過於嘈雜,方景根本沒聽清他說的什麼。
“燕大人,灰鴿為何會在這裏?”蘆琴滿臉的不可思議。
燕瞳稍沉默片刻開口問她,今早可否傳過信?女子不住地點頭,稱將他的囑咐更加詳細地告訴了蘆樂。
燕瞳聞言便不再做聲,如此一來便對了。其實在丹彩出現之初蘆琴便已經飛鴿傳書告知過,雖然很快就收的了回信內容卻與蘆琴的毫無關係,隻是說丹彩的出現。如果遲菱蔚收到了蘆琴的飛鴿那麼應該交代他們小心才對。
其實蘆琴的第二隻飛鴿完全沒有要放出的意義,他隻是想確定一下,第一隻,以及這一隻能否到罷了。
如今結果很明顯,隻是索暮煙這種拙劣的伎倆究竟是為了什麼令他不解。
方景瞧兩人都傻站在門外也不說話,也不進去很是不解。小二已經在他麵前站了多時,問了兩遍客觀是打尖還是住店,他都不知如何回答。
“燕瞳我們到底?”
“就住這吧。”燕瞳將韁繩交於小二,攬著方景便進了客棧。
客棧的人很少,隻有三人,掌櫃的還有一個小二,以及一個單獨飲酒的男人。那人他們是認識的。
方景也注意到,腳步明顯一頓,身旁之人隻是攬著他向樓上去。樓下火辣辣的視線毫不避諱,他清楚的感覺到那是挑釁,赤/裸/裸的敵意如火一般越燃越烈。
“索暮煙。”
“嗯,我看到了,不用管他,我們隻管上樓就是。”
招呼的小二跟在他們後麵,腳步卻輕得幾乎聽不見。方景覺得奇怪,本該在前方引路之人竟然如此怠慢,看來這家店非同一般了。
“好奇怪,他如此不避嫌的原因究竟是……”
房門緩緩關上,小二自開門到離開未曾說過一句話。
“我想你該考慮的不是避險的問題,而是為何隻他一人吧。”燕瞳推開窗子向下看去,那灰鴿已經落在地上,羽毛散落,少許的血已然黑紅。
聽燕瞳這樣說方景才反應過來。確實應該還有戚維以及索暮煙的弟弟,索風鈴才是。“索暮煙獨自一人出現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們不在?”不對,這不符合情理啊,如果不在不是更應該掩飾麼?難不成?“是他們就埋伏在周圍?索暮煙隻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他的恍然大悟卻引來燕瞳的笑聲。
對方盯著他的雙眼柔聲問到:“你都能想到他是如何想不到的呢?”
這……方景覺得腦袋疼,這太複雜了,照燕瞳的意思,那兩人確實不在?“那就是那兩人確實不在?”
“如果他也想到這一點呢?”燕瞳的笑更加意味不明了。
那就是在……不對,不在,在,不在……
“瘋了,我管他在不在啊啊!!”
“對啊,你管他們在不在。”
“不過……”窗戶嘭的一聲關上,方景與蘆琴都嚇了一跳險些從凳子上跳起來。“越簡單的陷阱越容易迷惑人,而我所知道的索暮煙一向討厭繁瑣的東西,所以那兩人必然是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