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誰在笑，說什麼想念。他覺得那聲音耳熟，卻一時記不起。昏昏沉沉間有人拍他的臉焦躁的呼喚一聲接著一聲。
    方景睜開眼卻是阮素站在他的麵前。他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有些擔心地問他沒事吧，沒事吧。
    男人笑。這話該是我問你的吧。一回來就見你倒在地上，害我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聽這話，方景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忙看了眼腰間的墜子，以及自己的手。絲毫沒有劃傷的痕跡。他眉頭皺了皺。
    男人問怎麼了。
    方景搖頭並不打算告訴他。
    至於那黑暗中的笑聲，他也全當是夢了。
    “你出去是發生什麼事了麼？”想起先前屋外的吵鬧，他有些擔憂地問到。生怕是與丹彩那遇到的一樣。
    阮素的笑突然僵住，歎著氣來到他的旁邊坐下。
    “閆玉喬來了，不過外麵鬧事的並非他而是赤染。”
    “赤染？”
    “對，我想你應該還記得，丹彩先前也說過你們之間的事。”
    說到丹彩，方景不免想起兩人過於相似的容貌。他咬了咬下唇終是問了出口。
    “嗬，丹彩沒有告訴你？他們是雙胞兄弟。”
    什麼？？他顯然是被這個回答嚇到了。不過細細想來似乎也有可能。依稀記得，丹彩曾叫閆玉喬大人，定是給他做事的了。
    “那他們……”
    阮素搖頭。“這個恐怕就不是我能說的了，等他來了你再問他吧。”
    話已至此他也不好多問，隻能轉移了話題問赤染來這的目的。
    阮素指了指自己。
    “他是為了我來的，當然順便打聽丹彩有沒有來過。”
    來這找他？方景覺得奇怪，這是青樓，對方如何猜到阮素就一定在這裏？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這是我的店，怎樣不錯吧。”阮素笑的一臉得意。
    方景尷尬的點點頭算是敷衍過去。
    阮素說他沒有把丹彩的事告訴對方，他的事自然也沒說。赤染好像也不懷疑，得到答案後便離開了。
    方景卻覺得事有蹊蹺，未免有點太過簡單了。
    “放心吧，他不會懷疑我的。”
    阮素顯得信心十足，他接下來的話卻叫方景覺得幾人的關係更加複雜了。
    阮素是赤染的堂哥，當然也是丹彩的。他們自小便一起學武，關係也是好的很。隻是長大了反而疏遠了些。赤染與丹彩在閆玉喬那做事，而他則清閑的開了幾家青樓過整日數錢的日子。其中他還提到一個人，是他的親弟弟，比他小三歲，至於名字，對方沒有提，也沒說現在去了哪。
    方景見他說到此人時臉色些微難看，心想絕非什麼好的記憶。
    晚飯由阮素親自去取，吃過飯後，他們開始商量隨後的大計。
    那日是十五，據說每月半將軍都會宴請些賓客在府上作樂，唱曲，跳舞的姑娘也都是指定他店裏的。這樣一來，他們便可輕易的進入將軍府了。
    看起來很輕鬆，但是對方又囑咐了幾句，千萬不能大意，將軍這人生性多疑，而且極其敏感。
    方景一一記下，難免緊張起來。隨後阮素的話卻叫他差點驚得站起來。
    “閆玉喬那日也會去。赤染告訴我的。所以你自己要小心些，畢竟我不可能片刻不離的跟著你。”
    方景隻是點頭也不說話。
    男人又說。“如果遇到將軍他說什麼你都照著做，還有千萬不要驚訝，不然你就見不到燕瞳了。”
    方景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卻覺得一定很嚴重。
    至於閆玉喬，阮素叫他放心，那邊他會盡量纏著，不給他們見麵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