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界？
    我心裏猛地一抽，想到了什麼，正準備說出來，卻感到有什麼拍著我的臉。
    睜眼一看，是東方。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外麵已經天亮了。
    那本凶獸錄好好的躺在草席的另一邊，周圍什麼也沒有¬；——昨天晚上的那一小段光景不過是一個夢。
    我已經很久不做夢了，我看著那本凶獸錄，心中有些黯然，上一次做夢是在遇見小豔前的那個晚上。
    那時我還住在山上的小居，手裏拿的是白天從土地神給的碧靈珠——白天那碧靈珠剛剛認了主。
    可就在我把珠子放進盒裏的時候，那顆認了主的珠子居然飄了起來，沒有任何預兆的向外飛——我追了上去，好歹我為它流了一碗血。
    珠子越飛越遠，走的竟向是山下的方向。不過它最終沒有下山，拐了個彎落進了一個山洞裏。
    漆黑的夜晚什麼也看不見，山洞裏隱隱傳來鎖鏈嘩啦嘩啦的聲音，伴隨著山林裏特有的蟲鳴，在夏夜裏顯得很是令人發怖。
    不過一般沒有什麼能傷的了我，我走了進去，看見那珠子好好地呆在地上，發出瑩瑩的光。我撿起珠子發現旁邊似乎還躺了什麼，拿珠子照亮了一看是鱗片——一條巨大的蛇身橫陳在珠子本來躺著的地方。
    後來，就遇見了小豔。這大概也是我把那珠子給小豔的原因之一吧。
    正想著，腦袋被人拍了一巴掌：“想什麼呢，磨磨蹭蹭的，還不快洗漱洗漱跟我走。”
    是東方，經過昨天的事後他似乎變凶了，說話惡聲惡氣的，好像我欠了他很多銀兩。
    “哦。”不過我是個很識相的人。
    東方不上朝，貌似是他給皇帝提的建議太多，又難以在貴族中施行，加之他又是個懶散性子，每天都在別的官員上朝時，用竹竿舉著一個算命測字的褂子在熱鬧的地方坐著。
    那褂子竹竿插在一個石敦上，東方坐在一個放了文房四寶和簽筒的黑色小桌子後，一幅江湖郎中的模樣。
    不過，來的人卻很多，也都挺有錢——這主要是東方收的貴。縛了錦緞的小馬車上下了穿著錦緞的人，當然也有騎馬的，不過不多——在京城的鬧市裏騎馬，怎麼著也得有點稀罕的背景。
    來的人讓我想起，原來在山上的時候似乎也有很多人像這樣來找，東方也會覺得煩悶麼？
    我捧著那本凶獸錄變了把凳子隱了形，悄悄坐在東方旁邊看。
    還別說，這家夥說得都挺準，倒沒有不耐煩的意思，真不愧是職業的範兒。
    不過這樣也不好，說得太準往往泄了天機，會有天罰的。東方這樣的人不會不知道，可他卻一點也不害怕，難道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