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要去米蘭，看看那裏的設計師是如何如何。”
    “嗯……三十歲之前一起去吧。”
    “對的，那時候估計已經事業有成了吧，而且年輕力壯喲。”
    “我們到那時候也一定是甜甜蜜蜜、如膠似漆。”
    葉修宇做了一個夢，裏麵有他和曹文軒。
    曹文軒摟著他，兩人坐在不知是哪裏的長椅上，對麵是波光粼粼的廣闊湖麵，先是一起討論著什麼，然後曹文軒俯下腦袋來吻了吻他的嘴唇，兩個人相視而笑，在風中貼的更緊。
    葉修宇為這個夢驚悸了好久，早早讀時候都不在心思上，背誦古文時候一直在胡思亂想，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慢慢變質。
    他不敢麵對。
    下了早早讀一起去吃飯時候，曹文軒跳起來撲在他的背上，他都條件反射地把對方推了開來：“幹什麼！”
    曹文軒抽了抽嘴角：“怎麼了一大清早的？”
    “……沒事。”垂下眼，夢裏親昵的畫麵又浮現在腦海——留著帥氣短發的曹文軒、溫柔又輕盈的吻……還有互相對望著笑的時候那種幸福溫暖又默契的感覺……
    他搖搖頭，不願再想。
    “走吧。”
    “帥哥，吃什麼？”曹文軒伸手把他摟住。
    他忙掙開對方的手臂：“隨便吧。”
    曹文軒在原地愣了愣，還是笑笑然後追上他，不過兩人的距離也有了小心翼翼的保持：“……你怎麼了啊？”
    “沒事。”他飛快地答道。
    曹文軒扁了扁嘴：“有什麼就說嘛，我們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喔。”葉修宇敷衍似的應了聲，遲疑一會兒又小聲說，“曹文軒，你別再追路小維了。”
    “為什麼？”曹文軒皺皺眉，繼而用很火大的口氣問道：“你是不是喜歡她了？！”
    葉修宇沉默：“……怎麼可能。”
    曹文軒這才又笑起來：“哦~你是吃醋了吧，嘿嘿。”
    “胡扯，”葉修宇本來想頂他一拐子，但猶豫了猶豫還是放下了胳膊，“以後……你能不能別叫我老婆了？”
    曹文軒齜齜牙：“怎麼，難道你想我叫你老公嗎？”
    “不是不是，”葉修宇撫額，“我是覺得……好像那樣子有點奇怪。”
    也不止是他覺得奇怪，因為很多女生都會對他和曹文軒的關係表示曖昧，班裏有幾個女孩子甚至為了路小維而給他傳過好幾張紙條，幾乎都是“建議”他少和曹文軒靠那麼近，路小維會吃醋什麼的。
    還有學生會主席……那是上個月的事情了，她對葉修宇表白的時候，因為葉修宇是在幫曹文軒寫檢查時被叫出去的，所以一直很不耐煩，而且剛表白結束葉修宇又被老班叫去辦公室，所以一直拖著沒有解決……直到前兩個星期學生會衛生部的一個女生在檢查衛生的時候對葉修宇悄悄道：“主席讓我轉告你，如果你喜歡曹文軒的話，她不會為難你……可是她還是希望你能喜歡一個女生……啊當然啦，我本人是比較支持你和曹文軒，但是那樣確實很不正常呢。”
    想到這裏，葉修宇皺了皺眉，正開口準備說點什麼來解釋，剛轉過頭就看到曹文軒同往常十分不同的冷漠眼神，於是剛要出口的話就硬生生改成了“怎麼了”。
    曹文軒像在注視一個陌生人一樣望著他，口氣也很冷淡：“你是厭煩我了？”
    “什麼……”葉修宇覺得這種話太過了，“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厭煩你！”
    “那你為什麼突然間又不讓我這樣又不讓我那樣——你是嫌棄我了？”
    葉修宇瞧著那個人有些委屈的表情，心下又是一軟：“……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家對於我們兩個，傳的都很——”
    “所以你不想再和我做朋友了？”曹文軒甩甩手停下了步子，兩個人就那樣立在了餐廳門口。
    葉修宇難堪地別過頭：“我們之後再說——”
    “你就說是不是？”曹文軒拽住他。
    “不是！”葉修宇拉住他的袖子，“我們先去吃飯，之後再談這個問題。”
    “不行，我要現在就問清楚。”曹文軒抽回手來，“我已經被你那幾句話弄得搞不好幾天都會食不下咽了。”
    “你胡說什麼！”
    流水一般的學生擦肩而過，對著他們兩個時總要露出奇怪的神色，這讓葉修宇渾身感到不自在，忙揪住了曹文軒的衣服拉著他到了餐廳對麵教學樓的花壇旁躲著：“你究竟在亂想些什麼！我是讓你別再喊些奇怪的外號……而且我們兩個的關係確實也有夠奇怪……”
    “這麼說，你是讓我和你保持距離了嗎？”
    葉修宇沒說話，靜靜望著曹文軒平靜的眼神。
    “……是。”
    曹文軒冷哼了聲。
    “我們還是朋友……隻是不再像這樣太過接近，……可以嗎？”
    曹文軒又望了他會兒，突然伸出手來箍住他的下巴，扳起他的臉來，低頭對準嘴唇吻了上去。
    “你幹什麼！”
    葉修宇受驚了一樣推開他，一手捂住嘴唇一手遮住劇烈跳動的心口位置，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瘋了你！”
    “我就是看上你了。”曹文軒走前一步，他就向後退一步。
    “我看路小維不順眼，我想追的人，是你才對。”
    “葉修宇，我——”
    “你搞錯了！”葉修宇吼道，他的眼角已經泛起了紅色，“你絕對搞錯了！你隻是玩笑開多了胡言亂語！”
    曹文軒大步一邁攔住他的腰，眼睛眯了起來：“我喜歡你。”
    葉修宇急促地喘息，劇烈地掙紮開來：“你滾開！……放開我！”
    “我喜歡你，真喜歡。”
    “放開我！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