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  第十一章(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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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郯烈,你去哪?大家都在等著你!”韓零一把把受傷的郯烈抓住,他本來準備給郯烈一些藥的,可是他突然發現郯烈的傷口好了隻是血汙擋住了沒人發現。郯烈此刻有些心神不寧,他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一尊天帝的石像。
    眾人都跪伏在天帝像的麵前,麵色凝重,神情嚴肅。隻有郯烈一個人站在那兒不知所措。後來還是韓零一把把郯烈拽了下來,他才突然醒悟,他盯著天帝的尊容,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太可笑了,這種虛無的神,誰見過?眾人都在誠心的祈禱,隻有郯烈沒有,他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麼變得更強,怎麼殺人。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坐在高處的焚蕪盡收眼底,盡管焚蕪是世子,他也沒有像周遭的人一樣,潛心祈禱。他僵硬的麵容,在眾人不發覺之中微微一笑。又迅速轉成了嚴肅的麵容。
    “你去叫那個少年來世子府一趟!”焚蕪袖手一指,像仙人一樣優雅自若。
    “諾!”那宦官輕輕答應便鞠躬而退。
    “世子大人,小心為妙!”旁邊一個近侍在身邊提醒到,“此人絕非善類。”
    郯烈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熙熙攘攘的人群散開,很快就剩下他一個人,他無奈的聳聳肩,“這該死的後續祭祀真煩人,累死人了。跪的我膝蓋疼。”
    “小烈。。。。。。。”韓零突然衝了上來,正想拍他後背,卻不料被敏捷的郯烈反手一將。郯烈。郯烈抓住韓零的胳膊反擰一下看,痛的韓零直嚷嚷,“痛痛。。。。。。。郯烈快住手。”
    郯烈笑了笑鬆開了手,然後說“以後打我時候可要注意點哦。”
    “瞧你說的,人家就和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下手沒輕沒重的。”韓零揉了揉胳膊,又撇了撇嘴,看了看郯烈身上那套術控王者的衣服,有些羨慕動了動鼻子。“真強呢你,你可別跟我說這都是自學成才。”
    郯烈想到了洛黎,眼睛閃過一次悲涼,白天見到小白白的時候就覺得心很痛,連畜生都在想念自己的主人不願離去。然而郯烈轉過身看了看喜氣洋洋那幾個術控宗師。回過頭回答韓零,“我到別人家裏偷了幾本書,算是自學成才吧。”
    “偷你可別亂說,要坐牢的。”
    郯烈笑嗬嗬的仿佛不在意,“走,兄弟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什麼地方?”
    “翠香樓,去不去?”
    “啊,勾欄院呢?”
    “郯烈。。。。。。。”韓零臉紅起來。“那種地方不好吧。”
    郯烈推了推韓零,“你該不會十幾年如一日的守身如玉吧,拜托那是女人做的事。男人不去那種地方過把癮,怎麼能成長。”
    翠香樓是虎穴有名的煙柳之地,碩大的招牌上掛著無數個燈籠,喜氣洋洋,一些名妓的身價已然到了十金的地步。西涼國人善舞,舞姬舞蹈如影如幻,如癡如醉的嫖客和妓女在紙醉金迷的世界裏歡聲一片。
    “郯烈,那個我還有事。”站在門外躊躇好一會韓零還是說了這麼句話,然後逃命似得離開了。
    郯烈倒是不在意,笑著目送韓零,然後心裏暗自想。“終於甩脫這個家夥了。”他摸了摸衣服裏的短劍,預備殺下一個目標。就在他要做這些事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郯烈的身後。
    郯烈如同鬼魅般靠近那個人,等到那個人發覺時,匕首已經架在那人脖子上。
    “少俠饒命,”那人雙腿哆嗦。郯烈仔細的打量一番,發覺此人不過普通人。
    “你是誰,跟蹤我做什麼!”郯烈並沒有放下匕首而是勒緊繼續說道。
    “小的是是是世子大人的宦官,大大人人請您您去府上走趟。”那人嚇得尿了褲子。結結巴巴的說完了來意。
    “世子?”郯烈仔細想了想白天那個坐在高處的白衣男子,然後問到,“我與世子素不相識,他為何邀請我去府上。”
    “少俠,小的就是個帶話,你是全國數一數二的高手,還會有人害你不成。”
    郯烈鬆開手,語氣和臉色逐漸溫和起來。不過他在懊惱今晚的行動估計完不成了。
    那近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習武之人太警覺,太恐怖了,年紀不及樹冠,難怪大人對他有興趣,不過若老是在世子府看到他,到真覺得自己腦袋有點鬆動。
    郯烈很明白,這個近侍的想法,別人對於他的看法他很少在乎的,他現在在猶豫的是,要不要接受這個世子的邀請,對於權勢他沒有什麼興趣,他隻想要複仇。不過現在自己最好還是放下手中的活計,畢竟得罪什麼達官貴人,後麵的麻煩覺得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進入世子府,郯烈敏感的神經突然被觸動,但是他又想不起來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總覺得這比普通的大家族少了什麼,除了冷清以外還有很多地方讓人覺得不對勁。郯烈接受到信息迅速的處理好,這個世子不受寵,他府上沒人,而他請自己來的目的絕對是想要收買自己,為了他的王位做準備。郯烈從來不是什麼蠢人,他分析事物,以及判斷的能力絕對不低,有時候過於聰明,反而讓自己處於一種非常不愉快生存環境中。
    “世子大人就在裏麵,您快些進去吧。”那個領他進來的宦官指了一個方向,然後就把腰彎成九十度。
    郯烈從來不討厭宦官,這個世間的秘法如果說最殘忍,就是把一個男人變成宦官,他笑了笑,出自內心同情這個男人。那個宦官似乎也感覺到了來自眼前殺手的最直接的溫暖。不過郯烈的溫暖是裝出來的,因為他同情這個人,卻能無動於衷。他從來不覺得自己善良,在這種世道裏,他也沒覺得有多少人是善良的,除了他的師父洛黎,即便洛黎從一開始接受他的時候也是打著和天對著幹的想法。至於後來,是朝夕相處的生活將兩個人心都融化了,然而善良並沒有什麼用,洛黎就是太善良,才會死的那麼慘。
    從洛黎離開的時候起,郯烈就決定了,無論什麼時候,你可以同情別人,也可以被觸動,但是你必須無動於衷。
    但是那個宦官突然覺得其實這個少年也許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隻是被黑白顛倒世道磨練的太過警覺。
    進了裏屋,郯烈用幾秒鍾的時間掃過整個內屋,世子及其侍衛,世子高貴典雅,侍衛嚴肅端莊,這個侍衛的水平不高,但是卻有絕對的忠誠,世子神色凝重,但穩重可見城府至深。但是郯烈很清楚,他總算明白自己感覺不對的地方了,從進大殿的一瞬間,白虎就不見了,白虎作為西涼國守護神獸,應該是權貴的象征。
    “在下郯烈,見過世子大人。”郯烈單膝跪下,行了大禮,他把剛剛所有的信息總結一下得到了這樣結論,不得誌的世子怨恨天地,想要收攏一些同樣不尊敬神的人才完成政變。有意思,看來選擇我是因為我們盡管所需不一,卻誌同道合。
    “我就開門見山,我不信神,找你來隻想獲知你的態度。”
    “殿下既然肯定我不信神,這就不算開門見山的問法。”
    半響都沒有人出聲。
    雙方都清楚,剛剛那種純粹無聊的對話非常的尷尬。
    “誌同道合的應該走在一起不是嗎。”
    “在下也認為應當如此。”
    郯烈離開的時候已經給世子答案,不過他並不打算給這個打著自己算盤的人多少好處,不過郯烈還是覺得這個世子很有意思。
    “世子大人,就算他和咱們一樣對神態度一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曾有人看見他多次在花街柳巷,這種人成為您的卿客,陛下不一定會喜歡。”
    “陛下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無論我做什麼,親情都抵禦不了他對所謂的神的恐懼。所以我用什麼人都是一樣的。”焚蕪漫不經心的說著,仿佛不在說自己的事情一樣。“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人的師父就是前幾日被王國誅殺的洛黎的徒弟。”
    “洛黎師兄的徒弟?”
    “你我都了解洛黎,但是你卻看不出來,他幾日來的打法和洛黎太像了,洛黎是王國有名的身在其位,卻沒有足夠的氣壓的術控師,這是天生的即便他死時已經達到巔峰,也不可能超過術控王者的氣壓,所以洛黎打法就是能少用力氣就少用力氣,著點他們兩一模一樣。精巧而又優雅。”
    “世子大人這麼提醒,我到想起來,洛黎是治愈師,仙術造詣非同尋常,而這個郯烈雖然在刻意隱瞞他是治愈師的身份,卻無法解釋為什麼傷口好的那麼快。”
    “所以越來越有意思,你還記得洛黎的詛咒嗎,說他會教會這時間最危險男人。這個男人會在人間掀起災難。我倒要看看洛黎教出的徒弟是怎麼樣的一個毀天滅地。”
    “可是世子大人,如此說來,城中發生的命案,絕對是這個郯烈做的了。”
    “對當局者迷,可是我們是洛黎在京城最後的朋友,我們很清楚,這些死者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全部參與誅殺洛黎的行動。”
    “如果東窗事發怎麼辦。”
    “獄夜你怕了?”
    “沒有。”
    “從我引渡洛黎逃離虎穴開始,我就從來不怕什麼東窗事發。”焚蕪笑了笑,“獄夜,我們是一群被孤立的人群,即便隻是一個稻草,也不能錯失。”
    獄夜不說話,隻是點頭。
    【居東國,龍潭】
    “拜鈺,我很少發現你像今天這麼失敗過。”男人有些不開心,甚至帶著憤怒。
    “屬下確實設計讓他離開了國家修道院,況且當時我方派出追殺的人行動失敗。。。。。。。”
    “拜鈺。。。。。。。”男人突然掐住拜鈺的脖子,然後又鬆開了手“你應該殺了他,應該繼續追殺,可是你心軟了不是嗎。”
    “屬下知錯。”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情感,你也有,不過你要明白兒女之情不能比的上父母之情,我給你機會補償自己的過錯,記住再失敗可不會像今天這麼愉快了。”角宿示意拜鈺離開,
    拜鈺躬身而退,出門的時候,她仔細的想了想,殺了郯烈我能嗎。
    亢宿笑了笑,“你還真是不憐香惜玉啊,你不覺得心宿會找你麻煩。”
    “我覺得這世界上心宿就是個傻子,這麼其貌不揚女人,他居然還會喜歡。”
    “我對於郯烈的事情並不在意,西涼國強弩之末,我們的目的達到了,借由洛黎的弟子殺掉了西涼國半數以上的戰鬥力,要說郯烈一個人他能成什麼氣候。”
    角宿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便不再說話。
    【西涼國,虎穴】
    “不好了,城郊又死了個術控師。”
    街上的人都像失了魂一樣的,特別那些家裏有術控師的人更加失色,他們時而交頭接耳,時而左顧右盼。
    “這是第幾個了。”
    “五十多個了吧。”
    “聽說家裏奴仆都被殺了。”
    “這回和上次不同,這回死了個治愈師。”
    “天呐這肯定是居東國的人幹的,治愈師能和誰有冤仇要被殺害。”
    郯烈滿意地笑了,他心情正愉快,又看見羽高拉著個臉。他正欲往吏部報道,有意的避開了羽高。
    羽高還是追上了郯烈,拉著他往胡同裏跑。
    “你還要殺多少個才甘心,這次城郊死的治愈師救了多少人你知道嗎,你為什麼要人家的命。”
    “你知道原因還問煩不煩。”
    “殺人的是術控師,你別這樣好嗎。”
    “他是藥王,提供了無數毒藥去害洛黎。我要殺他,我不僅要殺他,還有那天參與的所有治愈師,包括占卜師,殺到洛黎瞑目為止。”
    “那你知道洛黎死不瞑目的原因嗎?”
    “還能有什麼!”郯烈不耐煩的甩開了羽高的手。
    羽高被郯烈現在冷漠的神情震撼到了,他似乎感覺到郯烈正在逐漸遠離人群,將自己封閉一個黑色牢籠裏,而自己又拉不住他,他即為自己的無能而失落,又傷感當初雖然任性的郯烈為何會對任何事都無動於衷。他明白他什麼都不能為郯烈做什麼,隻能保守這殺人秘密,即便違背了神的意誌,也不能說去的秘密。
    郯烈身影逐漸遠離,羽高感覺他似乎永遠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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