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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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黎赤裸著上身,雙臂上肌肉繃緊,他麵前有一個大的爐子,手上用氣壓維持著溫度,身上汗流不止,幾處地方還可以明顯看到傷痕。
“你驚訝什麼我不都告訴你了嗎?我是一名治愈師!”
其實郯烈驚訝的不是洛黎是治愈師,而是他身上有這麼多傷這回事,那些深淺不一的傷痕仿佛是他從前的勳章。
“好了你別在那兒愣著了,快過來,我教你怎麼成為一名治愈師。”
郯烈咽了一口吐沫,然後悻悻地說“好!”
洛黎似乎有些不滿,他盯著郯烈說,“你知道嗎,在大陸上最難的職業就是治愈師,為什麼你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最難?數量還那麼多。”
“我的傻徒兒,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隨便瞎評論,你知道嗎,醫者要抱著對病人負責人的態度,你似乎很不屑嘛,在我們地域如何養成謹慎嚴謹的態度呢,首先要對自己負責。”
郯烈看著很嚴肅的洛黎,有些緊張小聲的問“什麼叫對自己負責。”
“就是玩自己的命啊,修道院的治愈師考試,初期很簡單就是筆試,此後就是煉藥,至於如何過關,當然就是自己給自己吃了。”洛黎笑的有些鬼魅。他本來就是一個及其妖嬈的男子,但是這樣的嫵媚一笑反而讓人覺得膽寒。
“給自己吃?”
“後期的考試全是煉藥,主考官會要求煉製一種藥物,前期藥物很簡單,但是就是最簡單的藥物,煉製失敗就會失去所有的氣壓,一切從頭哦,至於後麵的煉製失敗導致這樣殘疾那樣的廢人都是很正常,最後主考官會讓你喝一種毒藥,必須以毒攻毒方能治愈,在這期間你需要掌握好煉藥爐的火候,成分含量,毒性強度,稍有不慎,你非但解不了毒還會提前下地獄哦。所以能活著從考場出來的人,絕非等閑之輩,至少運氣實力都有哦,怎麼樣你還想學嗎?”
郯烈有些被嚇到了,他呆了一會,仔細想了想,然後堅定的說,“恩。”
洛黎笑了笑,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始慢慢絮叨課程。
其實每個人都希望日子平淡,就算郯烈也一樣,他曾經不滿,曾經怨恨,但是後來想想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就和洛黎一樣永遠的在這個山裏活下去,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至於為什麼習武,連他自己都記不得那個人是誰了。可是後來他明白習武就是為了報複。而他要報複的絕對不是那些人,而是整個天地。
“師父!”郯烈突然站了起來。
洛黎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他喜歡笑就算此時也在笑,他皺了皺眉頭,仍然帶著笑容,他這個人天生就有一種樂觀精神,有時候郯烈不明白,為何事事帶著笑,明明不開心,甚至後來郯烈在模仿洛黎,卻也說不出原因,有時候太過悲傷的生活,需要自嘲,需要自欺欺人。“別急,他們離我們還遠呢。把這個藥例講完。”
“師父,這破藥理我都熟記於心了,我們先走吧。”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洛黎總算知道站起來了,他回過頭淡淡說了一句,“你先離開吧。”臉上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師父,我也要。”
“回去,如果他們知道你的存在,就會不擇手段的除掉你,我還沒有和整個西涼國為敵的打算。”洛黎回過頭說,“你也不想別人知道我收了徒弟吧。再說大業未成怎能先死。忘記了你的複仇了?”
“複仇?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回去!”洛黎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後說,“就算是為了我活著。”
郯烈突然感覺被一股巨大的氣壓封住一般,他悻悻的退後,然後轉過身來問“平常你遇到追殺者不是都躲著他們,怎麼這次?”
“這次來了我的一個仇人,我要殺了他,你趕緊先走,他們來了。”
郯烈知道洛黎的脾氣,他要是叫起真來,下場肯定不好,於是郯烈便輕輕一躍,站在了最頂端的山峰,然後小心翼翼的隱藏了自己的氣壓。隨後便見到了烏壓壓的一片人群。
洛黎迎著風,長發隨風飄蕩,隻聽見他身上長袍鼓動聲,他細細的長眸一挑,眯起雙眼,然後莞爾一笑,茲的一聲。。。。。。所有人還在緊張的看著眼前的男子,驚歎他絕世的美貌,並沒有任何反應的時候,突然覺得自己四肢無力,不一會就全倒了下來。
站在山頂的郯烈很清楚師父的伎倆,他很清楚洛黎這個人能少動就少動,絕不浪費一分力氣,所有人都中毒了,但是這種毒很好解,說白了能自動解,一個時辰後自動醒過來,不過在洛黎的用毒中沒必要使用這種類似麻醉的毒藥,沒有意義,他明明能使用絕命的毒藥,郯烈正自顧自的想著,抬頭一看一個男人獨自站著,這恐怕就是師傅的仇人了。
“你做了什麼,你這卑鄙小人。”
“沒做什麼,隻是把礙事的人弄睡著了,今天日子不錯是個算總賬的人,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你的兄弟們今天不會死,因為死的隻有你一個。”洛黎笑容停滯,陰沉的臉像絕命的無常,讓人心生恐懼。
“因為我沒中毒,所以你惱羞成怒?”男人不屑的一笑。都說洛黎是高手中的高手沒想到是這番惡心。
“你似乎很蠢嘛,我天下第一毒手洛黎,想要人死絕對不會漏一個,是我要你站著,因為我要親手了結你性命。”
男人吐了口唾沫,“誰了結誰不一定呢,你這個災星,”男子拿著刀奮力的衝了過來。
洛黎一邊躲著一邊嘲諷,“你就著點本事?”洛黎不耐煩的用手掌輕輕一扇,那個男人就被劇烈的空氣流動扇到幾十米遠的地方。
“你還不明白嗎,你之所以站著,是因為你要死了。”洛黎慢慢走近那個男人,身影鬼魅,猶如一隻優雅的黑貓正在玩弄自己的獵物,“你是千影對吧,你很奇怪為什麼我記得你這樣小人物的名字,你還記得二十年前一個住在蜀山裏的女人,她叫洛琳,你記得話就該懂剛剛那是什麼毒了。”
男人睜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又似乎在回憶什麼,“那女人是你什麼人?”
洛黎斜眼看著千影,“他是我的母親。”
“不可能,你沒有五行無限的天賦。”
“因為我隨父親,父親是西涼國人。”
男人冷哼一聲,“那有怎麼樣,你是想說我今天要被你殺純粹報仇,這是天意,天意,天注定蜀山族人必滅,蜀山神獸麒麟幾百年不得一見,是他們得罪了神,他們活該,我們隻是順從天意。”千影突然拿刀刺向了洛黎。
洛黎怎麼可能不察覺,輕輕一躍便躲閃了斬擊,“哪裏有什麼天注定,不過是懦弱的人類一種無奈的寄托,自然像你這麼弱的人是要找個寄托,然而你寄托的神今天並不能救你,”洛黎的指尖突然幾波銀針發射出去,銀針發射的易察覺,像是白癡的徒勞,千影輕鬆躲過了銀針,剛想嘲諷洛黎瞧不起人,洛黎就出現在了他的後麵,然後悲憫的看著他,像是在看將死的死囚,然後他手中聚集的氣壓像是失控了一樣四散開來。
“哈哈,愚蠢,這樣的話你也會被氣壓吞噬的,氣死了吧我就是殺了你母親還強奸了她,你生氣吧,來憤怒吧,和我同歸於盡吧。哈哈。”
“你才蠢呢,這種程度氣壓我怎麼可能逃離不了,我就是想讓你死的難堪點。你以為我是誰,我可不是停滯不前的洛黎哦,”說完洛黎鬆開了自己控製的氣壓,以一種非常輕盈的姿態,從氣壓的縫隙的中逃離開來,他迅速的念叨了幾句,手指一楊,那些氣壓就立刻變成刀刃狀,剩下的隻有千影幾聲哀嚎。“真是的來之前也不打探一下,我可是術控王者七段。”
郯烈聽了大吃一驚,自己才跟了他一年,如果按照一年前他是術控王者三段來算成長速度,整整五級,無人能解的成長速度。
洛黎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準備離開,突然一把劍突破了空氣,像光一般衝了出來,洛黎似乎有些大意了,被削掉了右肩上的肉。
“術控王者七段,好強,但是不管怎麼樣,天意在我這,我就是能殺掉你。”
洛黎似乎不在意身上的傷口,“召喚術,小白白。。。。。。”
巨大的冰狼,隨著水霧顯現,嗷嗚。。。。。。冰狼怒吼了一聲,然後張開了獠牙,虎視眈眈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哈哈終於逼出了你召喚獸了嗎!”
“你這個人,算了我大意了,還是有點耐打,不過你真的沒資格和小白白過招,本來像你死的痛快的點,你還想死的更慘,嗬嗬。”洛黎喚著小白白,隻見小白白的口水滴落在自己右肩上,被切割的皮肉組織就迅速的恢複好了。“小白白就是被我喊來療傷的,鬼術二十八雷鳴斬。洛黎雙手一合,閃爍的雷光就從手上釋放而出。
郯烈緊張的看著千影,“果然還是沒死。”
“洛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應該知道鬼術三十以下的攻擊對我根本沒有效果。”
“隻是啟動藥效而已!”
“什麼?”千影突然覺得四肢劇痛,皮膚突然在慢慢的腐爛“你做什麼了。。。。。。啊啊啊!”
“這種由自身氣壓製造出來的雷電是沒有什麼效果,我隻是想用它刺激一下剛剛你衝出氣壓劍陣時沾染上的毒,讓毒發的速度更快點。”
洛黎看著郯烈,示意他不要管那些睡著了的人。
“師父不殺了他們嗎?”
“殺人本來就是罪惡,尤其是和自己不相關的人。”
“師父你為什麼不正麵打死他。”
“一擊斃命並不能解我心頭隻恨。”
“那師父不是還是殺了人。”
“所以我是個罪人,從來都是。”
郯烈看著洛黎怔了怔,“師父你剛才講的什麼病例來著。”
“那女人得的什麼病來著?”
“師父我們還辦不搬家了。”
“講課呢你能不打岔嗎?”
“你都想了半時辰都沒想起來女人得的什麼病。”
“別。。。。。。。打岔。”
“誒呦。”
西涼國主城內,一個男子看著手下有些不高興。
“你們剛看見他就睡著了,這算什麼慌謬的說法,有木有人員傷亡。”
“又的,副隊千影死了。”
“哦。怎麼死的?”
“中毒身亡。”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男人握著手中的小鏡子,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相信這幫人呢。”
“術控師的術控分為鬼術和仙術,鬼術多為攻擊,鬼術和仙術的種類繁雜,數也數不清,後人又不停的開發,一般的術控師都是以修煉鬼術一百以下,仙術三十以下的術係為基本,而治愈師則相反,仙術多為防禦,治愈,仙術一到二十五是防禦,二十五到一百為治愈,但是一百以上就是防毒了,占卜,祈禱這些奇怪的玩意。雖然仙術一百之中也有放毒的招數,但是那些都太遜了。”
“師父你知道你嘰嘰歪歪了一個早上什麼重點沒有嗎?”
“小屁孩別打岔,你聽我說完,目前大多數人定義二百以下的鬼術和仙術為常規術法,一百以下稱為基本術法,我這個人比較懶我隻教你二百以上的非常規術法。”
“等等,那一百到二百之間的呢?”這些修道院不教啊!”
“那當然是你自個學了,說完就拿出了幾本書,看這是我當年上學時記,全部哦,我上學還是很認真的!”
“那我看書你幹嘛去!”
洛黎眯起雙眼,然後說,“小孩子家,管大人事情做什麼。”
郯烈看著洛黎一搖一擺的身體,白眼一翻,“變態。。。。。。”他顧不得洛黎生氣的表情,翻開書,便仔細的閱讀起來。
洛黎收起了憤怒的表情,然後轉身喝了口酒,默默地說,“可別辜負了我編寫書的苦心。”然後心裏偷著樂,“今天不用看著這個家夥,那就出去玩吧,這附近有木有酒館妓院之類的。哈哈。。。。。。”
“誒呦心宿,你這是怎麼了,身為青龍七星的你,竟然被一個凡夫俗子砍斷了手。”
“你少在那說風涼話,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的,洛黎。。。。。。”
“原來是洛黎做的啊,這個人很有名,也難怪了,他是四國少見的高手,不過亢宿說了你最好別輕舉妄動。”
“我不需要亢宿那樣的陰暗報複,我自己正麵一定能戰勝他。”
“你還是少逞強了,你現在還太弱,這樣吧我去看看情況回來告訴你!”拜鈺鬼魅一笑然後消失在了心宿的視線中。
郯烈在山洞裏煮好了飯,忙活好了卻還是不見洛黎回來,洛黎這家夥真是讓人頭疼,估計又是爛醉哪個館子裏,不知道回來,他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起身去尋找他。
繁華的市井上,拜鈺看著掌心點在慢慢的移動,她抬頭猛然看見了郯烈,時隔一年多,郯烈模樣沒有改變多少,隻是變的高了,“是他。”她看見郯烈走進了一家妓院,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外麵的事件讓你變得如此不堪。”她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似乎有點難過,愣了一會又專注自己事情去了。
找到最後一家的時候,郯烈看見門口站了一個黑色衣服的女子,看上去和煙花柳巷的女子並不相同,她站在門口緊緊的盯著自己,然後鬼魅的一笑就離開了。
“小姐。。。。。。”
那個黑色女子,也就是拜鈺,她詫異的回過頭,然後問“有事嗎?”
“你的錢包掉了!”
“謝謝了。”
走的時候,拜鈺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她癡呆走過幾百米遠,突然想起來,郯烈為什麼要那個妓院,他去那幹什麼?找人嗎?招誰?可是等她再回過來,郯烈已經不見蹤影了。
“師父,我今天看見一個行為怪異的女子在您去的那所妓館。”
“是誰,小柳,小青,還是紅姬啊?”洛黎用著口齒不清醉話含糊的應答著。
“她好像不是妓院的女子,感覺在哪見過他。”
洛黎迷迷糊糊的聽著,然後應答“你小子肯定在做夢。”
“什麼呀,我做什麼夢啊?”
“小家夥和為師在一起都學會找小姑娘了,做春夢了啊”
“師父我以後再也不想和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