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華顏向他走近一步，“硯滅與墨蘭有關係？”
    “當然，”男子點頭，“墨蘭這種失傳已久的蟲毒是源自上古的一位神煉藥的失誤，為了彌補，他特意又創造了硯滅與墨蘭相克，可以說，要解墨蘭，用硯滅是唯一的方法。”
    怪不得，華顏回憶道，自己查到墨蘭的同時，也知道了硯滅的使用方法，因為二者同為上古之物。
    “但是，你怎麼知道這些？”華顏萬分不解道，“我所看過的書中並未說出這二者的關係。”
    “不要多問，”男子淡淡道，“總之，這樣做於你於我都有好處，一旦你答應用硯滅救要荀，我就告訴你‘無情’的位置，要荀在我的能力下能支持五年，你隻要在五年之內統一天下，要荀就有救了，而那時，硯滅對你來說可有可無，因為它與你和四位霸主的聯係在天下統一那刻就斷了。”
    一番話說完，華顏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這些事，他怎麼可能知道！
    “敢問，閣下到底是何人？”他直視那人模糊的麵容，想看清楚他的表情，可就算他再怎麼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如隔雲霧，朦朦朧朧。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再次確認：“你答不答應？”
    華顏毫不回避地迎上他朝霞一般突然睜開的眸子：“請閣下先告訴我，你的身份。”剛才他所說的一定不能流傳到民間，否則就會引起混亂。
    “你答不答應。”男子仍不回答，隻是那宛如來自九天之外的聲音沉下一些。
    “不。”他不可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輕易答應一個陌生人的要求，雖然他提出了要荀的病情，可連身份都不明確的人，誰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哎……”男子輕歎一聲，“隻能告訴你，我的名字是朝辭。朝霞的朝，辭別的辭。其他的我不能說，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告訴你‘無情’的住處，你不答應的話，朝辭隻有另尋他法。”
    華顏的手暗暗捏緊拳頭，這個人在威脅他。
    “可以說，目前知道‘無情’住處的人，至少在秦宸隻有我，”朝辭眯起眼，朝霞般的眸光漸漸退去，“你如果不能及時知道他在哪裏，就無法及時恢複武功，更重要的是，你冒險啟用了硯滅移形，秦宸亂在戰場上受的傷將全數轉移到你身上，隻要他不小心被人殺了，死的就會是你，這樣，不僅秦宸亂會真正受傷，落暉家族的深仇不能報，而且天下四國人民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你我皆知，夕烽皇帝的手段是多麼殘忍。”
    他真的什麼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說話的語氣逼人又不容對方發問。
    在他麵前，華顏覺得一切都是那麼脆弱，能被他輕易毀去，不留一點情麵，不留一點痕跡。
    “除了答應，我還能做什麼。”華顏撫著右臉的硯滅，痕跡已經浮現，估計秦宸亂已經到達戰場。
    “什麼都不能做。”朝辭直截了當地答道，“因為你和所謂的四國霸主在我眼中充其量就是人世中的幾點浮沉。”
    “人世中，人世中……”華顏棕黃色的眼眸泛起波光，他喃喃地念道，忽然有了些頭緒，雖然不敢相信，可還是問道，“你不會是……”
    “‘無情’住在這裏。”朝辭打斷他的話，拿過桌上的毛筆和硯台，隨意找來一張紙寫下。
    他把紙遞給華顏：“我相信你會守諾，所以也不逼你發什麼誓，在找到‘無情’之前，我可以保證你就算被刀刺穿心髒，也僅是多留些血，並不會死。”
    “謝謝。”華顏真誠道，這對他來說很有用。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要荀經常對我提起你，他說你是個很好的人。”朝辭回憶著，言語中盡是溫柔，“待要荀的毒解後，我會再來找你。”
    “嗯，一定要好好照顧要荀。”華顏看出他眼中的情意，提醒道。
    “當然，我會永遠陪在他身邊，守著他長大。”他緩緩轉過身，一身布衣竟似無價之寶一樣炫目。
    “那麼，慢走。”華顏告別道，棕黃色的眼中盡是笑意。
    朝辭微微抬抬手，就隱沒在落日的光影中，像是從未出現這個人一樣消失了。
    華顏打開疊起的紙，上麵幾個大字：煬丘曆河素尺瀑布，隱居。
    既然‘無情’在煬丘，他就可以穿過獵場，取得聽風鳥後直接趕馬車從附近一條道上去煬丘曆河瀑布。
    明日就出發，華顏把暗衛召集在離行宮外殿，安排人查明具體位置，找好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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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甥啊，第一卷終於完了。。。晚上還有一章
    第二卷前半部分華顏就會恢複武功。
    感謝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