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神話傳 第24章:朕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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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數日,郭彧每晚都堅持不懈地在皇宮外大叫圬垚當興,統禦天下之類的話語。結果弄得滿城百姓夜夜睡不安穩,紛紛尋找聲音來源。自然都是一無所獲。
百姓們找不著真相,又聽得這聲音似乎預示著自己國家的吉兆,自然便聯名上書給曹皓報告祥瑞了。接到百姓們的聯名上書,曹皓便不敢再坐視不理下去了。當晚便領了支禦林軍出宮親自巡查這件事的來曆。
曹皓出了皇宮,果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之間黑漆漆的四周靜悄悄的,那個奇怪的狐鳴聲從遙遠的深巷中清晰地傳來,幾處紫色的火焰跳動著,在呼嘯的北風中越發顯得神秘。
“嗚_________!圬垚當興,統禦天下!”
狐火中那個聲音還在繼續著,風一樣飄進眾人的耳朵裏,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那火中之人!”
曹皓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穩定下來。朗聲對狐火道:“朕不管閣下是仙還是妖魔,來此有何意圖。但是朕請閣下勿要在此夜夜作嚷,擾我子民不得安生!我圬垚百姓皆是性情淳樸之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閣下夜夜在此作嚷,擾得我百姓不安,婦弱稚子,多有惶恐。想閣下如此通靈,必是慈悲之士。如此擾民,閣下於心何忍?閣下若有何需求,還請現身說與朕聽。朕隨無德,但力所能及之事,還可一力當之。完你心願後,望閣下作速離去。倘若閣下執意不肯,依舊擾我百姓作息不安,朕將不惜一切代價親自送閣下永久遠離我圬垚之境!”
“哈哈哈!陛下如此愛民,真不愧是仁君之德呀!”
曹皓話音剛落,卻聽得那狐火中有人撫掌大笑道,同時那些跳動的狐火漸漸從四周聚集到了一起,幻化成一個白衣狐裘的少年。
曹皓等人仔細打量著那個少年,隻見在不算太過昏暗的燈火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有一頭雪白的頭發,頭上紮著頂四角巾,大冷天裏隻穿了身純白素麵束腰長錦袍,手裏竟然還握著把折扇。
“陛下,在下郭彧。少陽郡人。素問陛下最是愛惜人才,體恤百姓。故不才慕名前來。今日一見,方知陛下果然是個愛民如子的仁慈之主,郭彧欽佩。願效犬馬,為陛下共謀天下。”
那少年聲音清朗,圓潤有力,與方才作狐鳴的聲音判若兩人。
“郭……煜?”曹皓聽了他自報家門,不由得心念一動:還有這等事,居然和已故的郭丞相同名同姓?
“是啊。陛下。不過我隻是和先丞相同音而已,並非與他一個煜字。”像是看穿了曹皓心中的疑惑,那少年舉手在空中書寫出一個亮閃閃鬥大的‘彧’字,含笑道:“陛下,郭丞相已位列仙班,侍奉天帝駕前,不便回返紅塵。我奉天帝旨意,代替他特意前來輔佐您。陛下,您是被上天選中的天子,注定要統一天下。而我正是您開疆擴土的輔弼之臣。”
“噢!原來你是天帝陛下派來的特使啊!”
曹皓聽了,頓時恍然大悟。他喜悅的對那郭彧拱手拜了拜,道:“朕何德何能,竟得天帝如此厚愛,特遣閣下相助於我。皓感激不盡,皓願不為個人帝王基業,隻求盡此生微薄之力,掃平狼煙,使天下萬民得享太平,四海之內再無硝煙!”
“陛下真是仁君啊!陛下,且帶我入宮。容我與陛下細細詳談。”
郭彧也認真地回施一禮,請求道。
“先生請。”
曹皓很爽快的親自挽起他的手,攜他一起乘坐了步輦來到了天子的月華宮正殿。
“你們都先退下吧。”
一進宮門,曹皓便吩咐道。
於是大殿中所有的宮女侍衛們全部都退了出去。最後離開的內侍很有眼色的關好了殿門。
“郭彧是嗎?”
見所有的人都走幹淨了,曹皓突然一掃剛才樂嗬嗬的熱情,緊緊抓住郭彧的手腕,上前一步逼近他眼前,眼神犀利冷冽地凝視著他質問道:“說!你假冒天帝和郭丞相名義,做出這些裝神弄鬼的事,究竟有何企圖?”
“嚇?”
郭彧沒想到曹皓會這麼快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意外震驚地錯愕道:“陛下,你,你在說什麼,我,我是狐仙啊,怎麼是裝神弄鬼呢?”
“好一個狐仙!”曹皓冷笑道,“那天帝特使必然也是正氣浩然處事低調的仙家,而你目光狡黠,舉止輕佻,又故意數夜裝神弄鬼,做出這等擾民不安的高調之事。不就是為了引起朕的注意,好接近朕嗎?現在,你已經如願了。說出你的目的吧,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來?”
“原來……你一開始就看穿我了?!”
郭彧頓時隻感到腦子裏嗡嗡作響,仿佛有一群小東恒哇哇大笑著盤旋在他腦袋裏大叫:“白忙活了吧!人家一開始就配合你演戲呢!你還真以為自己裝的很成功啊?還吹牛說什麼天帝派來的,看看剛才他挽著你時的熱情恭敬的樣子吧!這個皇帝才是真正的實力派啊!可笑你想騙他卻反被他騙了!現在被人家將計就計的抓住了手腕脈門,跑不了吧?~白癡!白癡!”
“既然都被你識破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郭彧深受打擊的垂下了眼瞼,隻好把自己的來意和盤托出,“陛下,其實我隻是想做一個有名的謀臣,改掉狐狸精禍國殃民的名聲罷了,我絕無惡意。隻是宮中的螭吻不許妖精進入,我不得已,隻好想出這個辦法。現在你要殺就殺吧,反正我被抓著脈門跑不掉了。隻是請陛下下手輕一點,我是個好狐狸,從沒吃過一個人。”
“哈哈……!你不必太緊張了。朕有說要殺你嗎?”
見他如此模樣,曹皓卻爽朗地笑了,鬆開了他的手說。
“陛下……你?”
郭彧有些意外,他難以置信的搖著被捏痛的手腕,他沒想到曹皓竟然會鬆開手:“我是個妖精,你竟然放開了剛才可以封印我的脈門,就不怕我趁機加害於你嗎?”
“朕知你不會。”曹皓自信地笑看郭彧道,“存乎人者,莫良於眸子。眸子不能掩其惡。胸中正則眸子了焉;胸中不正則眸子眊焉。你雖然是個輕佻的狐狸精,卻眼不藏惡,又目無仇嗔,況朕命係與天,若如此輕易被你取了去,朕這天子還能做什麼!”
“陛下,您真是豁達自信啊……”郭彧眼波微動,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抬頭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既然陛下你什麼都看破了,又知我無惡意。那麼你肯定會留下我在你朝中做官吧?”
“噢?何以見得?”曹皓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上的碧玉扳指,不漏聲色地瞄了他一眼。
“從剛才陛下配合我假戲真做,我就看出來了。”郭彧有神的眼瞼毫無畏懼地望著他,“我自稱是天帝所命,輔佐與陛下共謀天下。而陛下當時恭敬的接受恐怕不隻是為了框我進宮那麼簡單吧?雖然當時街上隻有陛下和宮裏的禦林軍,老百姓們卻都躲在家裏。但是想也知道,這種事百姓應該是躲在門縫後麵也要弄個清楚吧!以當地百姓們的興趣,此事不出幾日應該就會傳遍整個圬垚了。陛下您並不當麵戳破我,是因為也想到這一層了吧!所以,你將計就計留下我在身邊繼續做個幌子不是更好嗎?”
“哈哈哈!你說的對啊。不過,如果你不願意朕也不會勉強。”曹皓意味深長地轉而凝視著他,“朕可以告訴百姓,特使完成了傳達天帝旨意的命令,又回天上去了。”
“看來,陛下果然還是不十分信任我啊!”郭彧聽出了其中的危險意味,卻反而笑了:“其實我來並不隻會裝神弄鬼。還有一件事,我想也許陛下你已經知道了。關於嚴廣被掉包一事。”
“!!”
他話音剛落,曹皓頓時凝住了笑意,猛然睜大了眼睛望著他,片刻卻恢複了平靜,沉聲道:“你還知道什麼?”
“陛下,我不僅知道那個真嚴廣是如何逃走的,我還知道那個假嚴廣是個什麼來曆……”
郭彧便把他在夜空中偷窺到的嚴廣與陸進掉包一事,包括那陸進的來曆等一五一十的都細細對曹皓說了。
“原來如此啊……”
曹皓聽完,重新將眼前的郭彧上下打量了一番,知他果真是實心前來相助自己的。於是略一沉思,便笑了:“郭彧啊,既然你是最了解那個陸進的,那便請你送佛到西吧!朕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