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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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辰以前隻坐過小型遊輪,蝸牛的速度在平靜無波的江中來回一個小時,本以為出海遠洋的船支也是一樣,卻不料航行不到半個小時蘇辰就開始頭暈,再加上之前的自殘行為,蘇辰感覺手腳發軟,全身無力,一波快過一波的的暈眩感使蘇辰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窄小的木製床上,腦海裏斷斷續續的閃過一幕幕畫麵,模糊不清,抓也抓不住。蘇辰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蘇辰感覺身體被人抱在了懷裏,緊接著溫水滋潤著幹燥的快要冒煙的喉嚨,緩解了燥熱的痛苦。蘇辰眨了眨沉重的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照顧自己的人是誰,隻是眼前始終籠罩著一層溥紗。是誰?是誰?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身影,蘇辰恐懼的搖著頭,漸漸的被一張溫柔的臉所取代,蘇辰漸漸安靜下來,心裏卻有一個疑問,明明是同一張臉,怎麼會有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
孤獨的船支在莫測的海上搖曳,籠罩在火紅的日暮深處,遠行的遊人可有疲憊,是滿載而歸還是空手而回?
最後一絲光線從甲板的縫隙中消失,蘇辰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昏沉沉的腦袋像放了鉛在裏麵,艱難的坐起來,船艙裏隻留了昏暗的小節能燈,照明的範圍有限,蘇辰想喝點水,側眼看著床邊的小櫃子上麵正有一杯水,摸上去還是溫熱的,想起昏迷時隱約感覺有人在喂自己喝水,估計是那個陳哥,才這樣想著,門就被推開了,是那個陳哥,一個很普通但很結實的人。是啊,真的很結實,這是蘇辰對這個陳哥唯一的印象。
“你醒了?餓了吧,這是晚餐。”中年男人本以為蘇辰應該沒這麼快醒,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醒他,不料人已經醒了。
“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蘇辰多少還是有點歉意的。
“沒事,習慣了,”陳哥淡淡的說道,順手摸了一下蘇辰的額頭,皺了皺眉:“還沒退燒,吃完這些再把藥吃了!”
“……嗯,謝謝!”蘇辰一聽更是尷尬,接過陳哥手上的晚餐,蘇辰實在沒什麼胃口,但又不敢說出來,隻好把自己當成垃圾桶往裏麵塞,好不容易吞完了,陳哥還是直直的盯著自己,蘇辰隻能自覺得把藥喝了。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陳哥終於滿意的點點頭離開了。
蘇辰努力忍住往上翻湧的胃酸,陳哥關門的瞬間,蘇辰“嘔”的一聲全吐了。這一吐,蘇辰眼睛直發黑。癱倒在床上又過了半個小時,蘇辰才回過力氣,又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蘇辰怎麼也睡不著了,於是起身出了門,想到外麵走走。
真冷,蘇辰緊了緊衣服,但空氣也是真的好,海風一吹,一股海上獨有的腥鹹味傳來,蘇辰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這裏是船的最下層,員工住的地方,人很少,自然也很安靜,蘇辰有點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想在人多的地方,就算人擠人也無所謂。
今夜的海風平良靜,一輪明月當空閃耀。海水在月光的懷抱中,變得溫柔且寧靜,蘇辰想起了一首著名的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原來如此。
在船道逗留了盡一個小時的代價就是蘇辰的病加重了,持續不斷的高燒導致了嚴重暈船事件,醒了就吐,好不容易睡著了,一刻鍾不到又難受的醒了,然後接著吐。在那一刻,蘇辰甚至認為自己是撐不過去了,要死在這海上。
黎明在即,黑暗的天空像被什麼利器劃了道口了,直到晨光入侵,蘇辰的症狀終於好了點,卻是一夜無眠,陳哥進來時看到的就是虛脫的蘇辰,才一夜不見,已經不似人樣。陳哥心驚,好歹是托付給自己照顧的人,要出了事也不好交待,隻能怪自己大意,應該抽空回來看看:“感覺怎麼樣?還好嗎?”
“嗯,好多了”蘇辰睜開眼睛看到一夜未歸的陳哥,虛弱的回道。
“船已經靠岸了,我們得馬上走。”陳哥繼續道。
“已經到了?”蘇辰雖然虛弱,聽到船已靠岸還是微微的興奮道。
“哪能這麼快,坐船到中國?起碼要一個月,這裏隻是一個小洲,不過已經出了美國國界,我在這裏有架私人飛機,我會安排你坐飛機回去。”陳哥解釋道。
“私人飛機?”蘇辰咂舌,一個員工都有私人飛機?但現在蘇辰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力氣去在乎這些小事,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蘇辰幾乎是被陳哥半抱著出去了,一下船就上了小車,七繞八捌的到了一處郊區,一座廢棄的大型倉庫裏放著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蘇辰猜這就是自己行駛工具了,果然是“小型”飛機。
把蘇辰送上機座,陳哥仔細的交待了負責送蘇辰的駕駛員一些事項。然後轉頭對蘇辰說道:“他會負責把你送到中國上海去。”
“嗯,陳哥,謝謝你!”蘇辰點點頭,感激的說道。
陳哥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就走了。飛機很會的起飛了,轟隆隆的響徹雲霄,蘇辰累到了極限,卻還是無法在這樣的環境中入睡。
終於在幾個小時後,蘇辰昏睡了過去。再醒來時蘇辰發現飛機正在下降,剛想開口問問是不是已經到了但嗓子卻疼的厲害,急急的拿起水就喝,接著就是很幸運的被嗆到了。劇烈的咳嗽著,差點肺都要咳出來了,整個胸腔都是陣陣激痛。好不容易平複下來,蘇辰艱難的開口:“是不是到了?”
“是,馬上就要著陸,你最好馬上去醫院就診。”冰塊一樣的臉說著類似關心的語句,讓蘇辰也意識自己是真的重病了。感激的點了點頭。
飛機很快的著陸,蘇辰在駕駛員的攙扶下下了機:“從這裏一直往前走,就到了機場的停車場,那裏可以打到車。”
“嗯,知道了,謝謝。”蘇辰再次道謝,心裏泛起一股股酸楚,這一刻比夢還假,自己卻是真真正正站在了這片像征自由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