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章 名震巴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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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伐的路上遇上不少次亂黨的軍隊,耀月卻從來不叫抵抗,總是繞著走。還請了個專門教怎麼保命的人,到處做演講做示範,耀月在眾軍麵前甚至身先士卒的和他一起演。為此,軍中對耀月頗有微詞,甚至到了最後鬧著要換帥。不僅如此,耀月還叫人從好幾個青樓中請了樂師舞師甚至老鴇丫頭各方神聖前來為將士們解悶。
這哪裏是逍遙快活的時候?
耀月才不管那套,隻是說打仗之前精神是不能太緊張的,需要適當的放鬆。連胡大非都受不了的在一邊生悶氣!
軍隊漸漸走進一個三處環山,對麵是江的危險境地中。三山一水將巴蜀軍隊困在裏麵,河對岸的敵軍越來越多,每天都在增加,形成了困死包圍的狀態。
士兵們各個唉聲歎氣對日長嘯,遇人不善,遇人不善啊!!!
爹娘,來世再見了!
我親愛的兒子,我未出世的好婆!
哦不對,應該是我親愛的老婆,我未出世的兒子!!!
幸好耀月選的這個地方隻有他們這邊有樹,敵軍那邊是一片平川,石頭都沒幾塊,要不然早就渡河來襲了。
每天從清晨到黃昏,充耳不聞對麵的挑釁叫罵聲,耀月帶著眾將耍著一套套的拳法劍術,摔跤射箭,騎馬吊狼。到了晚上就升起篝火,叫來青樓的舞娘大跳豔舞,樂師彈著琴叮咚嶙峋,舞娘纖細的腰肢扭動堪比軟蛇。
軍士們喝酒樂和,想是死前也逍遙了快活了,就放開嗓子唱歌。這般花天酒地惹得對麵的人也流著哈喇子羨慕,第二天叫罵的更加厲害。
這都過去十天半個月了,天氣開始轉暖,胡大非幾個領頭的實在憋的沒法了。眼看著糧食草藥也快用完了,幾個人推推搡搡的進了耀月的帳篷裏,瞧著裏麵的人衣衫不整的和另一個玩躲貓貓,幾個人都咳了咳。當下都在心裏啐了一口……
“何事?”耀月整了整衣衫,坐在虎皮椅上。接過羞得差點去死的蘇玉白遞上來的茶杯,掀蓋品茗。
“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這都多長時間了?打還是不打給句痛快話……”
“和主帥怎麼說話的,嗯?我看你是忘了軍規了吧?”牧離耀月眼露寒光,示意親兵上來拖著剛剛說話的將領,趴在椅上就是二十軍棍。
其他人不敢再造次憋著氣站在一邊,牧離耀月披上蘇玉白拿過來的狐裘,轉過身“就三日後吧,現在集合所有將士,我要……選人。”
等全體官兵站好之後,耀月披著華貴的狐裘挨個看著,隻要是長得清秀,相比纖細的全都挑了出來。
被挑出的眾人疑惑不解,以為自己上不得戰場殺不了敵,恨的緊緊咬牙。
耀月將這挑出的一百多人帶進一個大帳之內,而後自己坐到虎皮白絨上,拍拍手,個個青樓的舞師魚貫而入,身材玲瓏舞姿曼妙的在眾將麵前舞了起來。
大家不明所以的你看我,我看你。
耀月站起身來,似笑非笑道“全體立正。”
大家立刻收回詫異,全體立正。
“眼視前方。”
將士目不斜視,無視早都站在他們前方的各個舞姬。
耀月將手擺在身後,看著各個舞姬此時統一動作,都將右胯頂了出去,婀娜多姿。
耀月道“扭。”
這回眾將終於聽不懂了,扭?扭什麼?
耀月了然道“當然是扭屁股了。”
一片嘩然,當即就有幾個摔了刀的叫罵連連,我們是打仗的士兵,不是供男人玩樂的舞娘,紛紛要離去。士氣大亂一發不可收拾之時,耀月掏掏耳朵“限半個時辰學會,這三日誰都不準出這個帳子,否則軍法處置!”
大家憤怒不已,叫罵的難聽,深知耀月雖然不太招調,卻軍法嚴明,一時之間沒一個人敢出去。
耀月整整衣衫掀開帳子,半回頭“第一,有誰不想這次活著回去見老娘妻子兒子的,可以不學。第二,女子生當尊敬,巾幗紅顏,為國獻身的大義女子曆史上比比皆是,身為男人卻折辱她們,你們憑什麼?第三……”耀月回過頭“此次成敗,全看各位英雄的了,莫要讓我失望。”挺拔身影終於消失在啞口無言的眾將眼前。
耀月剛剛出來,便看見帳外被兵士將領圍得水泄不通,大家你趴我,我扒你的都想偷瞧瞧裏麵到底幹什麼呢。見耀月出來,嚇得立正站好。
耀月一笑,隨後陰冷道“不習武練力,在這兒偷看?好……既然你們這麼有力氣,全體給我砍樹去,不砍到這片兒地方全禿了為止,誰都不許吃飯!!!”
幾千名士兵全都倒吸了一口氣,看著那些幾人合抱都抱不過來的大樹幹,歎了口氣,吆喝著同伴掄著斧子去了。
耀月賊笑了一下,知道今晚不會有人打擾,一把將正在泡茶的蘇玉白抱起來扛在肩上,往帳中的床上走去。將他輕放在白虎皮之上,看著那一雙微垂的溫柔眼睛,慢慢剝下他的衣衫,凝脂似玉的柔嫩肌膚慢慢全部裸露在白虎皮之上,耀月低下頭虔誠的用唇描摹著美好的身形,唇到之處陣陣輕顫。
“玉白,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蘇玉白眼含淚滴,看著耀月的眼睛,抱住他靠過去輕吻耀月肩頭,而後鄭重的點點頭。
輕紗飛浮,一夜旖旎纏綿無限。
第二日一起床,本來鬱鬱蔥蔥的地方一下子成了一片荒涼,耀月瞧著士兵將領們得意洋洋的疲憊樣子,就知道他們定是完成了‘把這裏的樹砍光’的艱巨任務,於是滿意的各個嘉獎,晚上燃起篝火,舞娘們大跳豔舞,甚至拿出耀月親手做的十幾個風箏,三五一群的放風箏。
這風箏雖小,卻是極其漂亮,不說花樣形狀,光就上麵塗抹的磷粉,既是在夜晚的天空上,也能閃爍出迷幻的光芒。
期間,耀月去了一趟那個神秘的不準人接近的帳子,而後極其滿意的出來。
第三日,眾舞姬與士兵笑鬧完,耀月便大方的將自己做的那十幾個風箏一一送給了她們,派士兵將她們送回離軍營很遠的寢處。
偵查兵回到沈傲的大營,稟明了這幾日在巴蜀軍營探聽的情報,而後退出了營帳。
“看來,這個人是想逃跑了。據說他們正在偷偷的拔營……”軍師斟酌一刻,說道。
沈傲拂拂胡須“他是想趁著明早風向改變,乘著這幾日砍下的樹木作筏,順流而逃……哼哼,算盤打得不錯!”
“那我們該如何對付?”軍師湊上前去。
“自然是集中所有兵力,全殲!”沈傲陰險一笑“既然大業即從巴蜀開始,那麼……他們的東西,我們也可以提前拿來享用一番了。”
深夜,繁星閃爍。
幾聲女子驚嚇的尖叫,停在河床上的小船,載著被捆了手腳的舞姬向著對岸駛去。渡江之後跳下船,便壓著她們分送到各個將帥的營帳之中。
耀月聽到來人稟告,正認真的坐在桌畔有節奏的敲擊桌麵,而後站起身來,走出大營。瞧對麵隻有站崗巡邏的哨兵,身後幾十將領跟著耀月瞧著對麵,不知其所望為何。
不一會兒,對麵其中一營帳上,突然飛升起一隻風箏,夜晚也能看的清楚,正是因為它上麵的磷粉。
耀月嘴角升起一抹弧度,眾將不明所以的你看我,我看你。而後有人大叫著又指著對麵,不錯,又一隻風箏也飛升起來。不多時,十幾隻風箏全都飛上了空中。
耀月大笑幾聲,轉頭道“眾將聽令,準備渡江!”
“是!”
幾百木筏頃刻間都下了水,由於風向極其有力,巴蜀軍隊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凳上對岸,廝殺喊叫,對方抵抗微弱,完全陷入無領導方寸大亂之中,因為沒人能找著他們的頭兒。
耀月依舊一身黑狐裘披風,長發飄飄,邪氣俊美。站在船頭,頭頂一展銀月白旗,帥字飄揚。
其實並不是他不想戎裝鎧甲,隻是自己不會遊泳,這萬一掉到水裏,不得沉下去?
還在為形象操心的牧離耀月,跨步踏進一個小帳內“眾位辛苦了。”卻沒去看地上跪著的十幾人。
早都換上了男子衣物的‘舞姬’,臉上的胭脂水粉還未擦淨,看耀月進來花裏胡哨的垂首立正。
“你到底是什麼人?”跪在最中間的沈傲憤恨的看向耀月,他和李進交手多次,對他的相貌早都清晰無比,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
“李進家燒火的……”耀月不想對此多加糾纏,含糊了一句。
“休要懵我!!李進幾斤幾兩我不知全部也知八分,他身邊怎會有你這樣的人!!” 沈傲心中有數,當年大焱軍隊破了都城的幾元大將裏,他幾乎都照過麵。怎會對這個還沒交手就使他全軍覆沒的人沒有印象,他肯定不是朝中重臣,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耀月脫下狐絨披風,坐在椅上,手指繞著鬢前兩縷把玩,一笑“……就不告訴你。”
眾將問該將這些重犯如何處置,是不是即刻押送回京。耀月搖搖頭,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定了生死“反正活人還是死人,人頭還不都一樣……”
“你好狠!!!啊~~”鮮血淋淋,刹那便將地麵浸染成紅色,慢慢滲進土裏。
無毒不丈夫!再說,留著你們萬一跑了還得再抓一遍,多麻煩啊!!再再說,留著你們還得增加十幾個人的口糧,多浪費啊!!!
耀月起身看著這幾日精心挑選的兵士十二人,有勇有謀,能屈能伸,肝膽相照,應變靈活,外加風箏放的好,於是走下座去,一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他們,道“幾位智勇聰明,應變靈活,此次南伐功勳卓著,現將這些個戰犯人頭賜予你等,麵聖領賞去吧。”
幾人受寵若驚的再次向著耀月跪去,卻被一把扶起“這可不許的,大家兄弟一場,何必見外?”
一人紅著眼圈,非要跪下說話“將軍待我等恩重如山,此次未折損一兵一卒便全收奸黨,此等謀略才智怎叫我們不佩服萬分!”話音剛落,所有人又一次全部跪下,以示尊敬崇拜。
耀月被讚的暈乎乎的,還要勸他們起身,就聽著一個憨厚聲音道“李將軍此刻該是駐守北疆呢吧……您,您難不成就是離京暗訪的牧離靜王?”
耀月險些摔倒,這死呆子竟然……等下,什麼離京暗訪?莫不是我那皇帝老爹早都發現,並未宣布靜王已逝,而是給了個暗訪的名,等著逮我呢?
哎呀呀,使不得了!!使不得了!!!
耀月尷尬的擺擺手,快步生風的出了帳營,已是未聽見身後之人高呼的‘靜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第二日清晨,陰霾的天空萬裏無雲,雛陽微上。戰局收拾妥當,巴蜀大軍未損一人,前朝叛賊盡數擒獲,其將領頭顱全部被卸下裝進檀木箱中,即刻押送回京。江邊三萬將士銀甲熠熠,等待耀月閱示,隻是三炷香的時間都已過去,還不見人影。
胡大非被推選為副營長,此刻頗為心急,當下就派人去帥營中尋找,來人回稟之後,所有將領愕然。
“稟副營,帳中未見將軍,衣物馬匹全都不見蹤影,營中還少了一箱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