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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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離耀月從沒真正的哭過,今天他哭了。
看著茫茫草原一座高過胸口的墳包,這裏麵不是別人正是相處了數月的好兄弟。本來想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安葬,可惜多人的屍身早都碎成一塊塊的,要麼就是麵目全非,要不是穿著魯門的衣服,想找到全部根本就……最後不得不將他們葬在一起!
牧離耀月除了焱帝之外沒跪過任何人,此刻他跪在魯門墳塚的正前方。
“魯門兄弟們,你們死的冤枉!我牧離耀月欠你們一條命,此去一定為爾等報仇!有違此逝,天誅地滅!!!”說罷磕頭辭別,頭破血流。
來時熱熱鬧鬧三十餘人,走時淒淒涼涼六人而已。
陳廣右自然聽到了牧離耀月的大名,原來他竟是當今聖上的七皇子!
耀月起身將一塊貼身玉佩放在陳廣右手中,他知道陳廣右和剩下的二人因同伴慘遭毒手打擊太大,無顏再回魯門,決定繼續往北參兵去了。
“陳大哥,我牧離耀月沒臉求你原諒,隻希望你三人此去一路保重。若是軍中受到委屈隻將這玉佩亮出,可保平安!”
陳廣右重重握了握耀月的手,其他二人拍拍他的肩膀,慢慢踏上了征途。
他們並不怪他,他們依舊將他當成好兄弟!
永遠永遠的好兄弟……
齊宇軒問耀月其他人的屍身如何處理,
耀月轉過身,看著那一張張人麵獸心,毫無人性的嘴臉。
“扔遠點,喂狼!”
牧離耀月從來沒把自己當成個好人,善良從來都是弱者給自己的借口!別人欠他的永遠要以千倍的代價償還!這是他的原則。
三日後,耀月三人終於來到薊北天機宮山腳下,期間玉白因為傷勢過重一直在馬車內昏睡不醒。
看著一片片的古木虯枝,和遠處大片的梅林,寒冬未到梅花未開,隻是枝枝丫丫的到處都是……
沒有上山,隻是在附近的村落住下。
找了大夫給玉白看傷,村野小地方哪有什麼名醫,隻是給開了幾貼靜心養神消炎止血的方子。
沒幾日,阮碧峰帶著阮紅柔和手下剩下的九人終於來到此處,兩邊人會合以後才知道,大家都中了埋伏!
聽耀月講完,阮碧峰一下子坐到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耀月心裏難過,卻咬牙決定了一件事情。
阮碧峰擦幹眼淚,向耀月要玲瓏血玉和玉翠盞,準備即刻送上天機宮。
“哼!”耀月冷笑一聲“就為了那麼兩個破東西,我們魯門竟死了那麼多弟兄,這寶貝絕對不能給他!”
“牧兄,你這是……”阮碧峰詫異道。
“你把這個送去,然後下山咱們取真寶貝去……”耀月伸手把兩樣贗品遞到了阮碧峰手中。
“假的?”阮碧峰看著手中的東西,和之前的一摸一樣,絲毫不差。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一趟根本就是玄虛那個老王八蛋設下的計謀……小順~”耀月說到這個名字哽了一下,接著道“小順死的時候告訴我,那些黑衣其實是昆侖派的頂尖殺手……而那些白衣女人,我看了他們額上的朱砂印子,雖然很淡,但可以確定是峨眉的弟子!”
“什麼?”阮碧峰沒想到的後退了一步。
“現在武林三大勢力當中,昆侖屬少林一派,峨眉領導另一方的勢力,和武當比肩。也就是說……這根本就是武當的離間計!”
“武當是想用玲瓏血玉挑撥少林和峨眉,然後私吞血玉?”阮碧峰皺眉問道。
“對了一半……”耀月探了探玉白體溫,直起身子“離間少林峨眉,武林從此就會腥風血雨……為了什麼,我不清楚。隻怕,這玲瓏血玉隻是個開始……”
人間處處是江湖,逃了一個卻又進了另一個。
耀月覺得疲憊,可是有些事不能這麼算了!
又回到了買馬的那個驛站,果然那匹老馬趁亂跑回了自己老家。
老馬見到耀月顯然吃驚不小,以它的智商覺得耀月不可能知道它又會回來。
所謂老馬識途,耀月當初把玲瓏血玉藏它身上就想到了這點。
耀月走近它,看到那驚恐的眼神。意思是‘求你,不要帶我走。我對你沒感覺!’
伸手從馬鞍下麵拿到了半顆玲瓏血玉,那玉翠盞當時被耀月放進了一坨辣椒醬隨便擱在馬車裏的桌上,那些現在估計已經被吃進狼肚裏的人,怎麼也想不到搜了馬車半天,要找的竟然是那碗辣椒醬?
一路之上阮碧峰等人日夜兼程的趕路,幾乎到達了不眠不休的地步。為的是能夠趕上江湖豪傑的又一次盛典,慶祝的內容就是——半月前,玄虛真人收到密函,天機宮已收到血玉。
諷刺,真是天大的諷刺!
所謂江湖,也就是繞個圈子把玩具送到一個白癡手裏,不僅沒有察覺那是贗品,甚至還要昭告天下那玩意已經到手,大家可以慶祝一番了!
媽的,江湖是吧,老子攪你個天翻地覆!!!
……,……
夜中,無月
風過
黑玉台上燭火搖曳,灼燒了撲火的飛蛾。
殿上正中站著一人,劍眉,鷹目,薄唇,眼角一朵血色梅花。
正殿兩側分別站立著玉麵書生四人,老者四人,藍衣侍女四人,紅衣侍女四人,白衣侍女兩人。殿側十六角分別置有十六把樣式材質各不相同的精貴座椅,有黃金材質玉蘭雕花的;有白銀材質蓮座雕花的;有綠玉材質竹葉雕花的;有紅瑪瑙材質石榴雕花的……
隻可惜座上無人,也不知道能夠坐在上麵的到底是怎樣尊貴的上賓。
殿中九層台級之上,一幕青紗遮了內裏榻上之人。隻隱約能看清那人斜靠在椅背之上,烏絲輕垂,指提小盅,一仰頭便是一杯……
白衣侍女拖著精致的酒壺進了紗帳之中,淅瀝的水聲過後,馥鬱的酒香充溢了整個大殿……
又是一杯。
清雅純醉的嗓音忽然飄忽而至
“無極尊主,近來可好。”
殿中之人一愣,忙答道
“還好。”
“嗬~”清淡的笑,似醉後臉頰上浮出的紅暈,撩人卻是無心。
“既然這樣,那……我要的東西怎麼會被掉了包?”此話一出,殿上所有人都緊了後背,隻聽得飛蛾撲火的‘嗒嗒’聲。
“九公子莫不是以為在下拿了?”殿下之人笑了笑,坐在了帳內揮手賜的客椅上。
把玩肩頭青絲的手指停下來,輕輕一甩就到了身後。將酒盅放在塌旁,磕出一點脆響來。
“怎麼會……無極尊主聰明絕頂,真想那麼做也會想個萬全的法子。”
“公子謬讚了。”
“隻是不知道事情可有頭緒了?”帳內的身影微微坐正了身子。
“原本隻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算,不曾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這個人身份有點不同,卻也無需擔心。假以時日,定能物歸原主。”
“那人……是什麼身份。”
“此人姓牧。”
帳內之人,唇沾杯沿,隻是聽了那個字,便停了下來。
“哦?”
“……牧小七,這個名字,不知九公子有沒有聽過?”
殿上一時沒了答語,徒留風搖燭台,亂了人影。
抬手掠過左肩,垂下眸
酒杯裏清醇液體映出個影子。
“未曾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