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廁所事件，楊一和陳宸更加熟悉起來——經常一起吐槽學校的變態。
    又一天晚上。高中都有三節晚自習，晚自習下課要到9點多。陳宸很討厭這三節課，本來他應該會很輕鬆的——睡覺、看小說、畫畫等等，不過自從學校突然腦殘地開展了什麼自習月後，晚自習就隻能做作業和聽老師講課兩種選擇了。
    於是，陳宸果斷地請了“病”假，出校門的時候看到班主任，打了聲招呼就光明正大的跑出去了，跑到一半察覺自己貌似跑得太健康了點又裝模作樣地在地上蹲了一小會兒。就一點的功夫，他又看到了楊一。
    “怎麼了？”楊一看著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的人問。
    “肚子疼。”陳宸這回說的是真的，剛吃完飯就跑步，能不疼麼？
    “……”楊一斜著瞥了眼陳宸：“我陪你去醫院吧。”
    “哦。”陳宸站起身來，其實肚子已經沒有那麼疼了，但是……他看著微笑地望著他的楊一，不由自主的回答：“好。”
    “要去那裏嗎？”楊一陪著陳宸一起並肩走著，他伸手指了指有些距離的大醫院問。
    “不了。”陳宸搖了搖頭，開玩笑，他又不是真有什麼病疼的，哪有那個錢去浪費。
    於是揚一便陪著陳宸在最近的一家私人醫院看病。說是看病其實很抬舉了這個過程——不過是陳宸和醫生說了聲肚子疼，醫生便自顧自配了點藥給陳宸——雖然最後都是進了垃圾桶的藥。
    再之後，揚一便陪著陳宸在外麵晃蕩了。額……應該說是逛街。
    揚一想買一雙鞋子送給……那個女人。
    “這雙可以麼？”揚一拿起一雙黑色的細帶高跟鞋。
    “天氣都這麼冷了，你還買高跟鞋給她？”陳宸好笑地看著揚一，或者……他手裏的那雙鞋子。
    “她隻穿高跟鞋。連拖鞋也是。”揚一放下手中的鞋子，輕輕歎了口氣：“算了，我們去河邊散步吧。”
    “……好。”陳宸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變這樣了呢？做一些自己也不明白的決定——答應和揚一逛街和散步。
    也許……陳宸的心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揚一感覺身後的人停下了腳步，忙轉國身體：“你，哪裏不舒服？”
    “我不知道。”那股疼痛來的快也去的快，陳宸搖了搖頭，臀部靠在橋墩上：“和我說說吧，你喜歡的那個女人的事。”
    “……”揚一看著陳宸的臉沒有丁點兒開口的願望。陳宸……在某種程度上幾乎和那個女人一模一樣，張狂，驕傲，總掛著壞笑，青春一直肆意在那樣的臉上，讓人的目光流連往返。
    “不會是一見鍾情那麼土吧？”陳宸抬眼看到揚一認真的眼神，鬱悶了：“你還真是一稀有動物，熊貓保護區裏跑出來的吧？”
    “我是在那裏工作過。”揚一認真地點頭。
    “……”陳宸已經聽到烏鴉從他頭頂飛過的聲音了。
    “也是在那裏認識的她。”看到陳宸的表情，揚一突然起了傾訴的念頭：“我辭職離開那裏的時候，遇上旅遊的她。”揚一閉上眼睛：“你不能想象，她穿著高跟鞋走了四個小時的山路。”
    陳宸不作聲地立在一邊，看著揚一柔和的側臉，忽的產生揚一就是這河裏的水妖的幻覺。
    幾個路人過橋的時候匆匆巡視著兩岸的小路，看見橋上立著的兩個人是目光都緩了下來。在他們眼裏，揚一麵對河水，陳宸看著揚一的臉……一幅溫馨的畫麵。
    “回去吧。”揚一拍拍陳宸的肩膀：“有點冷了。”
    “好。”陳宸看到肩膀上的手，呆了一呆，他剛剛腦子裏竟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好想牽手。
    當然，兩個人沒有牽著手回學校。隻是肩並肩，不近不遠的距離，隻是不適合擁抱，不適合接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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