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何謂虛實,路遙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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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瑾,你知道嗎?越是神秘的事物,越讓人好奇,越是想要知道其中的神奇,就會有人探索其中的奧秘,或許這就是人吧。你的好奇心,雖說沒有熾那麼重,卻也是一個讓人難以琢磨的個性。若說你沉穩的人,隻怕是自己都會想笑,孩子一般的個性,即使受了那麼重的傷……也恢複的很好。不過,你記得,若是靠近危險的事物,第一要反映過來的不是要逃,而要懂得如何在逆境之中生存。這點是我給你的忠告,逃或許是一種很好的方式,但是實際上也是最傻的。我們如何得知可以逃的過對方呢?你說是不是呢?”
隨著自己向前的腳步,耳邊響起在十歲時候,哥哥對我說的話。那時候將熾帶入危險的我,雖然沒有受到其他肉體上的責罰,卻也被門禁了半年。
不過那次的事情也至少教會了我一點,逃永遠是無用的……
聲音的方向,似是從迷途森林邊上的幾排小杉樹林內發出。
放低自己的腳步聲,一步接著一步向那方向邁去。
越接近,嘶吼聲就越發的讓人覺得淒涼,我聽見一個女子的哭喊聲,“啊啊啊啊啊……求求你,……放過他……求求你了……”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嗎?”嘶啞的聽不清是男是女的聲音,讓我微微皺了眉。
“妖怪,你這個妖怪,你到底要吃多少的孩子,你才甘心。”女子的哭訴聲讓人不忍。
若是沒有聽到接下去的對話,或許我還覺得這名女子是善良的。
接著發出“吱吱吱咧咧”的聲響,吞口水的聲音也意外的讓人惡心,讓人恐懼。
皺著眉,想著這又是什麼怪物。
向前又走了些步子,似是看到了兩個影子一般,略遠的距離,讓我看的有些不真切,接著我便蹲了身子,扶著杉樹,向人影所在的方向邁進。
離他們約十步遠的距離,我停下了腳步。微趴在地麵上,向前方望去。
不知是否因篝火的關係,眼前的場景,在火光中清晰的顯示在我的麵前。這一眼望去不免讓我有些吃驚。
因為麵對著我的那個人影,它擁有著醜陋到極致的麵孔,就像是地獄來的鬼怪一般,讓我無法將它歸入人類的範圍內。
一張大如圓盤的臉,若還能說是臉的話,隻因他的眼口鼻都全在上麵罷了,額頭上頂著兩個似牛又非牛一般的大尖角,大大的眼眸像是深陷入腦袋裏一般,顯得十分的空洞,那雙眼除了那眼珠子裸露在外,著實讓人惡心,高高的鼻梁大大的凸出,也使得它的鼻孔像是能吃入東西一般,正粗粗的喘著氣,那張大嘴大大的開著,像是無法閉合那般,尖粗如野獸一般鋒利的牙齒深深的凸出,嘴裏流出的液體,卻是深綠色……渾身上下就披著一個破舊的布塊,即使這樣也無法掩蓋其周身棕黑色的毛發,黑漆漆的一片……
而它的斜對麵,是一位穿著樸素衣服的農村婦女模樣的女子,樸實不突出的樣貌,在人群中絕對會被忽視的類型,而現在,她的眼中透著深深的恐懼,隻見女子“呯”的一聲跪了下來,嘶吼道:“求求你,是我的錯,不要再吃那麼無辜的孩子了。求求你……”
“求我?這不是你的要求嘛,你說要把村裏的孩子都給吃掉。我這不是應了你的要求才乖乖的吃這些孩子。”沙啞的聲音吐著無情的字眼。
我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看眼前的那個婦女應該也算是那女子村裏的人家,而這個讓人可怖的鬼,聽聞他們之間的對話,卻是由那個婦女引來的。還有,吃小孩,這點,讓人委實不能接受。
“求你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今天吃下這個最後一個孩子,就離開吧。我真的沒有辦法給你再帶來孩子了……所以求求你……”說完這句話。女子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麵上,一下接著一下,血水從她的額上流出,她似是沒有感覺一般,還努力的磕著頭。
“呯呯呯”的聲音在這靜寂的夜中顯得格外突兀。
那個怪物,看了兩眼磕頭的婦女,便不再注視,它的目光,停在了婦女前方的破舊籃子中,那籃子上蓋著一塊方巾,似是不想讓人看見裏麵裝的是什麼。
怪物走近籃子,一把抓起方巾,我的眼眸一動不動的看著篝火的照射下,沉睡中似是不到所發生任何事的嬰孩……
我的目光黯了黯,原本抓著草地的手狠狠的握緊。
那女子是多狠的心,居然招來此番鬼怪。
正當我想起身去救那嬰孩之時,有一隻手,將我用力的壓下。
怎麼回事,我轉頭一看,腦袋瞬間死機,這這這,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在這裏?
“不要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低潤的嗓音將我混沌的意識拖了回來。
男子指了指前方,讓我繼續的向前看。
隻見鬼怪用它粗大的舌頭,舔了舔自己尖粗鋒利的牙齒,綠色的液體緊接著流出,一滴接著一滴,流出的口水大多滴在了它手中的嬰孩的臉上,孩子似是感覺到了不對勁一般,伸手抓了抓自己的小臉,隨著液體越來越多,嬰孩睜開自己的雙眸,在看到那張可怕的大臉之時,居然沒有哭出聲來。
還不會說話的小嘴,發出依依呀呀呀的聲音。接著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短小的手努力的抹了抹自己的小臉,像是想抓住什麼一般,拉扯著怪物的衣衫。一下接著一下努力的向上爬……
似是沒有見過這麼精神的嬰孩,鬼怪臉上的臉上露出一絲好奇,接著眼珠子瞪圓了一般。有些吃驚的咧著嘴,嘴中的液體像是時間暫停了一般,沒有繼續流出。
“真是一個精神的小鬼呀。”
那婦女聽到這句話,像是呆滯住一般,停止了磕頭,血並沒有因為她的停止而停止,一滴接著一滴的落下。
驚慌失措的臉上深深的懼意,緊咬著唇瓣,說道:“您,您願意放過他嗎?”
鬼怪的聲音不慌不忙的傳來,“哼,這回的孩子,的確讓我很意外,不過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呀,啊。讓我猜猜,你是為什麼這麼著急的求我離開。”
婦女眼神閃爍著,淚珠在眼裏打轉,偏過頭……
“哦哦哦哦哦,原來這孩子是你的侄子呀,那麼可愛的侄子,你心疼也是應該的不是。不過你這麼著急要我離開的原因,我也猜到了。”把玩著手中的孩子,鬼怪繼續點破婦女的內心。
婦女上前一撲,“不,不要說出來。”
怪物用沒有抱著孩子的那隻手直接用力揮開那個婦女。
“嗬,世間說凡人如何如何地道。我看也隻不過是傳說,你們這些肉眼凡胎之人,比起我們這些鬼怪,虛偽多了。既然自己做的出來,又何必怕我說出口呢?不是?”
“求求你……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女子聲嘶力竭的大聲吼到。
“你爹娘有沒有告訴過你,做過了事,是沒有任何的後悔藥吃的。你也讓我餓了好多天,我餓了,等於我的孩子也餓了,你不給我吃的,我又如何可以繼續生存,我的孩子也是需要乳汁的。我本想去找你,不過看你今天晚上如此乖的帶了一個這麼可口的食物。我就先饒了你,明天接著給我帶孩子。你知道,我餓了,可是什麼都吃的。別以為我沒有脾氣。找不著你。”
惡鬼話一到這,便抱了孩子,瞬間無了蹤影。
婦女趴在地麵上,哭的好不淒慘……
而我則聽完了他們的對話,雖得了一些倪端,看來,白日之時必須去村中看看。應該會得到一些線索。
那惡鬼不知道帶那孩子去了那邊,想到那張可愛的小臉,心中便壓抑了起來。
即便是我衝了上去,我也不是他的對手。心底還是不免惆悵起來……
是否還有些別的法子可以將此惡鬼趕走呢?
我盯著那名婦女從地上爬起,擦了擦額角,便朝著遠方的村落走去。
居然自己太過認真,天都亮了還不知道。轉頭看向原本有著另一個人身影的地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他是誰?為何長得如此像熾,他出現的目的又是什麼?
最近晚上的聲響,應該就是那個鬼怪所發出的,不知道它到底吃了多少的嬰孩。
那些孩子雖跟自己無關,但偏偏都是無辜的,但是村中怎會有這般殘忍之人,將他們送入鬼口。
抬頭望了遠處飄來的炊煙,便也知自己該回去了。不知道那女子回來了沒有,還有那孩子希望還在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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