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錯了。
    我也不知道啊。
    為什麼。
    我那麼想念你。
    周固坐在草地上，迷茫地抬頭看著天上的夜空，聽著耳邊不熟悉的歌。
    “周固……”幾天前那不怕死的人又來了。
    唉……輕輕地為他悲哀下。“幹嘛，來煞風景啊？”叼著一根耳線，頭也不回。“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不知道哪來的膽，古越居然坐在周固身邊。“我啊……自從沒了他們以後，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不知道怎麼去依靠別人，李熙出現後，就有種重回親人的感覺，他更像……像……哥哥。”說哥哥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聲音很小，可周固還是聽到了。他坐下來的時候周固就不自覺地關了播放器。哥哥麼……
    “我想沒人比我更接近哥哥和你……藍的事情。我怕說給李熙聽，怕他說我，也怕他……離開。”離開啊……周固的眼神又添了層迷茫。
    “後來……李熙把我調去其他寢室的時候，周伯伯打電話來跟我說，我沒有任何價值了。”嗬，價值……周固自嘲地笑笑。古越看他的表情，以為是在笑他。“我也知道，除了哥哥，沒有什麼好的。”哪裏，你非常好。周固低著頭想著不敢說的話。
    “李熙……回去以後，抱著我，我就哭了。”也不知道費了多大勁，古越才把“抱”這個字說出來。那家夥抱你？周固的右手握了握。“熙，他好溫柔。”他抱你你就說他溫柔，我親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
    “其實熙人很好的，就是脾氣有時候頑了點，如果你們兩個在一起的話，說不定……”“絕對不可能！！！”兩句齊聲的難得默契。“熙！”李熙拉起古越的手。“叫你不要再和這混蛋在一起，你還想被丟出去？！”斜者眉毛，麵部嚴肅，可在古越眼裏卻有些親切。剛想勸李熙“還有，你他媽的周固，別以為古越好欺負，就算他忍著不說，我也會弄清楚。你最好小心點！”一記警告，周固還是原來坐在草坪上的姿勢。"哼。"輕哼一聲，拉起古越就走，古越一會頭，不緊意間看到了周固的落寞。
    就這樣好了。什麼都不要去碰觸，這樣就好。
    很安靜。
    安靜地上課，安靜地曠課，安靜地睡覺。
    就這樣安靜點，保持現狀。
    平平靜靜又一個月，周固像看破山水一般，什麼事都不去關心，也不鬧，這樣讓主任都感動了好久，他一把老骨頭還可以有保證。
    “周固！！！”某天，李熙這個學生會不顧阻攔就闖進教室，連講台上的班主任都抬抬眼眶，是不是看錯人了。“滾出來！！！”扯起周固的衣領，也不想此時的周固還在和周家的公公談天教育，就跑出去。
    “幹嘛。”這句平淡風輕。“關於藍嶽橫。”李熙破天荒能與周固有句正常的對話。藍……就這麼跟著走了。
    來到一個寢室，裏麵的低吟哭泣在外傳來就像打亂人心的弦。“我先出去解釋下，越在裏麵，你不要欺負他。”李熙把手指著其中一個門，就急忙地接到一個電話，飛奔走去。
    這是學生會的寢室，應該不會有人打攪。周固，一步一個腳印，越走心越疼。
    “疵……”門開了，古越立馬擦幹眼淚，以為是李熙，看見來人，更是泣不成聲。
    除了哭泣。
    還有忍耐。
    兩個情緒不停地轉動。
    周固管上門。古越還是坐在床上，伸手遞給一張被淚打濕的紙張。裏麵的字跡完好。
    固：
    看到這個字，周固眼睛狠狠地閉了閉。
    接到這封信時，我知道你很難過，也很氣憤。我也想不明白，也許你會嘲笑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男人，是，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
    謝謝，陪我度過了幾年。
    我的生活裏，你是最好的朋友，盡管你，有時候做出過分的事情。我知道，你不需要解釋。
    你怕失去。
    可是，除了你，還有一個人。
    你應該知道是誰了。那，就不表明了。
    你，可不可以，照顧下他弟弟。拜托你。
    我想你看到這的時候應該會想，憑什麼要我照顧這臭小子？嗬嗬。
    因為，沒人能照顧他，語會難過。我也會。
    為了我。可不可以。
    藍嶽橫。
    “信是在橋下土地施工的時候發現的，當時藍早就化了，員工找了好久也沒看到關於藍嶽橫的相關人士。”古越說不下去了。撐住自己的臉，隱忍了會，“校長，校長”周固慢慢拍拍古越的背，意示他慢慢說。“校長昨天接到的……”眼淚啪啪從手縫中流出來。周固紅了眼。他不能流淚。古越疑惑的感受陌生的溫度。周固慢慢的、輕輕的，溫度。
    “哇啊……”古越再也忍不住，也不管是誰就撲進懷裏，放聲大哭。
    不管這姿勢多麼像小女生，不管什麼尊嚴不尊嚴，拋開一切的時候，是什麼都不需要的，唯有一個懷抱，一個肩膀，一個人陪。
    周固撫著古越的發，對於他來說，藍就像親人了，和自己的哥哥一樣重要。所以，周固不能哭泣，哽咽。他要照顧古越。如果他能像古越那樣放開自己，不顧所有地，那該多好。
    可是，不能。他低頭看了看亂蹭的古越。“好了……會過去的。”難得的溫柔。在古越看來，這是需要的不能再需要的。可在周固看來，心裏似乎被什麼卡住了。
    越……不好哭了。還有我，我會照顧好你的。
    這些情緒飛奔而來。
    這些淩亂的思緒。
    想低頭親吻古越的眼淚，問他苦不苦。
    想低頭親添古越的眼睛，問他累不累。
    想低頭輕聲細語，問他喜不喜歡這樣。
    喜不喜歡，靠著我的肩膀，喜不喜歡，撲在我的懷裏。不管，是喜，是悲。
    可是這些……
    怎麼說的出口。
    這些，要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