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國卷二 飲鴆止渴 第三十八章 可否討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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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膳,把瑞恩送去陪太皇太後,皇後則起身去了冷宮。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越來越愛往冷宮跑,似乎有什麼不開心就喜歡去坐坐。
“姐姐今日過生辰,妹妹這寒酸,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送給姐姐,隻有這親手繡的手帕還算見得了人,望姐姐不要嫌棄。“胡貴妃雙手遞上自己的繡品,皇後接過道:“妹妹太客氣了,妹妹的繡品隻怕連皇上都沒有,姐姐先得了,偷笑還來不及呢。”
“姐姐又拿妹妹打趣。”胡貴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妹妹在家時從未學過女紅,這冷宮日子無聊,才跟小姚學著做繡活。妹妹愚笨,隻能繡一些簡單的,複雜的就不會繡了。本來還猶豫著拿不出手,後一想,禮輕情意重,姐姐是不會嫌棄的。”
此時,小姚進來上茶,胡貴妃道:“妹妹這裏實在沒什麼好招待的,姐姐就將就些吧!”
皇後端起茶抿了一口,“你就會說些話哄我,我要是嫌棄,哪兒會來這。”
兩個人又閑扯了一會兒,皇後起身告辭。胡貴妃忽然跪下,皇後一驚趕緊將她扶起,胡貴妃搖頭,“妹妹在這冷宮,多謝姐姐照應,才不至於受那些勢利眼的奴才欺負。今日姐姐生辰,妹妹自知一小小錦帕作為禮物,實在是太寒酸太寒酸了。承蒙姐姐不嫌棄,妹妹心裏十分感激,將來若姐姐能有用得著妹妹的地方,請姐姐盡管開口,妹妹就是萬死也要報答姐姐的大恩大德。”
皇後為胡貴妃這番感激涕零的話動容不已,將胡貴妃扶起,“這些都是舉手之勞,不是什麼大恩大德,本宮也不圖你報答,隻希望我們都好好活著,不開心的時候互相安慰,開心的時候一起分享。”
送別了皇後,胡貴妃立馬讓小姚守著門口,她則神神秘秘的往裏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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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虯齊處理完政事,忽然覺得悶得慌,便臨時起意四處走走。
皇後拿著手帕,心不在焉的走著,總覺得今日的胡貴妃透著些許古怪,細一想又理不出個頭緒。
將手帕展開,繡的不過是臨風翠竹,右上角繡有一排字:德正十五年,四月初八,妹蕾月賀皇後姐姐生辰。
“皇後看什麼看得如此出神?”皇後醒過神來,與司馬虯齊見禮,將手帕雙手呈遞與他,“是胡妹妹給臣妾的禮物。”她並沒有說是生辰禮物,是不想以這樣的方式提醒皇帝,他忘了她。
司馬虯齊端詳了片刻,“皇後生辰,貴妃出手未免太寒酸了一點。來人,把先前蠱國進貢的碧璽蓮花、五蝠捧壽及南海珍珠賞給皇後。”
皇後緊忙謝恩,心中卻並無歡喜之色。黃金珠玉對她而言,不過是壘砌身份的附屬品,並不是她的必需品。
“皇上,今日是臣妾生辰,不知臣妾可否向皇上討了恩典?”皇上雖然將胡貴妃打入冷宮,卻並未削去其封號,皇後覺得皇上可能還念及舊情,隻是不好出爾反爾。
當初,她沒開那個口,而是讓帝皇妃幫忙去求,也不過是投石問路,皇上的性情實在太難捉摸。就此前,赫爾不見,皇上非但沒有下令尋找,反而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去了一趟芳菲閣不知說了什麼,芳菲閣的人便不再鬧騰要找赫爾了。
今日她之所以要冒這個險,也無非是想激起皇帝的愧意,試探她在皇帝心中是否還有位置。
“若是貴妃之事則就免了。”天縱聖明,她還沒說是什麼,皇帝就已然猜到。皇後自然不敢再多說什麼,向皇帝告了安,唯唯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