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上亭樓 欲拒還休(平亂卷) 第050章 大婚之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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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麵無表情的看著宮女端進來的一盤盤衣裝和配飾,自己的要求,大婚的時候隻穿金色,把所有的紅色衣裝都換了去。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不想自己原本很喜穿的紅色,因為大婚而毀了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門外傳令官通報,得了果果允許,一小太監衝了進來,跪在地上風塵仆仆的說,“稟報皇上,這是蜀中特使張大人連夜發回的書信。”
果果接過那書信,拆開來看完,麵色凝重的將信放在了桌上。
“蜀中連降大雨已有十天之久,很多地方出現了水澇,災民成群。”果果聲音很低的對著身後的白紹楚說了一句,然後站起身來,走到自己麵前的那一大群宮人麵前。
“百姓正在遭受天災之苦,我卻還在這裏挑衣服?”果果伸手拿起其中的一件,往地上一甩,一片宮人全部跪倒在地,果果渾身顫抖的看著地麵說:“統統都給我出去!”
白紹楚將地上的衣裝撿起來,輕輕放在托盤裏,走到果果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果果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撲進了白紹楚的懷裏。
“我不想嫁給他,真的不想!”果果的聲音帶著哽咽,頭蹭在白紹楚懷裏,委屈的說。
白紹楚垂著眼,輕輕拍著果果的後背,眉頭微皺著,沒有說話。
像是一股很奇怪的異香襲來,果果頭一昏,雖然隻是一瞬間的感覺,但是來的很是猛烈,眼前黑了一下,腦海裏滿是蜜蜂的叫聲。
白紹楚見果果不是很正常,臉色也很難看,整個人都站不穩,將她輕輕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蓋好被子,擔憂的握著她的手。
“你也去休息吧,我隻是累了。”果果虛弱的笑著看了看白紹楚,閉上了眼睛。
白紹楚安靜的看了果果一會,確認她睡沉了,才輕輕的走了出去。
“皇上怎麼了?為何突然將宮人都趕出來?”白莫夜見白紹楚臉色也不是很好的從殿內出來,走到他身邊問。
白紹楚低著頭,沉著聲音說:“想是太累了,情緒不好,又正好收到蜀中水災的消息,所以差點暈倒。”
白莫夜聽罷擔憂的看了看殿門,握著劍柄的手很是用力。
與宮內氣氛相反的,別院內的薛緹卻很是精神,衣服試了一套又一套,總是能挑出什麼不滿意的地方,盡管身邊伺候的人都已經神情倦怠,他還是春風得意的在鏡子前晃過來晃過去。
門外有個小廝來報,說是有人求見,薛緹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就走了出去。
行至門邊,守護的侍衛擋住了薛緹的去路,“薛大人,皇上有令,你現在不得離開別院。”
“放肆,你是什麼人,我都敢攔?”薛緹很是憤怒的回了一句,那侍衛低著頭,很是堅持,“屬下不敢,但是皇上的命令,薛大人不可以離開別院。”
薛緹瞪了那侍衛一眼:“我就是去門口!又不會去哪!大不了你跟著,快點給我讓開!”
見那侍衛還是不動作,薛緹抬手一掌將他推開,大踏步的走了出去,那侍衛對著身邊的另一個侍衛使了個眼色,自己就迅速去後院了。
“公子。”門外站著的婆子見了薛緹,委身行了禮,薛緹看到她臉色驟然變了,拉著她趕忙走了幾步,繞進了邊上的巷子,很是不滿的問:“你怎麼敢找到這裏來!”
那婆子一臉苦水的看著薛緹,小心翼翼的說:“姑娘送過來了,隻是見不到公子不肯吃飯,還將屋內的東西挨個摔了一遍,我們實在是應付不了,隻能來找公子商量。”
薛緹皺著眉深深的歎了口氣,怎想的這姑娘竟然是個燙手的山芋。
“你等等,我寫封書信,你帶給她。”薛緹安撫了那婆子一下,轉身就打算進院,誰知此時不遠處就聽一女子嬌嗬:“薛公子!”
薛緹聽到聲音渾身一震,回頭看去,楚楚一臉怒意的站在不遠處,雙手叉腰的看著自己,眼睛幾乎都要冒火了。
薛緹苦笑了一下,轉過身去麵對著她,楚楚氣衝衝的走到薛緹身邊,指著他身邊的院子,抬頭看著他大聲的問:“你分明是有別院的!為什麼要把我安置在那裏!自打我進去,你從來都不來看我!到底為什麼!”
薛緹擔心的看了看四周,見那邊的侍衛看著自己,趕忙扯著楚楚就也進了巷子,不停的讓楚楚小聲一些,很是擔憂的說:“我自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等事情忙完了,閑下來了,肯定是會去看你的。”
“你騙我!你總說來看我,可是你從來都沒來!”楚楚任性的直跺腳,此時薛緹卻眼疾手快的將楚楚抱在了懷裏,轉了個身子,身後三四個騎馬的人疾馳而過,看了看薛緹的方向,走了。
楚楚也被嚇得不敢動彈,看那些馬的裝飾,是阿爸的手下,想必是出來尋自己的。
薛緹輕輕拍了拍楚楚的後背,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你看看,你一上街,立刻就有人知道了,你還敢到處亂跑,我這別院也不是自己的,我要入朝為官了,不可能總是亂跑,男兒當然以前途為重,這點你總是要理解的。”
還未等楚楚答話,就聽一聲非男非女的聲音喊了句:“薛大人。”
薛緹身子一僵,趕忙鬆開楚楚,回頭看著自己身後的那位公公,此時正是一臉怪笑的看著自己,其實更重要的是看著自己抱著楚楚的手。
“公……公公……”薛緹說話聲音都有點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方才自己的行為。
那公公輕輕咳了咳,對著院門做了個請的姿勢,“薛大人,薛貴元,你若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就不要再踏出別院,白大人吩咐的你都不放在心上,那皇上的天威,你也是不打算放在心上了?”
公公的話句句帶刺,邊說還邊看著薛緹身邊,抓著他衣袖的楚楚,笑了笑說,“把她拉走。”
“你們幹什麼!”楚楚害怕的往薛緹身後退了退,驚恐的看著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兩名侍衛,喊了一句。
薛緹將楚楚護在身後,對著公公說:“公公誤會了,楚楚是我遠房表親,還請公公不要這樣不禮貌的對待她。”
那公公得意的一笑,假惺惺的看著薛緹點了點頭說:“到底是表親還是街頭偶遇,白大人心裏比誰都清楚,今日已經初四了,後天就是大禮之日,薛大人最好不要給自己尋麻煩,這樣大家都好。”
薛緹轉頭對著那婆子使了個眼色,那婆子從懷裏拿出來一條帕子包在了楚楚頭上,不管她情願還是不情願,將她拉走了。
“等我的信。”薛緹對著還在回頭看著自己的楚楚做了個口型,無奈的就進了院子。
進了別院,薛緹也沒什麼心情,那公公倒是一臉得意,從身後接過來一隻盒子,放在了薛緹麵前說:“這是皇上的賞賜,沒什麼事老奴就退下了,臨行前還是給薛公子一句話,冊封大典還沒進行,這期間薛公子要是一味的給自己添堵,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可是要自己擔著的,白大人還有句話讓老奴帶給你,讓薛公子對待下人,親善一些,才不會失了貴元的身份。”
“你!”薛緹生氣的一拍桌子,那公公卻已經轉頭走人了,隻留下薛緹一個人坐在桌邊生氣的喘著。
氣了一會,將那盒子打開,裏麵是一隻上好的玉佩,中間刻著兩個字“貴寶”,薛緹將那玉佩捏在手裏,眼神卻是說不出來的震怒。
白紹楚,你以為你是誰,在皇上身邊得寵,就竟然敢欺壓到我薛緹的頭上來了,且不說薛緹我做了貴元之後身份在你之上,就算不做這個貴元,隻需要韜光隱晦幾年,憑借父親和自己的實力,將這江山顛覆個三五回都是沒什麼問題的。
想到這裏,薛緹不屑的將那玉佩扔進盒子裏,卻沒想到那玉佩很是不禁磕碰,竟然從中間裂了,薛緹一驚,這可怎麼是好,皇上的賞賜,自己還沒用就給磕了一條裂紋,這要是被看到了,又是一條罪名。
將那玉佩拿在手裏,不停的撫摸著那道裂紋,雖然很細微,卻是很明顯,薛緹擔憂的思索著,煩躁的在屋裏走來走去,此時卻聽門外傳報,白紹楚來了。
薛緹正打算將那玉佩放進盒子,白紹楚已經行至門邊,還未等他蓋好蓋子,白紹楚就已經走到了他身邊。
薛緹手按著玉佩,很虛的對著白紹楚笑了笑說:“白大人,怎麼來了。”
白紹楚垂著眼看著薛緹的手,不經意的笑了一下,又遞給了薛緹一隻盒子,說:“早上送玉佩的公公大意了,原本是兩塊,隻送了一塊過來。”
薛緹看著白紹楚遞過來的盒子,不敢抬手去接,白紹楚詫異的看著薛緹問:“怎麼,大人不想要?”
“不是,不是。”薛緹咬了咬牙,抬手接了過來,白紹楚側眼看了看桌上的玉佩,笑了笑問:“怎麼會裂了?”
薛緹聞聲跪在了白紹楚麵前,聲音都有點顫抖的說:“白大人一定要幫我。”
“薛大人何出此言?”
“薛緹不小心,將這玉磕碰了,若是皇上發現,定然是不會饒了我的,所以還請白大人一定要幫我保密。”
白紹楚說不清意味的笑了笑,將薛緹扶起來,眼神很是深沉的看著他說:“我自不會說的。”
薛緹如獲大赦,方才笑了起來,很是感激的握著白紹楚的手,半天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