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上亭樓 欲拒還休(平亂卷) 第034章 暗透密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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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不清,果果看到了繡枕下露出來的一個書角,將武連歌給自己的那本秘籍抽出來,下意識的翻了幾下,頭很痛,思想也很混亂,書停留在中間的那一頁上,畫麵上畫著一隻黝黑的蠍子,原本這書裏有很多都是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尤其是中間的幾章,講的很是模糊。
但是!蠍子!?
果果恍然大悟,認真看起來,以前自己還覺得奇怪,蠍子難道還有什麼味道,可以用於做香料?這樣看起來,蠍子其實並不是用來做香料的,書中記載,在湘北盛產的一種毒蠍子的體液,可以將香料的氣味無限擴散,藥效也加倍很多。
果果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難怪武連歌當日的話中有話,恐怕這本書就是記載李果兒毒殺先皇的最好證據,李果兒利用書上記載的辦法將先皇毒死,興許又殺害了知情的武連歌的父親,將那瓶毒藥藏起來,隻要銷毀了這本書,這個世界上幾乎就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這個秘密了。
所以李果兒抓到了武連歌,對他那樣用了如此多的酷刑,不停的折磨他,武連歌卻是到最後都沒有告訴李果兒這本書的下落。
但是他卻告訴了自己。
這樣的信任,就算自己依舊頂著李果兒的容貌,武連歌也願意給予自己那份信任。
竟是叫人如此的感動。
果果不自覺的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這樣的感動加感激,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過了。
將書上的相關頁讀了很多遍,有一種香料引起了果果的重視,此種香料來自西域,乃是一種植物的汁液凝結的晶體,散發奇香,適量嗅聞有醒目淨腦的作用,但是香帶微毒,若是過度使用則會上癮,劑量再大,就會導致神經受挫,興奮死亡。
果果前些時日還看過太醫院的記載,先皇駕崩的記錄裏有寫著,因顱內出血造成死亡,和這書上描寫的狀況一模一樣,可以絕對不用懷疑,一定是李果兒將這種蠍子和那香料混雜在一起,然後進獻給了先皇,先皇身體在現代看來又是有點高血壓的症狀,加上高溫的洗浴,更加的促進了藥力,瞬間駕崩了。
手裏的書掉在了地上,果果捂著心口,不知道為什麼,心口如此的疼。
一個竟然為了江山不惜殺死自己的父親,設計陷害自己的母親的人,難怪白莫夜要刺殺之。
一個不思進取,腦袋裏除了驕奢淫逸,不對江山有任何責任心的皇帝,難怪大臣們要唾棄之。
李果兒啊李果兒,你死了一了百了,卻將如此沉重的負擔壓在了許果身上,殺父弑母,淫亂江山,哪一條不足以叛你被千刀萬剮,永世不得超生!可這一切的一切,自己又能向誰解釋,在外人看來,許果就是李果兒,李果兒就是許果。總不可能對著全天下人解釋說自己是穿越來的,不屬於這個朝代,那更是給了不滿的人一個合理的理由,到時候把自己扔了油鍋,點了天燈都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果果縮成一團,將臉埋在膝上,焦躁的時候,就連聽著自己的呼吸,都讓人覺得煩悶。
書上記載,那香很淡的時候,聞起來隱約像青果的味道,果果悶歸悶,將書藏好,開了那扇門,略顯遲疑的走了進去,進到內室,確是一股青果的味道撲鼻而來,香氣時間久了屯聚在屋子內,打開門的瞬間就能聞的到。
果果微微皺了下眉頭,快步走到台子邊,下定決心一般的打開了那裝玉瓶子的木盒子,不知道該怎麼銷毀這瓶毒,扔出去萬一被人錯聞到或者食用都是致命的,隻能自己先想辦法。
一不做二不休,將盒子裏那些半死不活的蠍子倒出來,狠狠的在地上統統踩碎,然後將那隻瓶子放回盒子關緊,從密室出來,找了個灌著水的花瓶,將那盒子丟了進去,書上記載,這香料因為太容易揮發,所以都是用水封或者油封保存的,不管是什麼,先讓這香冷一段時間再說,不和那蠍子在一起,它估計也就僅僅是一瓶香料罷了。
將花瓶放進密室,輕輕歎了口氣,約莫要到傳晚膳的時間了,肚子也折騰的有點餓了,果果喚了外麵候著的女官,吩咐她們去傳晚膳。
隱約看到門外白紹楚站在白莫夜身邊,二人眼神都頗有意味的看了下自己,再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都謙遜的低下了頭。
明月高懸,誘惑總是散發著一股逼人的窒息之美,花枝招展的歌姬舞妓還有在燈火輝煌的樓閣上賣力的揮著手帕招呼客人的姑娘們,笑聲叫聲交織成一首特有的旋律,伴著馬蹄踩踏在青石板上規律的聲音,構成了整幅不眠不休的長安夜景圖。
流連在煙花叢中的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很是奪人眼球,此人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華麗的錦服下隱約看的出來結實的胸膛,束著一隻墨玉的發冠,麵帶微笑的看著過往來人,斜飛入鬢的劍眉下一雙眼無時無刻都散發著英氣的目光,逼人又不失大雅,精明又不露鋒芒。
此時,遠處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前方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散開奔跑,男子揚頭看去,嘴角微微牽動,跺腳的檔間,身形已經朝著飛奔來的馬匹而去,身邊的人都傻了眼,不可思議的看著那男子朝著發瘋一樣的馬迎頭而去。
“快讓開!”馬上是一名異域打扮的姑娘,穿著一身灰黑相間的馴馬裝,披散的頭發編成了很多小麻花辮兒,小臉兒急的通紅,盡管用力的扯著韁繩,還是拉不住座下的瘋馬。
看到男子朝著自己撲過來,那女子驚恐的瞪著他,向一邊揮著手不停的大叫著讓開。
待到近前,男子一手迅速按在馬鼻子上,將那馬頭按的低了下去,可見力度之大,他雙腳頂地,被那馬推著後退了很長一段距離,整個人都被揚起的塵土包圍,此時他看準時機,另外一手狠狠的揮在了馬胸口上,那馬不吃痛的前蹄高抬而起,男子靈巧的躲避開,待到前蹄落下的時候,馬已經口吐白沫,脫力的抽搐了幾下,眼見著就要栽翻在地。
馬背上的那姑娘也因此失去平衡,大叫了一聲,卻被那男子扯住胳膊順勢一拉,向後退了幾個旋轉,穩步站定。
一場如此華麗的英雄救美,眾人無不為男子高喝,那姑娘也是一臉感激的看著麵前的男子,臉頰詭異的泛了幾分微紅的小聲說了句謝謝。
男子並無言語,淡然一笑,走到倒在地上的馬旁邊,幫它順了順脖頸和喉嚨,在後背上的特定部位拍了幾下,原本抽搐的馬站了起來,男子輕輕將馬牽好,將韁繩遞到了那姑娘手裏。
“姑娘的愛馬並無大礙,隻是胸口方才遭了在下的擊打,可能在三五日內會有輕微的咳喘,多飲水就可以。”男子笑了笑,說罷轉身要走。
那姑娘上前一步,又覺得不是很妥當,隻好小聲叫了句:“公子留步。”
男子笑著回頭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就見她扭扭捏捏的低著頭,說了句:“我叫楚楚,敢問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方,改日定當上門拜謝。”
那男子笑出了聲,走到小姑娘麵前低頭看著她,聲音像是帶了魅惑一般的說了句:“謝倒是不用了,在下薛緹,楚楚姑娘不要受驚了就好。”
說罷,還未等楚楚回話,薛緹帶著身後的幾名家仆就進了身邊名叫萬春閣的花樓,楚楚抬頭看著花樓上那群濃妝豔抹的姑娘,言語盈諾的召喚著來往的客人,低下頭皺著眉,眼眶裏竟然見了淚。
衣著鮮豔的老鴇看到進門來的薛緹,帶著一臉誇張的笑就撲了過來,一股腦兒的先是報了十來個姑娘的名字,還說各個都是頭牌,邊說還不忘邊瞅了瞅薛緹腰間的錢袋。
薛緹應付的笑了笑,問道:“唐公子來了麼,我是他遠方的朋友。”
那老鴇聽到這句話,笑容收斂了一些,倒是換了一副略顯尊敬的表情,點點頭繼續笑著說:“來了,來了,公子二樓請。”
薛緹吩咐家仆在樓下等候,自己隨著那老鴇上了二樓。
進了二樓天字甲的房間,那老鴇知趣的關了門,吩咐了門外人守著不許旁人打擾,就又下樓招呼客人去了。
薛緹走進屋子,好奇的看著坐在桌邊的黑衣男子,帶著一頂鬥笠,整張臉都被黑紗遮住,正在自斟自飲。
薛緹精明的觀察了房間四周,確定沒什麼危險才換了一臉的笑意對著那人抱拳道:“我沒想到唐公子竟然是這樣打扮,那恕我直言,敢問唐公子是何方高人,為何要邀小弟來此地方?”
那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請薛緹一同坐下,而後說了一句:“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找你,是因為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你可以權衡對於你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薛緹聽那人說話很是圓滑,自己遂也擺出一副紈絝的樣子來問:“說來聽聽,我隻知道壞事找上門,不知道好事也會找人的?”
那人不理會薛緹的語氣,抬手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薛緹注意到那人的手指白皙,似是文人,看起來就沒什麼可懼怕的了。
“薛公子是成大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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