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初上亭樓 欲拒還休(平亂卷)  第031章 藝術天賦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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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小宮娥每個人都抱著一隻木盆,忙碌的在院落進出著,盆裏盛著不同顏色的絲線還有小卷的尚未漿洗的布匹。
    果果坐在龍吟園裏,開心的翻著麵前堆成小山一樣的各式各樣的布匹和摸起來手感十分不錯的絲線,前幾日曾經見到身邊女官手裏用的絲絹,是她自己繡的花式,很是好看,果果小女孩的心思翻湧了上來,成天和一群老大叔討論朝政也確實無聊,所以就讓白紹楚安排,每日下朝後,都學學女紅。
    宮中的成衣坊就在龍吟園南邊,但是皇上鳳駕去成衣坊學習總不是太好,果果就差人在龍吟園內新建了一個小涼亭,名曰巧鳳亭,並從成衣坊專門調了手藝好的宮女輪流來教授果果刺繡的方法。
    這日,陽光晴好,果果下了步攆走進龍吟園,如今白莫夜成了禦前將軍,時刻保衛皇上的安全,宮內人私下議論,都覺得他地位直逼白紹楚,但二者又是一文一武,缺一不可。
    果果笑嘻嘻的走在前麵,身後並排跟著長相頗有些相似的兩名大帥哥,當真是這美麗園子裏一道更美麗的風景。
    這才沒學的幾日,果果雖然進步不大,但是總算是能歪歪扭扭的繡出來花鳥魚蟲了。
    身邊的宮女悉心指導,包括顏色搭配,針腳大小,絲線細密程度,有條不紊的講述著,果果也儼然一副學徒模樣,全然沒有帝王的架子,耐心的學習。
    今日繡得是一副鯉魚求歡圖,果果知道了大致方法,就差那宮女去忙,自己坐在亭子裏一邊哼著歌一邊繡著花。
    看白紹楚和白莫夜都立在亭子外,像是兩尊雕塑一樣,果果笑了說:“白大人,這樣終日光是我自己哼哼也挺無聊的,你且差人取了你的琴來,彈奏一曲,自從上次聽你彈奏之後,很久沒有聽到你的琴聲了。”
    白紹楚轉過身,淡笑著看了看皇上,“皇上,臣的樂器,為免影響樂器靈氣,很少放於他人手中時間過久,隻能鬥膽勞皇上等待,臣這就去取。”
    “是這樣啊,那你快去吧。”果果了然的點了點頭,對著白紹楚揮了揮手。
    白紹楚走後,果果一臉壞笑的看了看白莫夜威武的後腦勺,打算逗逗他。這男人每天都麵無表情,石像一樣的立在那,從來不抱怨,也沒見開心過,不知道到底在想什麼。
    “咳,白將軍。”果果清了清嗓子,試探的叫了一句。
    白莫夜規矩的回身,雙手抱在胸前,單膝跪地,大聲的回了一句:“臣在!”
    果果被他這動作弄的有點驚詫,但看著他那傻乎乎的樣子,立馬笑噴了,這家夥也沒去當兵啊,不過就是當了個將軍,怎麼腦袋就和被電飯鍋燜了一樣,以前看著挺靈巧的,還會和自己鬥鬥嘴,近來不知道是怎麼了,難道是和魯莽在一起時間長了,腦袋都秀逗了?時常見他神經兮兮的,要不然就是沉默,再不然自己偶然回頭的時候,就會發現他在看著自己發呆。
    這到底是多深的仇恨啊,李果兒的臉就那麼嘲諷麼?白莫夜這家夥要麼就是垂著腦袋估計怎麼想著能再紮皇上一刀,或者就是幹脆因為當了官還是在皇帝身邊不能帶兵打仗而憋屈。若是這兩者都不是,幹脆就用目光怨念的殺死皇上,這樣一來,心裏至少是爽了。
    果果挑了挑眉毛,將手裏繡了一半的畫擺在白莫夜眼前,陰陽怪氣的問了一句:“白將軍覺得這畫繡得好看麼?意念好麼?”
    白莫夜因為皇上的問話明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畫,臉色微紅的垂下了頭,點了點,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個字:“好。”
    “真的?當真好?”果果語氣壞兮兮的問,白莫夜隻是不停的點頭,沒有說話。
    果果無奈的歎了口氣,將手裏的針線放下,看著白莫夜問:“我說,你最近怎麼了,也不和我鬥嘴了,變的像個悶瓜一樣,可你官位也有了,武藝也在不斷進步,莫非還有誰欺負你?”
    白莫夜抬頭看著皇上,目光相交的那一瞬間,他又迅速的把頭低下了,輕輕搖了搖,語氣怪怪的說:“回皇上,沒人欺負我。臣也絕對不敢鬥膽和皇上頂嘴。”
    果果無奈的揉了揉額頭,這男人真是死腦筋啊,看來是承了自己的情,變成悶騷小受了?內心就想著隻要皇上給官位,給俸祿,你想怎麼罵我就怎麼罵我吧,我堅決不還口了?
    果果想到這,側目看了看白莫夜,這話本來不想說,但是還是脫出了口:“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得官場陰暗的。”
    白莫夜抬頭看了皇上一眼,想說什麼,還是硬生生給壓了回去,那眼神裏倒是透著一股子委屈,不過果果表示理解,那話說誰估計都挺委屈的,就算他真的是會察言觀色的,這麼說他,他會假裝委屈。若是當真是委屈他了,麵對皇上,也不敢辯駁什麼。
    真是苦逼加憋屈共行啊。
    沒有對手,也就沒了樂趣,懶得再欺負他,不然那家夥估計就要當場自殺以表忠心了。
    果果拿起那繡了一半的繡花繃子,看了看還跪著的莫夜,擺了一副官腔說:“算了,算了,朕逗你玩呢,看你那怪可憐的樣,既然你說這畫繡得不錯,等朕繡完就賞給你了。”
    “臣謝皇上。”莫夜低著頭,答了皇上的話,有點像是逃命一樣的奔到亭子外麵,又去裝石像了。
    此時一聲清揚的琴聲,玉盤散珠一樣的潑灑而來。
    果果抬頭看了看剛從拱門走進來,單手抱琴低頭行禮的白紹楚,淺笑著對他點了點頭。
    白紹楚將琴放在了不遠處一片竹子下的石台上,自己在台邊盤膝而坐,手指再次撥到琴弦的時候,動人的琴樂挑動著聽者的心情,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園子。
    果果單手支著頭,看著白紹楚纖長的手指或壓或撥琴弦,沉醉的閉上了眼睛,此時要是有一壺酒,就完美了。
    可惜,自從上次醉酒後,自己真的是有點怕喝酒了。
    就這樣,琴音或歡快,或遲緩的盤旋在園子裏,像是一隻靈動的鳥兒,每到之處,就會留下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伴著和暖的陽光,些許微風,這樣的意境,讓人覺得生活如此美好。
    “莫夜呀,會舞劍麼?”果果微眯著眼睛,問了亭外的白莫夜一句。
    白莫夜低著頭轉過身來,輕輕答了一句:“回皇上,剛學不久,尚不熟練。”
    果果笑著對著白莫夜擺了擺手說:“不礙事,舞來看看,我不會挑你毛病的。”
    這麼美得琴聲,不能喝酒,那就加個帥哥舞劍吧,雖然自己也看不懂,最多看個熱鬧罷了,但是生活,不就是要學會享受每一天麼。
    白莫夜領了命,抽出腰間的長劍,走到園中間,伴著白紹楚的琴聲舞了起來。
    雖是初學,白莫夜的劍氣卻已經頗有氣勢,白紹楚雖然沒有抬頭,專注的彈奏著手裏的長琴,琴聲卻也變的越發有節奏,忽強忽弱,白莫夜手中的劍,劍影忽明忽暗,所到之處,有竹葉從空中輕揚的飛落下來,快落地時,又會被劍鋒挑至半空,形成一片紛紛揚揚的景象。
    果果陶醉的看著麵前的這兩人,心中大致有點開始理解為什麼李果兒曾經如此沉迷了。
    白紹楚其人就像是一本書,沒有封皮,沒有簡介,你可能不會注意到他,但假若你無意中翻開了,讀完第一頁,就會被他身上那股內斂的氣質所吸引,讓你不得不去關注他,他深藏不漏,低調不語的性格,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個謎團,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讓人對他失去探究的興趣。
    而白莫夜,就像一幅畫,畫中一匹桀驁不馴的駿馬,肆意的洋灑著青春的風采,他做男寵的時候,身穿彩衣的妖媚樣子,果果記憶猶新,而如今他身披戎裝,威武瀟灑的身姿卻也讓人過目難忘,不管哪一種身份,都讓人不由得在內心為他讚歎,誠如稱讚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曲畢劍回。
    果果還在閉著眼睛,險些流出口水的陶醉著,白紹楚抱著琴和白莫夜並排站在亭子外,白莫夜呼吸略顯急促,白紹楚的額頭也微微的滲出了一層薄汗。
    半天沒了動靜,果果睜開眼睛,看到那兩位此時都在亭外看著自己,趕忙翻身坐好,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尷尬的笑了笑。
    “彈的好,嗬嗬,彈的真好。舞的也好,舞的很不錯!”果果邊說邊幹巴的拍了拍手,看那二人隻是低下了頭,沒什麼大的反應,自己高興他們也沒動靜,自己動怒他們也沒動靜,真是白家石膏兩兄弟。
    白紹楚聽完果果的誇獎,淡淡的笑了笑說:“皇上,其實今日臣還有一事要稟報。”
    “什麼事,你說吧。”
    白紹楚回頭看了一眼白莫夜,倒是也沒讓他退下的意思,繼續向著果果說:“中原密報,說有薛姓男子,持續五年,暗中招兵買馬,雖對外宣稱乃是保護家族之用,但倘若是狼子野心,就不得不防。”
    果果聽罷有點驚訝的看著白紹楚,自己沒聽錯吧?意思是不是,這個姓薛的有可能要謀反?
    果果皺著眉問:“竟有此事?中原本是富庶之地,山賊土匪並不多見,招兵買馬的詞語一出,朕是不是已經能夠理解的很嚴重了?”
    白紹楚思索了下,微微點點頭說:“據說薛家的大公子名喚薛緹,已經於前日到了長安。”
    “他來長安幹什麼?”果果一驚,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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