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他們精神上布下了黑暗，卻在我的頭腦裏放射著光明。同樣的事物在不同人中引起了截然相反的後果，這樣的事雖然並不稀奇，可我對此仍然感到惶恐不安。
           ——波德萊爾（法）《巴黎的憂鬱·暮色》
    
1.
暮色降臨，情愛與殘忍的屠戮將交織在一起。
“寶貝，睡了嗎？”
“……”巴巴羅斯揉揉睡眼，因為床太大太舒服，所以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醒了麼？”加利爾摟住巴巴羅斯，“我們開始了吧。”
“開始什麼啊？”
“開始嘿咻嘿咻啊。”
“什麼啊！”巴巴羅斯跳了起來，“不過話說你減了胡子，帥了很多。”
“嗬嗬，那就開始吧。”
“你妄想！”
“那麼，你是選擇死嘍？”
“什麼死？”巴巴羅斯聽到這個字便下意識地往後一縮。
“反正，在你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和我上床，一條就是被我殺掉，你選了。”
“你卑鄙！”
“哈？不卑鄙就不可能作為一個國王。”
“我……我……”
“怎麼，想好了沒？”
“我……投降。”
“這就對了。來吧。”加利爾張開雙臂，等著美人投懷送抱。
“等等，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就一個，你一定要答應。”
“說說看。”
“我希望你不要再欺負身邊的宮女和侍臣了。”
“哈哈哈哈。”加利爾笑的前仰後合，“這是什麼狗屁條件啊。”
“也不許別人隨便把他們當狗看，他們是人，不是你的私產。”
“就是我的私產啊。我雇傭他們，他們為我效力，我付給他們錢，同學，這就是最最平常的雇傭關係，互相之間形成要約，你可以自己去好好學習社會關係學。”
“非也，要約是當事人發出的，希望和對方訂立合同的意願表示。請問，在這個過程中，誰希望訂立你們之間的主仆關係的。”
“當然是他們，所有人都想進入宮廷服侍我。”
“錯，人的本性是自由的，對嗎，這是路西法教的基本核心，沒有人在無外力給予的情況下，服侍一個人，並成為對方的下級。”
“是啊，我給了他們錢，所以他們來服侍我。”
“那麼你剛才說的，所有人都想進宮來服侍你不就是自欺欺人嗎？因為他們是為了錢而來的，不是為了你。”
“等等，這個概念……”加利爾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這位自負的君主，現在被巴巴羅斯搞的自己從小建立的價值觀都有徹底顛覆的可能。
“那麼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心甘情願來到這裏的嗎？”
“正解。”
“不對，這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不向著一位偉大的君主。”
“偉大是你自己定義的，並不是別人，別人心中或許並不這樣想。”
“你騙我。”
“哪有。”
“好，那就是我發出的要約，你看我一發出入宮的要約，就有這麼多人來報名服侍我，你說，這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渴望服侍一位偉大的王嗎？”
“你又錯了。”
“怎麼？”
“所謂的要約是建立在雙方當事人完全獨立自主平等的基礎之上的，而在你甲方看來，他們是你的子民，所以，接受這個所謂的‘要約’是理所當然的，本來你們就沒有站在一個平等的角度。而且這種不平等不論是在心理上還是在實際上，都是成立的。”
“什麼叫心理上和實際上？”
“就是在你眼裏他們比你低級，而事實上，在你們國家，他們的確是底層的老百姓，當然比不上你這個尊貴的國王。所以事實上，你所謂的‘要約’是完全不成立的。”
“什麼，難道我錯了嗎？”
“我都不知道你社會學都學了些什麼，如果你有一天能夠用最平常的心態去看待每一個人，善待每一個人，把他們看成是完完全全的人，一個生命，而不是你的子民，那麼你才是一個真正偉大的王。”巴巴羅斯氣貫山河地說完這一席話，留下了一個呆若木雞的加利爾。
“好了親，我要睡了。”巴巴羅斯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等等，我，我該怎麼做呢？”
“我想，你應該去試試看做一個普通人。”
“微服私訪嗎？”
“嗬嗬，隨便吧，你想的話，我陪你去好了。”
“嗯，謝謝，好好睡一覺吧。”加利爾慢慢退了出去，剛才為了和巴巴羅斯順利結合，他吃了點藥，現在藥效剛好上來，但是作為一個君主，他根本不會在乎這個，他想著，巴巴羅斯說的話，他覺得，應該試試看。
巴巴羅斯不知道，他躲過了一個危機。
天漸漸清朗了，濃霧散開，月露出了臉。
2.
允玠一家人聽說允玠要國外出差三個月都很吃驚。
“爸！預產期是一月六號，他到底要去哪裏啊。”舒映懷向嶽父抱怨。
“手機也打不通，電話也不來一個，真是混賬！”羅父氣得要命。
“喔唷，老公啊，阿玠在忙生意，你就多體諒體諒他嘛，小懷啊，別生氣，啊，你現在都六個月了，小心自己的身體。”羅母拍著舒映懷的背，“想吃什麼，媽給你做。”
“媽，我想見允玠，起碼要打個電話嘛。”
嘀嘀嘀，電話響了，羅母抓起電話。
“羅夫人，好消息啊，你兒子羅允琛，是吧。”
“對，怎麼了。”羅母眼中閃過一道光。
“我們今天發現他有複蘇的跡象啊。”
“什麼什麼，真噠！”羅母興奮地趕緊問道，“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今天手指移動了，正好被護士看見，說明恢複有望啊，如果腦部受損得到自我修複，說不定就能醒過來。現在隻要堅持治療，相信恢複的機會很大。”
“好好好，太好了。”
羅母放下電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了。”羅父問。
“是允玠打來的嗎？”
“是允琛有了複蘇的跡象。”
“這太好了。”羅父也很高興。
“哦。”舒映懷一臉悶悶不樂。
“老公啊，我要去醫院一趟，去看看允琛。”羅母說。
“好好好，我也去，對了，小懷啊，想吃什麼就叫阿姨去做吧。”羅父說道。
“哦。”舒映懷吱了一聲。
待他們出了們，她忍不住大聲抱怨：“吃吃吃，就知道吃。”
3.
“為了轉移羅家人的注意力，難不成要一直紊亂夢世界的電波嗎？”說話的女人是紳士的妻子。
“沒辦法，這樣的話，羅允琛受到幹擾本體可能有點反應的。”
“這樣對他健康不好吧。”
“我會盡量注意的，親愛的。”
“我見過那孩子，基本上是人見人愛型的，長的很討人喜歡，什麼時候我也生一個這樣的就好了。”
“嗬嗬，親愛的，對自己的孩子都沒有對羅允琛好。”
“哪裏的話，不過，既然和你們合作的話，還是要照顧好當事人啊。”
“我們是商人，不是強盜。對於帶來利益的人，當然要給以同樣的利益回報，如果這招不奏效的話，我會想出另外的辦法的，你老公可不是一般人。”
“知道，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