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無夢 第一章 相愛無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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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民國十一年,許柏對董漓穎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他們的婚事也定在了明年的正月,不知是否是女人天生的直覺,董漓穎總是覺得許柏心裏隱藏著心事,不過轉眼一想,既然許柏不願相告,自己又何必去揭穿?於是便繼續活在許柏帶給她的幸福當中,不再胡思亂想。
這日,董漓穎與安兒一同去寺廟裏祈福,在半路碰上了帶著人來尋仇的夜闌,夜闌將她們堵在附近一所青樓的後巷裏,緊接著給了董漓穎一個耳光,手勁很大,在董漓穎潔白如玉的臉頰上留下了觸目驚心的指印。
“許柏是我的,容不得你來指染。”夜闌又給了董漓穎一個耳光,美麗的臉上盡是猙獰。
董漓穎揚嘴一笑,反手狠狠地摑回夜闌:“你以為你是誰?”
聞言,夜闌溫婉的臉上氣得有些痙攣,冷笑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說完後側開身,讓身後的兩個壯漢對付董漓穎和安兒,兩個壯漢不懷好意的走近她們,一臉淫笑讓人作吐,夜闌得意的看著董漓穎怕得渾身發抖的模樣,轉身含笑離去。
安兒護在董漓穎身前,凜然的對兩個壯漢說:“這位是即將要與城中首富許家少爺成婚的小姐,你們要是放過我們,我保證,你們得到的酬勞將比在你們雇主哪裏高出百倍。”
“你當我們是傻子啊?要是放過你們,我們活不活的成都是問題,還酬勞?”其中一個壯漢不屑地說著,接著一把拽過安兒壓在一旁的木頭車上。
“安兒!”董漓穎撲過去,拚了命般與壯漢纏打起來,無奈力氣不夠,三兩下就被人甩開了,另一個壯漢見狀急忙壓住董漓穎,正欲對她不軌時,被一個不知從哪裏鑽出來衣衫襤褸的少年拿過棍杖從背後打昏。
“你這臭小子找死!”見同伴被襲擊,捉著安兒的壯漢怒氣衝衝的奔到少年身旁,一把擰起他,拳手便如雨點般落到少年身上,打得少年口吐鮮血,趴倒在地。
“喲?這是在幹什麼啊?”此時一個摟著美豔女伴身穿黑色長呢子大衣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壯漢看著男子身後健碩的幾個跟班,畏懼的往後一退。
“莊老板,你理他們幹什麼?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一處好地方嗎?我們快走吧。”男子懷裏的女子飛快的掃了安兒他們一眼,眼中沒有絲毫同情心,隻是拉著男子的手撒嬌道。
安兒明白這是她們唯一的機會,若是錯過了,受辱的小姐肯定會以死來了結自己的生命。所以她跑到男子身前跪下,抬頭直視男子,說:“求您救救我們。”
男子頭上扣著一頂時下紳士很流行戴的黑色禮帽,將雙眼掩蓋在帽簷下的陰影裏,讓人無法看見他眸中的情緒。
男子鬆開懷中的女伴,俯下身捏住安兒的下巴,笑問:“如果我救了你們,你拿什麼來報答?”
安兒回視他炙熱的目光,緩緩道:“我的一切。”
男子端詳安兒片刻,笑了出聲:“長得倒不醜。”安兒鬆了口氣,回頭迎上董漓穎擔憂的目光。
男子居高臨下地對壯漢說:“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讓我的人來幫你?”
“我自己走,自己走。。。”壯漢忙扶起自己的同伴狼狽而逃。
“走吧,不怕死的小家夥。”男子微笑著扶起安兒,不顧身旁女伴,拉著安兒往前走去。安兒止住步伐,對男子說:“我不放心,你必須派個人送她回去。”
男子依舊順從,吩咐自己身後的一個跟班:“阿白,你送她回去。”
“安兒,你不要跟他走。”董漓穎跑著過來,被男子身後的跟班給攔住,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安兒消失於她眼前。她又一次,對不起安兒;她欠安兒的,恐怕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董漓穎扶著早已昏了過去的少年回到了府中,許柏見她回來,高懸著的一顆心才落了地,在看見她臉上的傷後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命人接過滿身是傷的少年後董漓穎馬上回頭,卻再也看不見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男子;激動過度也昏倒在許柏懷中。
她丟了安兒,她真是該死。董漓穎伏在許柏襟前不住哭泣,猛然拔下發髻上的發簪刺到自己身上,幸虧許柏手快攔了下來:“漓穎,你別這樣,我已經派人去找安兒了,我答應你,就算將整個杭州城翻過來,我都會找到安兒的。”
“許柏,你一定要將安兒找回來,不然我就是死,都不會瞑目。”
聞言,許柏將董漓穎抱得更緊:“胡說什麼?你不要我了嗎?我不許你這樣說。”
“少爺,夜闌姑娘已經找到了。”剛剛哄完董漓穎睡下的許柏在聽到隨從的稟告後,怒火衝天地往家裏趕去。
被噩夢驚醒的董漓穎驀然想起為救自己而被打得遍體鱗傷的少年,問了一旁服侍的丫鬟他的住處後便光著腳跑了過去,讓身後追隨的丫鬟跑的氣喘呼呼。
“你沒事吧?”董漓穎見少年醒來,忙倒了水喂他喝下。
四目交錯,眼神碰撞,讓少年郝紅了臉,慌忙低下頭去,尷尬地抓緊身上破敗不堪的衣衫,像做錯事的孩子般。
董漓穎察覺到少年的異狀,不放心的再問:“是不是傷口很痛?”
“不是,我一點都不痛,真的,你別哭啊。。。”見董漓穎流淚,少年想伸手去安慰,卻又怕嚇到董漓穎,隻好作罷。但看著她傷心難過,少年的心很不是滋味。
直到許柏到來將董漓穎納入懷裏,柔聲哄道:“別哭了,再哭就成小花貓了。”
莊寧看著安兒一副恐懼卻又佯裝鎮定的模樣,忍不住靠近她,逗弄道:“你很怕我嗎?”
“沒有。”安兒頭也不抬的回答。
莊寧調侃道:“口不對心的女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後又對安兒問:“你叫什麼?”
安兒淡淡的道:“安兒。”
“安兒,安兒。。。”莊寧玩味的一遍遍喚著。此時,他的手下阿白急匆匆的跑進來通報說:“老板,她來了。”
“老板,您聽見沒有?”見莊寧不語,阿白忙道。
“快去準備船。”莊寧邊吩咐阿白,邊拉著安兒往外走去。就在安兒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莊寧回頭勾唇一笑:“對了,我叫莊寧,你要好好記住。”
待安兒坐在船上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杭州城時,心中苦澀難言,終於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
“哭什麼?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不能回頭,就隻能往前走下去。”看著站在碼頭邊上一襲桃紅旗袍的女人,莊寧開始變得不耐煩。
被莊寧一訓斥,安兒不再哭泣,隻是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流出血來才肯罷休。
“我們要去哪裏?”平複過來的安兒睨了一眼身旁正在抽煙的莊寧,接著開口問道。
“上海。”莊寧幽幽地說著,英俊的麵龐上有層憂傷的暗影一閃而過。旋即飛快的轉頭,目光複雜的望向早已消失不見的碼頭。安兒苦笑一聲,對於自己的命途已不再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