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身子漸漸好了，人也精神了許多。這兩天，未見過他，他也未來過房裏，想必又是在書房裏睡了，不知道他為何敬我遠之。
    幾個小廝，小丫鬟在門口掛上幾個福字燈籠。
    “掛這些做什麼？”
    我問
    “夫人，明兒個就是除夕了。”
    掛燈籠的小廝停住手上的活。
    “明兒個就是除夕樂啊，夫人，不知道這裏的除夕會是什麼樣的呢、”
    身旁的雪魚很興奮說道
    “過的真是快。”
    明兒個就是除夕，一霎那，感覺日子怎麼這麼不經過了。想想往年，除了那三年的寂靜。除夕之夜，都會與爹爹，姐妹們再一起吃年夜飯，然後一齊去看燈會，看戲，玩煙花。
    那時，娘親，冥寒都還在我身邊，轉眼，至親的兩個人不複存在，離我而去。何況還活著的的人，離我千裏之遠，可望而不可即。
    想了會兒，又覺傷感，轉眼看去，是他。
    他站在長廊一處，不知在看什麼，在想什麼。我走了過去。
    “身子好些了嗎？”
    他似乎早知我走來，即使我腳步輕盈。
    我頓了頓
    “好些了。”
    “你…。。“
    我和他同事出聲半語
    “明日就是除夕了，往年你在菱國是怎麼過的？”
    他未轉身看著我
    “也是如同常人家一般，吃團年飯，看燈會…。”
    我回道
    等了一會兒，他未語。
    我急迫想問自己想說的
    “將軍，這兩天仍在書房就寢？為何要敬我遠之？”
    問這話，我好像需要鼓起很大的勇氣
    他仍未語，我又接著說
    “將軍，傾城已是將軍的妻子，你這樣對待我，日夜未歸房，都在書房，旁人看去，少不了議論紛紛，傳到老夫人耳中…。”
    “你是擔心老夫人，還是你真的希望我們是真正的夫妻。”
    他轉身，雙眼仍是那麼冷的看著我。
    他這是何意？
    我怔了怔，看著他。
    “你心中放不下他，視我為他，我怎能與一個心中係有他人的你，同床共枕。”
    他的話，讓我大大詫異，他？哪個他？
    他見我滿眼的莫名，又說道
    “慕冥寒。”
    他指的那個他是冥寒，為何？他以為我心中愛的是冥寒，將他視為冥寒替身。
    突想到，那一次，喝醉酒，醒來，他對我的極其冷漠。他這是在吃一個已故人的醋？
    我正要開口，他伸出手指捂住我的嘴。
    “傾城，忘記他，徹徹底底的忘記他的一切。我等你忘記他，等你的心甘願屬於我。”
    我不知他會對我說這樣的話，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深情溫柔。為何，看到他，我心裏會有些難受，該說他誤會我嗎？
    可我心裏一直都有冥寒的影子，記得他對我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也像他這樣，說對我的等待。
    看著他，我就會想到冥寒。
    可，麵前的他，竟不知，我心裏，對他的愛，也有。隻是我的思緒雜亂
    “明兒夜裏，我等你的回答”
    他收回手，看了我一眼，與我擦身而去。
    徒留我，傻傻的站在那。
    曾想過心中抹掉對冥寒的記憶，可是，不知有多上個夜晚，都會夢見冥寒戰死沙場死不瞑目，因為舍不下我。
    除夕之夜終於來臨，與老夫人他們一齊吃完團年飯。坐上馬車前往越城熱鬧的街道。路途中，因為人山人海一片，不得已，都下了馬車改為步行。因為停步看到一處叫天香樓的地方，門口掛著仙凡緣的戲牌。
    正要轉身和他們說，看這出戲。可一轉身，才知與他們走散。
    四處瞧了瞧都未見著他們，人實在太多，一不留神就會走散。因為知道回府的路，也不那麼擔怕，未在意，便朝天香樓走去。
    第二十四章
    雖是除夕之夜，來天香樓聽戲看戲的人坐滿台下，連樓上也有人，隻是寥寥可數，沒有樓下的熱鬧擁簇。
    想來，樓上多是富人坐。台上戲子繪聲繪色的演繹著《縱仙賀除夕》我打量著四周，瞧瞧哪兒有位子。
    一小兒注意到我
    “姑娘，是看戲嗎？”
    我點頭，
    “小二，可有位子。”
    他未答我，便朝樓上的小二叫道
    “嘿!有客一位，樓上擺坐!”
    “好嘞!”
    樓上小二道
    他倆這高聲吆喝，雖音大，卻蓋不過喝彩不斷的客人聲。
    “好好…。。”
    小二客客氣氣的朝我笑臉道
    “姑娘，您樓上請。給您張羅了位置。”
    我微笑點頭
    “有勞小二了。”
    隨後拂袖上了二樓，二樓小二有禮引我入座，又為我沏上一壺好茶。
    二樓離台很有些距離，看戲有些不順眼，真不明白，這些富人們喜歡做上座。
    看著戲台那出遲遲未結束，《仙凡緣》是否錯過了呢？
    正想著，一陣熟悉曲樂“咚腔咚腔…。”
    那不是我愛看的那出戲嗎？
    我欣喜，忍不住像小時候那樣拍起手來，與其他客人們一樣喝彩一片。
    想不到，在拓國，還可以看到這樣的戲。
    口渴隻是，抬手要拿茶喝，手剛碰茶蓋，卻從我手尖移去，我回頭，身旁竟坐著他，敖軒大將軍。
    他何時不動聲色的坐於我旁，他將茶摞於一處，看著我
    “走丟了，還有悠閑坐此看戲？也不顧他人擔憂之心。”
    我頓了頓
    “因為知道回府的路，路上又擁擠的人多”
    真是口渴了，簡單解釋，欲伸手拿那杯茶，卻又被他移到一處，他是何意？我有些小氣憤的看著他。
    他隻說道
    “走吧，這茶不和你口味。”
    說完，還未等我緩過神，他拉著我手就往樓下走。我不知所粗，手又無法掙脫，剛走到樓口，小二攔道
    “客官，茶未喝，戲未看完，這就走？”
    “茶不對味，戲不對眼，留此也是徒廢時辰。“
    他從胸前掏出一錠銀子丟於小二手上。小二接過，他帶我掠過小二，直往大門走去。
    “茶未喝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那是身後的小二說的，我們剛要出門口，隻見門被關了起來。仍未驚動看戲的人。
    似乎要發生什麼事兒了，他緊抓我的手，他何時爆發的大力量，我都不知，隻見他一腳很大力的將緊閉的門板踢倒在地。大門噗咚一聲，倒在地上，還有大把灰塵浮起。
    我用手散了散灰。
    “快走。”
    他拉我正要走
    “別讓他們跑了，給我上。”
    身後的小二說完，其他的小二，均手拿兵器朝我殺來。
    他身手敏捷，快速的將我帶出，轉身，隻用一隻腳，將原先踢塌倒地的門又掀起，踢向他們。
    “啊，”
    隻聽他們一陣大叫。
    趁此時，他拉我快速的奔跑在街道上，竄奔在人煙熙攘的街道上，擾撞的行人在身後罵著我們
    從未有過的經曆，也從未像這樣奔跑過。
    我緊緊的抓住他的手，這樣的路，我希望長一點，可以久一點在停，不知怎麼，握著他的手，是那麼的有安全感。
    越城漆黑的天空，齊放著煙火，燦爛的那麼美麗，沿著滿處煙花齊放。
    他終於肯停了下來，我喘著氣，他是練武之人，稍好一些。
    這裏好美啊，橋和水，寥寥可數的放煙花之人。是那麼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