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章 第001章 離開之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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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醫院,但是卻是在城市的兩端,人老了,都有那麼幾個毛病,高血壓本來算不上什麼稀奇的病症,可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母親幾次受到刺激,引發的突發腦溢血就不是什麼簡單的病了,這種病一不小心就會要人命,母親這樣了,可是藍止離的心中還是記掛著葉淩風,心裏總有種愧疚,可是愧疚擺在那裏,那顆心依舊忍不住愛著那個人。
守在母親身邊的日子心裏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葉淩風,想到他吃的好不好,會不會又跑去吃外賣,會不會一忙起來又忘了吃飯,最後的藍止離實在忍不住就偷偷跑回去看看葉淩風。
最開始的時候,藍止離隻是在葉淩風公司門口偷偷看一眼,他不敢去見他,他怕見了他就不想去陪在母親身邊了,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能這樣。
到了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再加上那個電話,積聚了長時間地四年瞬間爆發,藍止離不顧一切地跑了回去,那個時候,他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想要擁抱他。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是相對幸福的,雖然欺騙了母親,但是每天都能看到那一張熟悉的麵孔,藍止離都覺得分外幸福。
然而幸福都是短暫的,那一天如同往常一樣,陪了母親說了一會兒話,藍止離心裏急切地想要去找葉淩風,可是母親似乎知道什麼似地,總是和藍止離扯著小時候的事,母親偶爾會說小時候的事,以前的藍止離會很耐心地聽母親講著,可是這一次,藍止離有些不耐煩起來。
“離兒。”母親喚了一聲。
藍止離走神的嚴重,聽到母親的叫聲,連忙回過神來,笑著說道:“媽,我在呢!”
“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母親擔心說道。
藍止離突然忍不住臉紅了,他哪是精神不好,而是……
“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不用陪我了。”
母親雖然這樣說,可是手還是拉著藍止離,明顯地不舍。
“媽,我沒事。”藍止離另一隻手搭在母親手上說道。
母親接下來又絮絮叨叨地說了起來,藍止離堅持了一下又開始走神起來,過了好久,母親終於累了,藍止離扶著母親躺下,心忍不住雀躍起來。
母親閉上眼,藍止離迅速離開了病房,因此並沒有注意到母親的臉色越來越差。
去找葉淩風的路上突然接到醫院的電話,母親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藍止離也沒太注意,想要給葉淩風打個電話,那邊卻沒有接通,心裏思念的難受,藍止離有些不情願地趕往醫院。
隻是在看到醫院裏母親情形的時候,藍止離突然愣住了,不久前還拉著自己說話的母親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掛著各種各樣的儀器,臉色蒼白的難看。
藍止離呆了一會兒馬上回過神來,拉著一聲激動地問道:“我媽怎麼了?!”
醫生被他嚇了一跳,然後說道:“你母親繼續搶救,先在上麵簽名,其他事等下再說。”
藍止離木然地簽了名,然後坐在急救病房外發了一天的呆,到了傍晚,病房的門才被推開。
手術並不順利,母親的命雖然保住了,但是現在還處於重度昏迷,醫生說清醒的可能性不大。
藍止離呆呆地看著母親已經完全沒有生氣的臉,突然想到了早上母親拉著他說話的樣子,以前的母親不是這樣的,而今天母親卻對他特別依戀,或許母親早就知道了。
想到早上母親說的話自己幾乎沒有聽進去,藍止離用力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要不是自己……藍止離突然極度厭惡自己起來。
臉火辣辣地疼著,藍止離卻沒有任何感覺。
接下來的日子藍止離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母親的病床邊,那部有些舊的電話放在口袋裏,藍止離幾乎沒有去碰它,手機也從來沒有想過。
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母親的病似乎越來越重了,藍止離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旁,開始的時候還帶著希望,到了後來,藍止離突然覺得隻要母親醒過來看自己一眼,那也是好的。
可是那一次似乎成了最後一次母子間的談話,這也成了藍止離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悔恨與自我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