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卷  第193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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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不想要洛陽尷尬,歐嘯天打死也不會自己跑來跟赤嫣見麵。
    可身為主帥既已到南線,總要來跟將士們打個照麵,關於戰場局勢也需要交接一下,再者,赤嫣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那三個把一輩子都許給了他的女人,這是他自己造的孽,他必須自己解決!
    忙完了一切往回趕的時候已經入夜,再加上駐軍的地方位於城郊,沿途人煙不多,更顯得夜色澄澈。
    歐嘯天一想到那些烏七八糟的事就一個頭兩個大,最讓他害怕的還是萬一洛陽那小子又死腦筋,讓他回去對那三個老婆負責任。
    心裏正亂著,忽然覺著空氣裏有種很詭異的味道在竄動,立刻警惕起來,稟住了呼吸,拉韁停住。
    “什麼人?!少在那裏裝神弄鬼,給我滾出來!”
    “呦~歐將軍,火氣好大啊!”一個女子嬌俏的聲音從樹林間傳出來,繼而,是一個嫵媚的女子緩步行出,笑意盈盈的出現在他麵前。
    歐嘯天認得她,是意娘的手下,鳳凰樓的頭牌舞女,鳳棲梧。
    “是你?!”
    狹長的眉不自覺的挑起,一時間猜不透這女子的來路。
    “太子殿下沒跟您說嗎?”麵對著他身上漸漸濃重的殺氣,那女子並不驚惶,反而更近的湊上前來,“那日,引出醉流華的血蠱是我下的…”
    “你是莫邪的人?”
    像是被這奇怪的味道所誘惑,辟天劍開始不安的顫動。
    歐嘯天暗暗地運起內力,壓製著越來越狂亂的劍氣和體內那股子莫名竄動起了的力量。
    “真不愧是大燕的戰神啊,這麼多年了,竟然一直能靠自己的意誌力壓製婉約毒性,除了你之外,我見過支撐時間最長的人堅持了三年…”
    隨著那女子慢慢的走近,空氣中那詭異的香氣越來越重,還有那女子媚骨的聲音實在讓他覺得惡心。
    “你想幹什麼?!”歐嘯天已經拔出了辟天,拚命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還能忍啊,難怪主人最後栽在你手裏!”那女子絲毫不懼他身上異樣的情緒,仿佛意料之中一般的調笑道,“這清揚的味道不錯吧?尤其是對歐將軍這種常年跟婉約打交道的人…”
    體內衝撞的力量越來越狂亂的肆虐,歐嘯天隻覺得身體在漸漸的升溫,尤其是背上和胸前的紋身,像是什麼人正在用鈍器從他身上取下什麼東西一般的,火燒火燎的疼。
    清揚婉兮,婉兮清揚。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清揚?!”
    緊鎖的眉間殺氣越來越重,歐嘯天自然不會是讀過詩經裏麵的句子,但當初發現他用婉約催眠的時候意娘就提醒過他,那藥雖算不上是毒,但長久下去會讓人依賴上,漸漸地侵吞人的心智。
    尤其是遇到清揚。
    “看來歐將軍知道啊,這兩種藥本就是一對的,一遇上,幹柴烈火,現在感覺很好吧?”看得出他臉色不善,想必是藥效發作了,鳳棲梧越發的放肆起來,大膽的將手伸過來撫上歐嘯天線條犀利的下巴,恰到好處的挑逗著。
    “滾!”
    歐嘯天揚手時帶起的內力將那女子推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但他本身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體內似乎有幾種力量在纏繞糾結,,整個身體猶如被野獸活生生撕爛般的支離破碎。
    辟天劍越來越不安分,幾乎要掙脫他的控製。
    而被他的力量甩出去的那個妖嫵的女子此刻正趴在地上,因為劇烈的撞擊而吐出了一口鮮血。
    血,他看到了血!
    那一抹嫣紅在眼底一點點的擴大,以至於,流淌在酷熱中的他所有的思緒,都是濃稠厚重,血樣的紅。
    微側過來的臉龐籠罩在青黑色陰影下,刀鋒般銳利的青色火焰跳躍在他幽深的眼底,嘴角邊慢慢揚起了一抹殘酷陰鷙的弧度,棲梧頓時一陣針刺般涼意襲上了她的背脊。
    “蠢貨!還不都快出來,他現在走火入魔了,快趁這個機會殺了他!”
    午夜的空曠郊外寂靜得沒有人跡,蜿蜒的小路昏暗得照不進一絲月光,清冷的野樹雜草反射著幽暗的蒼白之色,寒風刮過半空卷起一片濃重的肅殺之氣。
    很濃、很濃的殺氣…
    漸漸從樹後走出來的殺手們都有些害怕,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過奪目,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壓迫感,宛如實質,讓人在他的麵前連呼吸都覺得壓抑。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今夜不殺了他早晚也會被他所殺,主人以少主的性命威脅昭明太子身下承歡的事他已經知道了,所有有瓜葛的人誰都逃不掉!快點動手,趁他現在心智混亂殺了他!快動手啊!”
    在地上掙紮的女子滿眼都是瀕死的恐懼,她用手扒著地上的的碎石拚命地向前爬著,一邊衝著站在四周的黑衣蒙麵人歇斯底裏的大喊,可是沒一個人敢有所動作。
    她原以為在他體內積蓄了至少六年以上的婉約的藥力被清揚徹底引來後一定可以摧毀他的精神力量,所以現在的歐嘯天早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可是她錯了,都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可那個男人連最愛的人在他懷裏毫無自覺的玩火時那份欲火焚身的煎熬都忍了下來,還有什麼能奈何得了他。
    如果說這世間還有什麼能讓他失去控製的話,那就隻有對洛陽的在乎了。
    身下承歡?!
    早就該知道那一夜一定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洛陽決不會那樣反常。
    可是他不想讓他知道,他就絕對不會開口問。
    甚至不會去猜,不會去想。
    或者,隻是他本能的想逃避。
    為什麼,為什麼要把一切生生的撕開在他的眼前?!
    辟天脫手,自動飛向了那個還在拚命掙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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