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麼能嫁給他呢？！”剛回過神來的某人一時憤慨，居然忘了還在自己心上人的麵前，很沒形象的大叫。
    “嫁給他怎麼了？你有意見嗎？”歐大小姐笑的一如既往的溫婉秀雅，卻是在同時丟給他一個無比碩大的白眼，意思是說就算有也晚了。
    “我也很好奇這其中的曲折。你們兩人能走到一起其中一定有故事吧。。”洛陽一邊將如月讓到椅子上落座還順手拿了幾塊點心塞到小斯遠手裏，惹得小家夥眉開眼笑，樂的合不攏嘴。
    歐嘯天拚命地晃著自己的腦袋自我催眠中——錯覺，錯覺，這一定是錯覺，為毛我好像看見那個小屁孩一臉炫耀兼挑釁似的衝著我這邊眨眼睛。
    無視自家老弟一臉詭異的神情，如月姑娘，哦不，應該說是長孫夫人跟皇太子殿下大致講述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包括在當年的慘案中長孫公子如何將她營救出來送往大漠的好友那裏拜托照顧，之後自己又是如何在半路遇上強盜，貼身侍女乘機偷了爹娘留給她的字畫獨自逃走，而後自己又是如何被恰巧經過的平西王所救以及後來她是如何與那位年近不惑的一方藩王日久生情共結連理，可是夫君卻在她懷上孩子的那年為平西荒叛變而戰死沙場。
    “等等！！”原本就聽得迷迷糊糊的洛陽和歐嘯天同時開口打斷了她，第一次那麼異口同聲的問了一句，“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小家夥（歐將軍語，太子殿下叫的是斯遠）他是。。？！”
    “是平西王的遺腹子。”看著對麵二人複雜的神色，如月反而平靜，隻是淡淡的應了句，“當時這王府裏也是亂作一團，將士們都在前線拚殺，下人們死的死，走的走，若不是敬聲派了人來接我去帝都，怕是我也撐不下去了…”
    “姐？！”歐嘯天的聲音很低，聽得出他心裏的愧疚，“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
    “傻小子。”如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嗔怪的語氣卻是說不出來的欣慰，“你不知道聽說你被太子殿下所救的時候姐姐有多高興，你是咱們歐家的希望，如今能看著你和太子殿下在一起重新為國效力，我想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對不起如月姐，當年的事是父皇失察，害你們全家…”洛陽有些說不下去，起身幾乎要跪下去，如月正要攔他，卻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將洛陽攔腰抱住。
    洛陽轉頭，迎上那雙神色極其認真的眼眸，“嘯天？!”
    “這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為任何人道歉，不是所有的過錯都要由你來背負的！”歐嘯天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味道，他真的受夠了洛陽總是什麼也往自己身上攬，看著那單薄的雙肩背負著全天下的重壓不經意的顫抖，每當這樣的時候他卻隻能暗暗的心疼的滋味實在是難受。。
    “嘯天”洛陽不再說話，因為沒有外人他也索性就那樣任他抱著，隻是喃喃地叫他的名字，好像隻有這樣才可以平複彼此心中的不安，好像隻有這樣才可以證明他們還活在當下，隻有這樣才可以告訴自己那噩夢還沒並沒有開始。
    如月並沒有太多詫異的看著兩人的互動，心裏隻是暗暗地歎了口氣，這兩個傻小子從小一起長大，現在感情到了哪一步怕是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吧。
    作為長孫公子幫忙找回那段記憶的條件，姬陽答應幫忙將如月母子送到洛陽和歐嘯天的身邊，她問過他為什麼不一起走，他回以她的是一如既往的帶著苦澀的微笑，“我答應過一個人六年之內不在太子殿下的麵前出現，時間還未到。。”
    她自然知道敬聲口中的那個個人是誰，她了解她的弟弟，她知道能讓他集結起四分五裂的神武軍重回戰場的原因絕不是什麼複國忠君之類的冠冕堂皇的空話，唯一的可能就是誰跟他許諾了什麼。
    即使在她最受寵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去當什麼皇太子妃，因為作為長女的她一早就從母親那裏知道了他們歐氏一族背負的那個秘密。。
    記得以前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那花癡的小妹妹若雪真愛上了洛陽，卻不想最終走入者迷局的人卻是。。
    可是，他們，有可能嗎？
    注定了隻能你死我活的兩個人，他們可以嗎？可以相愛嗎？
    “舅舅是壞人，惹太子哥哥生氣了。”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打破了讓人窒息的沉寂，如月一回神才看見小斯遠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那兩人的身邊，正努力的踮著腳去掰嘯天換在洛陽腰上的手，“舅舅是壞人，快放開了，放開太子哥哥！”
    “斯遠…”歐嘯天放開洛陽，一伸手臂將小家夥從地上拎了起來，帶著威脅意味的邪氣笑容勾起在唇角，“告訴舅舅，你是不是皮癢了？”
    “斯遠！”
    “嘯天！”
    如月和洛陽同時喊出了聲音，被叫到名字的兩個人相互瞪了彼此一眼分別表示威脅和鄙視，然後歐將軍乖乖的鬆手而長孫小少爺則屁顛屁顛的跑回到了自己母親的腳邊。。
    洛陽站在嘯天身後，有些尷尬的對著如月笑了笑，後者也不多做糾結，善解人意的轉移話題，“太子殿下不必介懷，那些事都過去了。。”
    “這些年你和敬聲過的都還好吧？”
    “相敬如賓吧…”如月苦笑了一下，答得心不在焉，“當年敬聲接我回帝都，為了掩人耳目就娶了我進門，再加上我以前常年跟在紫菀皇後身邊也沒多少人認得我，就這樣過了五年倒也相安無事。”
    “那姐你這次來是為了？”
    “當年若雪也被救了出來，可是她當時還太小，在去往南澤的路上跟隨行的人走丟散了，聽說你們這次要去鎮南王那兒，我想隨你們一起去打聽一下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