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一如初見。此然，不如不見。
    ——題
    



    隆冬。
    白色冷凍城市的視線，似哭又像笑，猖狂無力。
    讓人徒添憂傷。
    “如果我就此忘了你，
    你會不會覺得難呼吸。”
    腳步一頓，抬起被寒風凍得通紅的臉，望向高樓上的熒光屏，看憂傷的人詮釋這首歌。
    “我用力抱住自己，
    一切來不及。
    如果我再次遇見你，
    我們還會不會在一起，
    你忘了，
    我存在的意義。”
    一笑。收回視線，修長的手指僵硬地拉上了寬大的米白色圍巾，遮住半張臉，一雙黑色的桃花眼在雪白的中突兀。
    怎麼了。
    沒什麼。
    約諾用手一拍臉，笑了，向前走。
    嗬嗬。傻子。
    走過一家又一家，視線在一個個數字中跳躍。走得也匆忙。
    “這裏。”約諾停在一家店前，視線在寫有“鳳”的標誌停留。
    萬年不改。
    笑著搖頭，約諾推開門，踱步走進。
    別樣的暖意撲麵。
    奶香與巧克力的融合，是一種別樣的味道，柔和而不刺鼻，很是好聞。暖暖的熱氣侵入身體，褪去了室外的寒氣。
    掃下頭上殘餘的雪，約諾扯下環繞著的圍巾，看向偌大的大廳。
    采光極好。人煙寥寥。
    隻有安靜地坐著幾個喝著暖茶的人，安靜地坐著，看向台上的白色鋼琴，此時流瀉出來的琴音。
    “小姐。”服務生微笑著側身問道，“一個人嗎？”
    約諾搖頭：“不，我找個人。”
    是的，找個人。
    視線在廳中輕轉，直到停留在了一角，對上了那道相同的視線，一笑。
    約諾一指，指向那角落，輕聲開口：“請在那裏送一杯黑咖啡。”
    “好的。”
    約諾點頭，走向視線所落的地方，烏黑的眸子倒出的人影越發清晰，一個俊美男人的身影。
    男人溫婉，精致的臉不會讓人忽視他的存在，安靜地坐著，端著白色的杯子，冰冷的眼鏡後是一雙波瀾不驚的鳳眼。笑意融融。
    萬年不變。
    約諾抿笑，坐在男人的對麵，靠進柔軟的沙發，看向四周，語氣愉悅：“這裏似乎不是很受歡迎啊。”
    真是稀奇。
    “明年就要關掉了。”男人淡然，如理所當然，微笑著看向約諾，“今天隻是來看看收銀而已，或許還是有有用的地方。”
    約諾點頭笑著，端起服務員剛放置的杯子，冰冷的手傳來一陣陣的溫熱，終是放心地把手托付與它。像是有環繞的魅力，一點一點的纏噬。
    約諾一側頭，看向所對的落地窗。雪下得更大，道路的兩邊的積雪更深，凍寒了來往的人。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可是不願意讓時間就這樣流逝。
    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
    約諾眼神一黯，喝下杯中的黑色咖啡，苦澀的味道緩緩流入，占滿了喉嚨。
    琴聲悠悠，從剛才的曲目已變成悲愴淒涼的旋律。
    婉轉的殤。婉轉的曲子。
    是《初雪》。
    這樣的名曲，曾經不止一遍地聽過，也不止一遍地牢記於心。
    可現在的琴音中卻多了太多不同於那時的異樣的觸感。
    約諾望向鋼琴後，那個藍色的衣角，大鋼琴遮住了身體。
    是誰，有如此了得的鋼琴，記得出了那個女人如此彈過，就沒有聽過與她如此相像的琴聲。
    或許，真的會是。。。
    “鏡夜，他是誰？”約諾一滯，看向鋼琴的眼神閃爍，輕聲道。
    “恩？”鏡夜一頓，為這句打破彼此間平靜的突兀，略帶驚訝，卻輕笑，“我的朋友，他說他想彈一彈。”
    “朋友啊。。。”約諾點頭，輕歎，如卸心中石，隨和一笑，“彈得真的很好啊。”
    鏡夜點頭不語，鳳眼或暗或明。
    彈得真的很好。
    約諾緊握手中的杯子，聽到最後的一聲琴音，在安靜中輕聲地落幕。
    “啪啪啪。”掌聲在大廳中齊齊地響起，滿帶敬意。
    一個身著藍色T恤的少年在鋼琴後緩緩立起身，金色的頭發下是一張俊美的臉，精致的讓人妒忌。紫藍色的雙眼是溫柔的笑意，突然看向鏡夜，燦爛一笑，揮手，目光在觸及約諾時一頓，從台上走來。
    “嘿，鏡夜，這個就是你說的朋友？”少年笑著坐在了鏡夜的身邊，看向約諾，“你好，我叫須王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