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的樹叢，一個穿著藍色襯衫的孩子最在樹根處，邋遢而又滑稽。輕飄飄的雨絲絲絲滑滑，從灰色的天空飄落，落入女孩伸出的顫巍巍的手掌。
    不知道多久，女孩捧著手中的水，細細的喝下。而後，又伸出手，重複著。
    “離開吧。”約諾緊了緊身上的襯衫，坐在樹下，淅淅瀝瀝的雨印染著天空，路邊劃過各種不同的色彩。微濕的襯衫，開始貼著身體，約諾不禁打了個冷顫，望向灰黑色的天空，“可是坐在這也不是個辦法”
    約諾站起身，可腿一軟，又跌了回去：“該死”不禁低聲罵了一句，又扶著樹站起來。
    “母親，我幫你拿它吧”一個粉嫩的男孩提著一小袋書，看著旁邊漂亮的女子，沉穩的聲音中帶著稚嫩，生澀的英文有些斷續。
    “ok，國光的英語越來越好了。”女子笑了笑，漂亮的的桃花眼笑著自己的孩子，流光溢彩。
    “tanks。”男孩撐起綠色的小傘，回答著。
    約諾看著他們，一震，扶著樹幹的手抓緊，發紫的嘴微微顫抖，聲音微顫：“他們。。”她捏緊右手，猶豫著。托奈爾家的人。。。怎麼可以低下高傲的頭顱。。。可是。。。如果。。。。
    約諾咬咬牙，衝了過去，頭上的雨打在銀色的發絲，滑落下卻變成火紅。所有人驚訝地看著她，尖叫著。約諾沿著街道跌跌撞撞地跑向那對母子，卻倒在他們腳邊。
    “小朋友。。。你。。。”約諾通過長長的頭發看見女子飄落而驚訝的臉。
    “你會說英語？”約諾看著呆愣的男孩。男孩沒有說話。
    “你會說英語嗎！”約諾用它最大的聲音對著男孩說這長長的頭發貼著臉，留下血一般的雨水。胸中湧起一陣痛楚，約諾緊抓路燈，爬起來。
    “一。。。一點。。。”男孩走近他，漂亮的眼睛看著，把傘遮在她的頭上。
    “國光。。。。”
    約諾後退一步，看著他
    “你會講日文嗎？”男孩平靜的眼眸看著約諾。
    “不，我不會。”約諾垂下頭，笑了笑，卻不堪，如果會日文自己真的會走到這步田地麼。。。
    “母親。”男孩叫住怔住的女子，轉身把傘遞給約諾，跑向女子。約諾舉著傘的手一頓，苦笑一聲，漸漸垂下。
    是啊。。。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麼會有那麼大希望。。。。
    “你叫什麼名字？”約諾看著自己被抓住的右手，雨傘有重新遮在頭上，男孩的聲音又響起，他的眉毛寧在了一起，“小朋友，你的父母呢？”女子與男孩一起走來，蹲下來直視她。
    約諾看著男孩的臉，眼神一黯，打開白唇，一字一字地：“他們死了。”
    “他們。。。眼前的人一怔。。。“那你還有什麼親戚嗎？”
    約諾抓住路燈的手越來越緊，語氣幽幽，卻無力：“我來自英國。”
    “你家在哪裏?”女子語氣放軟，男孩也看著她。
    “家？”約諾再也沒有力氣支撐住，往後一仰，笑了：抱歉。。我真的沒有那個東西。。。
    視線漸漸地混合著周圍的尖叫，沉沉地倒下，困乏與疲憊衝破了這一層痛楚，失去了直覺。
    醒來，會在哪。
    天堂還是地獄。？